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上露出得償所願的笑來,他伸手,溫柔的幫女人整理好了領子:“啊!對,這樣才對嘛。你說的很好,接著說,之後呢,她又做了什麽?”
“她喝了酒……”文文拳頭攥緊,輕輕打著顫。她咬咬牙,卻終究還是在對方催促的目光裡繼續說道:“她喝的有點多,有點醉了,和人起了衝突……被澤……被尹先生您撞見了,您、您因為認識……認識麗麗,怕別人打傷她,想要和她談談,卻被她……”
男人眯起眼睛,一張青紫的腫臉笑的像褶皺的蛇皮袋,他誇張的鼓了好幾下掌:“這不是很好麽?”
“……”
文文咬著唇,半晌才抬頭,眼裡沒有憤怨,只有哀求:“尹先生您能不能放過麗麗……”
“為了你,我也得留她一命啊……”男人目光陰鷙:“但是啊,這場戲還沒有演完呢,她酒後鬧事,不能就著呢算了啊……”
“可是!我已經……”
“是啊。”尹澤辰打斷她:“你已經講過了’事實’了,你救了她一命呢文文,沒有你的話,野地裡就得多一座孤墳了……但是,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我都已經這樣了,給他點點小教訓,應該不過分吧?”
“可她……”
“哎哎,等等,你等等啊,你等等。”男人再一次出聲打斷:“她酒後鬧事,被一群小混混教訓了,我們看她被人揍的太慘,幫忙求情才保下她一命,你我都是她的恩人啊……”
“你……”文文這一刻才明白,不管他怎麽說,這人都不可能輕易讓這件事情過去的:“尹先生……是我帶麗麗她來的,是我的錯,都是我不該,您要是氣不過……我給您出氣行嗎?您放過她……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哈?”尹澤辰突然笑出來,這表情動作太大,又牽扯的臉上傷口一痛:“打你?那多髒啊,你說是不是,嗯?文文。”
髒嗎?
是吧。
文文眼神晃了晃,下意識的去扶住身邊的吧台。
“記住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男人突然愣下臉來:“識相點,說錯了我就當著你的面,弄死那個賤人。我說到做到。”
但是,尹澤辰終究是漏算了一點。
他算個人物,被揍成豬頭都有心事謀劃後面的事,轉瞬之間又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他還是做她的好人,優雅偉岸高大的人設紅旗一般屹立不倒。
可他沒想到,他真沒想到,他欽定的觀眾竟然暈過去了。
是藥下的太猛了些,還是說這根本是假藥了?他沒見到任何一條介紹上的反應,女人甚至沒有半點失態,那樣子他甚至一時間拿不準對方是真的暈過去了還是在假寐。
觀眾是不可或缺的,不管真暈還是假睡,他都得把方珩弄醒過來。
“沒關系,你們幾個給我把那女的往死裡弄,看看我那寶貝女朋友是真的沒有意識呢,還是在裝呢。”
幾個塊頭不俗的男人痞氣的笑笑,然後相互推搡這打趣:
“哎,說往死裡弄?怎個弄啊?哈哈哈。”
“哎你幹嘛啊。”有人被推的勁頭稍微大了些,有些不滿。
“幹嘛?哈哈。”一旁的男人笑笑:“尹先生不是說了麽,就她啊。”
他不懷好意用視線指指走廊轉角。
“哈哈,乾她啊?不就是‘乾’她麽!”
其余幾個人都笑了,絲毫不覺得這個雙關多麽低俗,尹澤辰也彎了彎唇:“怎麽弄你們隨意,只要留下□□氣兒。”
“啊,還真的行啊!”有人蠢蠢欲動著:“跟著尹先生乾可真是妙啊,有錢拿還有這好事兒。”
“可別射裡邊兒啊,留下證據我可不負責洗啊。”
男人們又是笑作了一團,儼然已經準備著去瓜分獵物了。
*
余燼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來的,在男人們的嬉笑中,撕開了那張黑色的嘴。
眾人頓時來了興致,但是尹澤辰卻沒見到方珩。
沒有方珩,但余燼卻拖著一個人的後衣領。尹澤辰愣了兩秒中才反應過來那個人是誰。
“媽的,個廢物點心。”
他粗口出聲,就算這人沒頂住,但被人以這樣的姿態從房間裡生生拖出來,像條死狗似的,他還是覺得很丟臉,也很折損士氣。這邊的幾個打手也都見到了余燼手裡拽著的玩意兒,紛紛收了嬉笑的神色。
那是個人啊,生死不知的人。
余燼顯然也見到了這群人,她知道,肯定是要來這麽一遭的,她要做清障的工作,然後才會帶著方珩出來。
Clean,啊,Clean
她不會忘記這是她的本職,但她隻做過一次,就那麽一次,還……
血在暗裡沸騰,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女人的臉。
她想告訴那人,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失敗了。
絕不會。
這麽想著,就突然笑了出來,眼底有莫名的興奮愉悅。
余燼沒意識到,自己的言語裡竟然帶上了那個人的狷狂來:
“啊,是你們一群挑我一個呢,還是我挑你們一群,嗯?”
被挑釁到的男人都面有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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