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掩映下的纖瘦腰身就連她也可以一手就環住。
風雪吹白了陸雲眠的眉眼。
她很強,但這時候薑瓔隻覺得懷中人仿佛一碰就要碎去。
少女陸雲眠這次醒來時未曾感受到以往的空泛。
有人抱住了她,很輕,像羽毛落在雪花上的力度。
綿柔的暖意融入肌理,再緩緩滲入骨縫之間,讓她生出一種不知其名但能讓她戰栗的感覺。
漫天的飛雪中,少女陸雲眠冰冷的唇貼了上來。
薑瓔一歎,沒有推開。
這個不能稱之為吻的吻,帶著風雪的涼意和血味。
少女陸雲眠不得章法,隻知惡狠狠地緊貼舔咬,跟頭小狼崽子似的。
“你還要在這裡和她啃多久。”有人拉過薑瓔的手腕,語氣很是不滿。
不是現版本的陸雲眠又是誰,薑瓔有一瞬間的宕機,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否則怎麽會有兩個陸雲眠呢。
見有人要拉走薑瓔,少女陸雲眠不甘示弱亦抱住薑瓔,不讓她離去。
薑瓔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陸雲眠含笑道:“放手,不然殺了你。”
少女陸雲眠眉眼間的鋒利毫不掩飾,仿佛稍一動作就要將人割傷:
“誰殺誰還不一定。”
剪秋,本宮的頭好痛。
薑瓔一邊推開一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雲眠哼了一聲,冷冰冰道:“這畫卷會尋找旁人心中最薄弱的記憶,讓人一直待在過往的記憶裡。”
“說起來,你怎麽會進我的記憶。”
陸雲眠的目光如有實質,薑瓔已經很久沒在她身上感到這樣對自己的壓迫感。
“我不知道啊。”薑瓔老老實實道,“我一進來就這樣了,會不會因為我倆進來的時候是拉著手的。”
陸雲眠雙眸微眯,沒有說話。
薑瓔想起什麽:“那這麽說,就是你已經破解掉了記憶才來找我的,你怎麽破解的?”
陸雲眠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抱著薑瓔的少女陸雲眠,做了個一抹脖子的動作。
薑瓔打了寒顫,狠人啊你自己也下得去手。
“你是選擇和她一起困死在這記憶裡,還是跟我一起走?”
陸雲眠揚了揚下巴,眼底有些不耐。
薑瓔看了一眼少女陸雲眠,黑白分明的眼睛像隻小動物,察覺到薑瓔的意圖,她立馬更把人抱緊了。
“別走。”她輕聲說,一絲微弱的哭腔散在凜冽的風雪中。
薑瓔不自覺地一頓,下一刻便已被陸雲眠拉至身後。
秋水的劍氣蕩開飛雪,這段記憶裡十五歲的陸雲眠未能再醒過來。
薑瓔一怔,短促地抽了口氣。
陸雲眠神色淺淡,不知怎的,有一刻薑瓔甚至覺得她是羨慕的。
薑瓔道:“你好像一點都不難過。”
陸雲眠反問她:“為什麽要難過,我殺了她,她應該謝謝我。”
薑瓔默了默,沒說話。表示自己的腦回路還在正常人的范圍之內。
風雪散去,陸雲眠的眉目聲音逐漸清晰,她看著薑瓔,神色有些困惑:
“你給她親不給我親。”
薑瓔還沒來得及尷尬,陸雲眠下一句話才是絕殺:
“你喜歡她?”
薑瓔內裡抓狂,她哪裡像個變態了,她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吧。
醞釀半晌,薑瓔道:“我不喜歡她,我只是有些憐憫罷了。”
“是麽。”
陸雲眠微微挑眉,帶著幾分探尋的好奇意味:
“我和她是一個人,那你為什麽不憐憫我。”
薑瓔搖頭道:“憐憫了就不能喜歡了。”
在陸雲眠問為什麽之前,薑瓔先道:“因為我們不平等,憐憫這種詞只能用在強對弱,上對下。”
她不知道這樣現代的解釋陸雲眠能不能聽懂,但她還是接著道:
“人不會因為憐憫而喜歡一個人,但會因為喜歡而共情她,疼惜她。”
陸雲眠心頭微動:“那你憐憫她,是因為......”
是因為喜歡她麽。
陸雲眠愉悅地一彎唇。
“恭喜宿主,攻略進度達到百分之二十,獎勵稍後發放,請宿主再接再厲。”
冰冷的機械聲措不及防響起,讓薑瓔回神,提醒著她這只是個攻略任務。
她的目的只是完成攻略,然後回家。
所以只要能完成進度,她理應什麽都去做。
迎著陸雲眠目光,薑瓔點了點頭,輕聲說:“我好像有一些喜歡你了,陸雲眠。”
只要是能回家,撒謊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嗎。
陸雲眠神色仍然困惑,胸間的心跳卻有些劇烈。
像被人抓住,有些痛,但更多的是快樂。
如此,便是喜歡嗎。
陸雲眠覺得自己好像有一些懂薑瓔話裡的喜歡了。
難怪世間有無數癡人自願陷入這名為情愛的東西中去,這種感覺的確不壞。
待陸雲眠的記憶之境徹底消散後,兩人終於來到了被遺落的這個客人中的記憶夢境。
入目是熙攘繁華的大街,市列珠璣,戶盈羅綺。
而她和陸雲眠正在一家胭脂鋪子後門面前,新鮮花汁子的香氣陣陣飄散,還有其間碾磨子的聲音。
薑瓔推門,見兩個女孩兒在院中梳妝打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