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鳳尊回來了,卻不要他們的追隨了。
她該怎麽跟鳳凰山的少年們說過去的猶豫?說過去那或是出自私心或是被洪流裹挾著做出的背叛?
祝完抬眸望了鳳瑤一眼,她對鳳瑤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多一些人來幫忙,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不過她也沒有擅自回答,而是將視線轉向到了卻塵衣的身上。
卻塵衣並不知道過去的那段被深深掩埋的往事,隻是跟明見素、鳳池月她們相處久了,卻塵衣長了點心眼。鳳尊遠離鳳凰族群——這事情一看就不簡單,要是讓鳳凰加入其中,到時候她可能就要布上那隻鴻鵠的後塵,被吊到天羽司外了。
她抬起手壓在了青洵的肩膀上,露出了一抹得體的微笑,說:“多謝道友好意,不過這事容易,青洵一個人就能辦妥。”
神遊物外的青洵一臉茫然。
在見到那道浴火而起的鳳凰法相後,她倏地有一種踏入涅槃之火的衝動。她先前認真研讀了鳳池月給她的道冊,可始終沒有掌握那竅門。可就在不久前,她豁然開朗,自認能夠破開那道關隘了。她神思不屬,壓根沒注意身邊的人在說什麽。
卻塵衣加重了語調,臉上的笑容很是“和善”:“對嗎?”
青洵點頭如搗蒜:“對。”
鳳瑤抿了抿唇,跟隨著她過來的羽族少年還想說幾句話,被鳳瑤一個凜冽的眼神製止了,頓時垂頭喪氣的,仿佛遭遇了重大打擊。
祝完瞧著前方,小聲道:“鳳凰山的羽族們瞧著很可憐。”
長懷不懂羽族的恩怨情仇,不過在手上掐法訣修繕法舟之余,還有心情來說幾句閑話。“根據我在塵世間沉沉浮浮的經驗,大半是自己的導致的。主君怎麽會無端拋棄族群啊?那一定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吧。”
卻塵衣心中附和,朝著耷拉著腦袋的鳳凰投了個同情的視線,打了聲招呼,各自忙活。
雖然這一次勝了,可事情根本沒有解決,天庭那邊不可能會善罷甘休的。
昆侖山紫極殿中。
得知星君和天兵一個沒回的天淵大發雷霆。
他在太陰宮被迫跟天母打了一陣,得虧是早做準備,要不然就被囚困在太陰宮中了。
如果知道天母已經修成太極道體並試圖劫奪天命,他是怎麽都不會往那邊走一趟的。
天命星芒黯淡,可並非徹底墜落著,這意味著還有改變的良機。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將天命屬意的存在抹殺了。太陰天母本身就是承天命而生,天帝唯有得太陰方得天命圓滿,除了天母外,他的血脈後嗣也能夠劫奪天命。天淵眼中暗沉,眸中掠過了幾分陰寒。“初意呢?”天淵寒聲問,他沒有合理的借口拿這個女兒開刀,若是以她為刃對付明見素,不管是贏還是敗,都有利可圖。
司吏星君忙道:“殿下領了天母的法旨,已經前往仙魔戰場了。”
天淵面露惱色:“仙魔戰場有白孤禪、明玉衡兩人還不夠嗎?”
一位仙官站了出來,歎氣道:“青丘國現世了。”自青丘國內亂後,青丘便關閉國門,少與外界的人往來。眾仙猜測青丘與魔淵那邊有聯系,眼下青丘狐仙盡數支援魔淵的事情證實了他們的猜測。如今終於拿到了青丘勾結魔淵的證據,可似乎拿到了也不起什麽用處了。青丘國宛如一柄利刃從後方捅向了獸族,白虎司中亂象頻出。仙魔戰場中,天庭並不佔有優勢。
這些事情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同時發生的,許是有人插手遮蔽,消息傳到天庭便有了前後。
天淵額上青筋跳動,他強壓著怒火問:“四海那邊呢?他們一直有意在名、實上都脫離天庭的掌製。答應他們,隻要他們能夠擒住明見素和鳳池月。”
“可明見素那邊隻是殺滅了丹穴山以及前去阻攔的人,並未真的對天庭宣戰。她們一時激憤才犯下錯事,若是帝君能赦免她們,興許有轉圜之地。”一位仙官大膽地開口。
“轉圜?”天淵冷笑,口中遍布一股鐵鏽味,森森的眼神落在了殿中的星官身上,他說,“鳳池月是鳳尊,她回天庭是來報仇雪恨的!你們自我催眠多了,就真的以為她是為了大義心甘情願前往魔淵的?不,她是被迫的!為了擒住她,丹穴山以及天庭各部死了多少人,你們不知道嗎?!她若攜帶著恨火而來,諸位誰也別想逃過!”
“四海那邊要拉攏,仙界散仙要招募,天門使者那邊放松限制,但凡有飛升的皆征入天兵中!”天淵又說,“再不濟還有天外天!”最後的一句話落下,那心中頗感煎熬的仙官們心思終於定了定。是了,天庭這邊還有許多在天外天清修的星君。他們中有比原遙強橫的,就算一個不是明見素她們的對手,那一個兩個甚至是更多呢?
“天祿部丹玉、丹藥以及法器盡數向天兵開庫,任由他們支取。”在這件事情上,天淵不再小氣。
朝鳳山中。
明見素從傀儡人的手中拿到了一枚玉簡以及數個乾坤囊。
將神識往玉簡中一轉,明見素頓時明白了這些東西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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