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鄒荔簡單粗暴。
她性子急,最先耐不住脾氣:“夏汐,你是怎麽想的啊?”
“什麽怎麽想的?”夏汐擱這和她揣著明白裝糊塗。
“裝,你就接著裝。”鄒荔替她著急,她控訴夏汐:“我說夏大學霸,你到底是想做什麽?給個準信成不?不可能是想整陳溫予,那你老拿問題去折騰人家幹嘛?”
“總不能只是想鍛煉她吧?”
夏汐不置可否。
“不是。”鄒荔接著說:“那你直接說不就好了?幹嘛非裝不明白?還有今天的這事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瞎考一通?”
她越說越激動,直到被她同桌捅了一手肘,鄒荔眼神四處環顧,又將音調往下壓:“你這不是騙人嗎?你覺得這樣好嗎?今天你這關是過去了,那難道還能永遠保持這個成績?”
“我有辦法。”夏汐說。
鄒荔一點也不客氣:“你有個錘子的辦法。”
鄒荔百思不得其解:“你說你這好一通操作,到底是圖啥呢?”
圖啥?
還能圖啥?
自然是圖她的小同桌開心。
告知小同桌自己的真實水平固然可以,說了以後,以小同桌的性子,還會這般‘不自量力’地為自己講題嗎?
縱使是打起精神講了,效果能有此刻的好?
這段時間以來,陳溫予的進步全落在了夏汐眼裡。
如果能保持這樣的勁頭髮展下去,再怎麽折騰都合算。
“知道你是好意。”夏汐不是不識好人心的家夥:“安心,我不會拿陳溫予開玩笑。”
“……”鄒荔嘴張張合合,最後隻道:“隨便你。”
搞砸了別抱著人哭唧唧就行。
陳溫予快回來了,鄒荔兩人說完了就想走。她們可不想陳溫予回來後,給這位老實人留下一個自己欺負她同桌的印象。
鄒荔絕對信任陳溫予——她不信的是近來沉迷搞事的夏汐。
也就是陳溫予,會堅定不移地認為她乖了。
“等等。”夏汐叫住兩人。
她招呼完人,走在最前端,率先回到自己的位置處。
她從書本中小心取出一張紙,在兩人面前緩慢攤開。動作又輕又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手下是什麽易碎品。
不就是平平無奇的一張紙嗎?
“你要是這麽想,那就太無趣了。”紙張終於被完整攤開,夏汐將紙條往前推了推。叫兩人能看清紙張上充滿童趣的小塗鴉:“你不是學過一段時間畫畫嗎?看一下?”
“也就那樣吧,你畫的?”鄒荔簡單瞟一眼,吐槽她:“畫個畫都要和你同桌貼在一起,還真……”
“溫予畫的哦。”
鄒荔說到一半的句子戛然而止,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這人還蠻能屈能伸,面不改色地接下一句:“還真是充滿了社會主義姐妹情的氣息,可歌可泣。”
說著就被夏汐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
秀,接著秀。
有什麽好秀的,我同桌也——
她的同桌快速擺手,避開她渴望的視線:“我不會。”
“切。”鄒荔問她:“你總不至於那麽無聊,給我看這幅畫,專門就是為了秀我一臉的吧。”
“那倒不是。”這個話題也得在小同桌回來前結束,夏汐平鋪直敘:“你看這水平,畫黑板報怎麽樣?”
那必須是非常可以。
到底是多年同學,鄒荔品出點特別的味道來了:“你是想讓陳溫予參與這次的黑板報?”
夏汐點頭。
大好的青春少女,精力全投入在學習上算什麽事?
她倆還沒到高三呢。
何況陳溫予總是要一點點與周圍人接觸的,合作是打破僵局的好方法,這沒準會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學校官方出成績是在周末下午,彼時陳溫予與夏汐已經回到了屬於她倆的小窩中。
不久以前,夏汐曾答應過會親手做甜品給她的小同桌,陳溫予欣然應允。
此刻假期,午後清閑,九月的風日益溫柔,室內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夏汐圍著那條幼稚的粉色圍裙,做出擼袖子的動作,朝著陳溫予大放厥詞:“溫予,你就等著欣賞我的大作吧。”
“好。”陳溫予微笑著,她站在距離夏汐小半米的位置處,眉眼柔和,說出的話帶著三兩分笑意。
她就那麽認真看著她,笑說:“我等著。”
“嘿嘿嘿。”夏汐用手沾了水,調皮地在陳溫予面前彈動手指。
水滴受力,濺在了陳溫予的臉上,是很明顯的涼意。
廚房對於陳溫予而言,一貫代表的只有‘解決饑餓的場所’,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廚房與人打鬧。
說是打鬧並不準確,陳溫予好脾氣地將臉上的水珠揩乾淨,無奈地讓夏汐:“別鬧。”
“沒有鬧呀。”夏汐偽裝無辜。
她低下頭,假裝自己在專心忙活。
今兒個她計劃做的是酸奶芒果慕斯蛋糕,陳溫予為她打下手,按照她的要求,將芒果切成夏汐想要的形狀。
夏汐往牛奶中加入吉利丁片,吉利丁片隔水融化後,她不停地攪拌著,直至液體瞧著順滑無比,她端起碗,將其放到一旁。
瞧著倒是有模有樣的。
做甜品嘛,對於感興趣的人而言,過程相當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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