聽太醫說的這些症狀,武英柔確實有,她點頭,眸中的寒意也更深了。
不用太醫再多說,武英柔就知道了,確實是這個賤婢在她的膳食裡下了毒。她還每日叫沙棠試過了,沒什麽異樣,這些吃食,桑葚也吃了。其心可誅!
太醫說:“娘娘稍安勿躁,幸好此毒還並未傷及脾胃,微臣這就回太醫院配幾副藥來,娘娘您連著喝幾日之後,症狀便會有所好轉。微臣再按照您的身體情況為您配藥,將此毒徹底清出去。”
武英柔現在擔心的是桑葚,她蹙緊眉頭,心跳的分外慌亂,吩咐道:“你這會去慈寧宮,九公主也吃了本宮這裡的膳食。”
太醫忙點頭,“是,娘娘,微臣這就去。”
話落,太醫將武英柔脈上的帕子小心拿下來,整理好醫箱,又說了聲告退,這才腳步匆忙的離開。兩位都尊貴的主子,倘若出了什麽事,他脖子上這顆腦袋可是架不住的。
武英柔什麽話都沒說,只是叫人去請了言丙過來。
言丙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不管是春榴,還是這個叫做金兒的,既然敢做的出來,就要承受這樣的因果代價。
武英柔冷冷掃過二人,窗外吹進來的風也多了幾分冷意,她漠然道:“你們究竟是誰說的真話呢?本宮又能相信你們哪一個呢?”
“這裡,就是你們的刑房。”
“是真是假,本宮相信,在酷刑之下,必然會有人松口。”
春榴額前沁出細密汗珠,為了自證清白,她重重磕頭,“娘娘請放心,奴婢沒做的事,就是沒做!”
“奴婢也不怕!”
金兒的骨頭也硬,為了日後的計劃,她目前還不能暴露自己,慈寧宮還等著她這邊的消息呢,她就更不能有什麽事了。至於春榴,那東廠的刑罰,估計春榴連幾鞭子都挺不過去,她就更十拿九穩了。
“很好,那我們就看看,你們到底哪一個,說的是真話。說真話的人,本宮自會寬宏大量的放過。可若是誰撒了謊,直著進來的,橫著出去。”
約莫半刻左右,言丙親自過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個面容白皙的太監,那太監手裡拎著兩個箱子,擱在地上沉甸甸的,裡頭的東西咣當作響。不用想都知道是從東廠拿出來的隨身刑具。
言丙恭敬問候,目光放在春榴與金兒身上,他拱了拱手,又問:“就這兩個賤奴?”
武英柔頷首:“有勞言秉筆了。”
言丙眸子森冷,說出來的話更是令人聞風喪膽,“微臣定會好好伺候的,娘娘隻管看著就是了。那鮮血的顏色,很漂亮的。”
他又拱拱手,叫那太監把箱子打開,裡頭的各種刑具一覽無余。沒什麽大件的,都是較小的,一根針都能刺心,別說是其他的東西了。
言丙捏住春榴的下巴,瞧模樣倒是個可人的,可做出來的人不像人乾的。他指腹用力,笑了起來,笑的那麽駭人,“這張嘴這麽能說?就先嘗嘗戒尺的滋味吧。讓你們以此為戒。”
他松開手,臉色冰冷,吩咐道:“好生打著問。別把臉打花嘍。”
沙棠端來一杯熱茶,言丙接過,掀開了茶蓋,茶葉的香濃了些。
那太監從箱子裡取出一根戒尺,走到春榴面前,揚起胳膊一戒尺下去,“啪”的一聲響,打的春榴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震的春榴半隻耳朵都聾了,嘴角很快就流出血來。在一旁的金兒,一雙眼珠子轉來轉去,看的心裡發慌。
言丙擱下茶杯,溫聲說:“哎呀,慢點打,咱們慢慢問。”
第52章 匕首
那太監微微點頭,手上卻是更重了,春榴被打的雙頰紅腫,嘴上的血都快凝固了,可她愣是一句求饒都沒有。
金兒還沒反應過來,戒尺就落在了她的嘴上,那種感覺又痛又冷,戒尺沒有任何溫度,那個拿著戒尺的閹人更是冷心冷情。
饒是如此,金兒也沒求饒。
春榴更是,她從頭至尾,都是那句話,她做過的事情會承認,沒做過的事情不會承認。哪怕是死在這裡,她都不會承認。
一頓戒尺打完,兩個人的嘴巴都爛的不成樣子,兩個人也都沒松口。
言丙見過骨頭硬的人多了去了,這兩個婢女,不足掛齒,只是她們二人的堅韌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喝了口茶,他吩咐,“繼續。”
那太監又彎腰從箱中取出一套針來,那銀針根根如細發,十分尖銳,這針尖刺進指甲蓋裡,那滋味,叫一個痛徹心扉。不少人都受不了,別說是在宮裡頭當大宮女的人了。
太監看著金兒說:“你先來吧。”
滿頭大汗的金兒咽著唾沫,看著那根銀針,那針尖是那樣細,若是刺進她的指甲蓋裡,她這雙手日後還要怎麽用?
她來宮裡頭是辦事的,而不是送命的。武英柔竟然動真格的,她也沒想過春榴的骨頭那麽硬。再這樣耗下去,估計這裡的十八般刑具都得用在她們身上。到時候也成了個半死不活。
金兒低著眸,注意到言丙腰上的刀,目標太遠,也不好拿,誰知道這個言丙功夫如何,是不是在她之上。她又將眼神放在刑具箱中的匕首上,離她很近,伸手可拿。
眼看針尖就快要刺破皮膚,穿進肉裡頭,金兒突然掙脫,動作極為快速的拿起匕首,一刀捅在那太監的後背,刀子再抽出來時,已變成了紅色,她本想也要了武英柔的命,可言丙的刀已經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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