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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人的消息接二連三地冒出,都不用明說,眾仙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一輪焰光流淌的血陽吞環來。他們失蹤的親友是不是被天庭抓去當祭品了?天庭這樣對待他們,哪一天會輪到自己呢?
朝鳳山中。
祝完的神念從混沌鏡中轉了出來,比起練劍,她更喜歡在混沌鏡中發言。
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多了,就連天機部那處走出來澄清也不頂用了。
祝完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愉悅的笑容,唉,她的功行不濟,只有這裡才是她真正的戰場。
雖然丹玉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不過沒關系,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清點新的戰利品了。
她師尊,哦不,現在是鳳仙君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山中寶庫變得空空蕩蕩的。
新丹穴山裡頭,看到了混沌鏡上留言的原無心一行人心情微妙,作為對方口中的“親友”,他們只要在這個時候冒頭,就能讓流言不攻自破。可若是真的說話了,不用等變成祭品,明見素直接來結果了他們。
“近來在山中不要外出了,也不能玩混沌鏡了。”原無心朝著同道們殷殷祝福,可思忖片刻後,又覺得不對,山裡也不安全了。天帝無端地被潑了一盆髒水,難道不會來山中問?她正準備開口,便見一輪滿月悄然無聲地在山中出現,眼前光芒一閃,原無心一眾頓時失去了意識。等到天庭的使臣匆匆忙忙到了新丹穴山,那是一點生人氣息都沒有了。
天庭那邊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明見素、鳳池月二人。
鳳池月在天機部那寫滿譴責的公告下大喇喇留言:“若要結果他們性命,先前便做了,何必多此一舉?”
天母劫掠人,跟她們朝鳳山有什麽關系?鳳池月這回是真理直氣壯。
太陰宮中。
天母負手立在了殿前。
她也不是無端要掠人的,一方面是為了保證那些“流言”的可靠性,另一方面則是護佑他們的性命。天外天中,羽族的那些星君一直關注著下頭的動靜,等發現無法與下方後嗣聯系上時,恐怕就會急了,到時候她再讓人散發些流言,天外天中,那些天帝的勢力就別想再借助羽族星君的力量了。
事情果然如天母的料想。
天外天得到消息的羽族星君臉色沉冷,紛紛找清鴻星君問個究竟。
清鴻星君本來就不在意那些羽族死活,安撫羽族星君的時候,流露出的幾分不耐和譏諷,都讓羽族星君心生疑竇。一通爭執後,雙方不歡而散。
這些羽族星君會為後輩子嗣的死跟清鴻星君一眾鬧起來,但不會真的為他們而掀起生死之爭。可堵在了心間的一口氣卸不下來,羽族星君們一直在回到道場後,依舊是憤懣不平。
“道友這般息事寧人,那邊恐怕會變本加厲。”畢方星君正在道場中端坐著,一道清凌凌如清澗水的聲音從一旁傳了出來。畢方星君心中一凜,問了聲:“誰。”他伸手拿著一柄劍,周身氣機陡然往上增長。
來人頭戴金冠、一身碧綠衣裙,手中持著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仙氣繚繞,頗為脫俗絕塵。
畢方星君看清了這道由遠及近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氣,將渾身氣機一斂,說道:“原來是碧霄道友。”碧霄在天外天的人緣很不錯,與人族以及異類出身的星君交情都不錯,畢方也跟她論道過。他們的同族成為祭品的事情,還是碧霄傳來的。比起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清鴻星君,他更願意相信碧霄。
碧霄星君朝著畢方星君打了個稽首,笑道:“貧道冒昧來訪,請道友見諒。”
“還未謝過道友呢。”畢方回了一禮,又說,“清鴻老兒真是欺人太甚,完全沒將我們放在眼中!”
“清鴻道友這件事情也做得不厚道,法器眾多,他怎麽偏生要祭煉那一種吞滅萬物的凶器?”碧霄星君附和著畢方的話,頓了頓又說,“仙界之亂是要定,可也不是這般方法。”
畢方眼神微閃:“道友有什麽好主意?”他不想天淵落敗了,也不願意平白地吞下這等委屈。清鴻老兒兩面三刀,答應得好好的,結果還是那樣做了。將羽族當作祭品,可不就是在說他們羽族無用?
碧霄星君淡笑道:“天庭又不是只有一個主人。”
畢方一聽就明白了,承天命而生的還有天母。天母修成太極道體的事情,清鴻星君他們是不會往外頭說的,故而羽族諸星君對此不知情,完全不知道天淵已經跟天母分道而行。他思忖了片刻,鄭重地朝著碧霄星君打了個稽首,說:“我等手中有一物,是入天外天后合眾人之力方祭煉出來的,勞道友替我等轉交天母。”
碧霄星君一聽就知道畢方等人的打算了,他們還是不願意同清鴻道人起正面的大衝突。不過這樣也無妨,能將東西拿到手是一件妙事。心中這般想,可口中還是要推托一二的,說是不想攬了這個大功勞。畢方見狀,又廢了許多的口舌,才說服了碧霄星君替他們出這個面。
幾天后。
明見素便從天母手中拿到了這件羽族星君合煉的法器。
她多嘴問了一句:“不知道友在天外天的同道是什麽人?”
天母也沒說名號,只是道:“昔日你入天外天時,贈送你下境輿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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