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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阿山中。
明見素收到了落著天淵名印的法旨咦了一聲。
她一發出動靜,鳳池月就扭過頭看她。
明見素將法旨一扔,朝著鳳池月解釋說:“之前不是說魔界裡有新的小界出現嗎?天淵想要它變成天庭的下界,命我過去將小天道拘回來,送入功德鏡中。”天淵如今對她的信任降至最低點,明明可以讓明玉衡或者白孤禪立下這個功,可偏偏讓自己前去,不難猜到此間有詐。
鳳池月也沒詳細問,她隻說了一句話:“我也要去。”
明見素點頭:“好。”人心鬼蜮,當然還是將師妹帶到身邊最好。再說了,她的反對是沒有用的,一旦師妹想去了,那絕對會跟在自己身邊。眼中掠過了一抹幽暗,明見素給天母發了一條消息。她若是離開天庭前往那不知名的小界,一定會有人想對天羽司動手。她辛辛苦苦做那麽多事情,可不是要為別人做嫁衣的。
走之前,明見素、鳳池月還讓祝完帶著鎮玉、忘我二劍往天羽司走一趟。
這兩柄劍明見素不帶走,留在天羽司中用來震懾不長眼的蠢蛋。
天帝下了法旨,說是讓明見素前往,當然也按照規矩給她配備了不少仙官。
出發的那一日,一個個仙官躬身在東阿山外等著,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混沌鏡中看足了別人的熱鬧,哪知道自己也踏上了這麽條危險的路。
明見素壓根沒看這些人一眼,從山中出來後,便催著金車如同流光般奔向了歲河。
仙官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要不回去吧”,人群中才起了一陣騷動。回去,他們能回哪裡去?只能夠認命地跟上去。
寒獄中出現了一個新的小界,魔族豈能沒有感知?
因為寒獄被鳳凰火覆蓋,地貌更易,魔族不願意靠近那邊,可一旦有足夠的利益,他們還是心甘情願冒險的。在長離瞧瞧離開後,附近巡守的魔將便硬著頭皮趕往寒獄,緊接著便找到了那個被法符暫時封鎮的漩渦。魔將也不敢擅作主張,忙不迭回轉魔宮中像塗山流蘇稟告消息。
塗山流蘇正催動著一股股法力梳理漂亮蓬松的尾巴,聽到了魔將的稟告,她頭抬都沒抬,直接說:“你們想去就去吧。”
魔將眉頭一皺,抬手摸了摸額上的獨角,什麽叫他們想去就去?她斟酌了片刻,又說:“魔族禦下的小界遠不如天庭那邊多,已經有數千年不曾出現通道了。它恰好出現在咱們魔族的地界,不就是說天意在我嗎?我們能夠趕在天庭之前拿下小界充作生力軍。”
塗山流蘇問:“那漩渦出現在哪裡?”
魔將瞪大了眼睛,越發茫然不解,可依舊老實地回答道:“寒獄。”
塗山流蘇對長得漂亮的魔還有些耐心,她托著下巴,笑吟吟說:“寒獄是什麽地方?”
“獄……”魔將木訥的腦袋總算是泛過了一抹靈光,心中一沉,道,“先魔主鎮壓鳳尊的地方。”
塗山流蘇輕呵了一聲,又拖長語調說:“不去不行啊。”想了想,“就讓那些每□□著英靈殿磕頭的魔過去吧,也算是他們追隨先魔主的腳步,發揮余熱了。”
魔將:“……”
塗山流蘇才不管這魔將到底在想什麽呢。當初斬殺冥跡後,首級被素心帶回天庭,大約是挫骨揚灰了,屍身則是扔在了原地,壓根沒有什麽遺骨在棺材裡。消息傳出去了,明見素手中還捏著那她蠢師妹的小命,一定會趁機打探真假的。跟鳳尊有關,她能不關注?期待的一幕很快就要上演了,塗山流蘇興奮了起來,身上魔氣也紛紛如潮湧動。
她取出了混沌鏡聯系了塗山璧,想要打探消息。哪知名印亮了半晌,也沒見塗山璧回應。
難不成青丘國出事了?塗山流蘇眉頭一皺,她霍然站起身,正準備查探一人,塗山璧的名印總算是亮起了,但是她的身影沒有出現。
“有事?”
這口吻冷漠的,大約是心情不好吧。心中想著,塗山流蘇也沒非要她露臉,只是問:“‘忘我劍’送出去了嗎?”
塗山璧:“已送。”
塗山流蘇聞言放心了。
在素心的無數法劍中,“忘我”其實沒有什麽鬥戰的能力,但它是至關重要的一柄劍。
明見素只有拿到“忘我”後,才算是真正完整。“忘我”之後,還要尋找真我。
塗山流蘇心情好,還想跟塗山璧說幾句閑話,哪裡知道塗山璧壓根不理她了。塗山流蘇“嘖”了一聲,不去觸這個霉頭,轉而去騷擾塗山修容了。等到那熟悉的、滿是不耐煩的臉出現在她的跟前,塗山流蘇眯著眼笑了起來。
她問:“師妹啊,塗山璧是怎麽了?”
塗山修容看見塗山流蘇就生氣,這世上怎麽會有塗山流蘇這樣坑狐狸的師姐?瞧瞧明見素對鳳池月是“二十四孝”,而她呢?差點被塗山流蘇折騰死。一萬句髒話在心裡憋著,到底是沒有說出口。她冷笑了一聲說:“我對她用了脫毛膏。”見塗山流蘇露出幾分驚詫之色,她又盯著那九條尾巴,惡狠狠說,“本來要給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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