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娘還準備傻站多久。”陸雲眠背對著薑瓔,語氣有種禮貌的不耐煩。
薑瓔哦了一聲,拿開擋住眼睛的手。
剛才那隻蝶鬼已經不見,周圍萬千靈蝶羽化飛舞,灰暗的牢中霎時變得光彩熠熠,有靈蝶停在薑瓔的指尖,輕輕地撲著翅,下一秒卻如光塵一般消逝。
生平第一次見這種場面的薑瓔難免有些愣怔。
陸雲眠收回秋水,莞爾溫柔道:“薑姑娘不想走可以和它一樣留在這間牢裡。”
“知道了,知道了。”薑瓔立馬起身,因為起得太猛,長久的虛弱讓她眼前一陣發黑。
陸雲眠饒有興致地在一旁看著,沒有一點要過來扶的意思。
薑瓔長歎一聲,她是犯了什麽罪才被關到這裡來攻略陸雲眠這個妖孽。
陸雲眠摸索著指上納戒,看著薑瓔朝自己慢慢挪過來的樣子,眸中波光瀲灩,似笑非笑道:
“話說回來,你是怎麽知道我要碧蘭草的?”
第2章 殺意
“警報,警報,攻略角色此時對您的殺意濃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五,若宿主在世界中死亡,則無法回到原世界。”
“在想辦法了,你安靜。”薑瓔被腦海中的警報吵得頭痛。
“宿主加油,我先撤了。”
警報消失了,系統開始裝死不應,薑瓔只能憑借自己那走馬觀花的小說記憶亂蒙。
這陸雲眠和女主蘇盈若同出一門,是親師姐妹,小說中對兩人的關系也描述得筆法曖昧。
看成師姐妹說得通,看成報恩和被報恩也可以,甚至還有人在評論區磕這倆的。
薑瓔暫且不多做評價。
據說這女主蘇盈若體弱,早年受過重傷損了靈脈,這些年陸雲眠為之四處奔走求醫問藥,這才尋到一個方子說能修複靈脈。
多數藥材已被陸雲眠尋得得差不多了,唯有這一味碧蘭草難尋。
陸雲眠曾為求碧蘭草發過一個天價懸賞,不過多年過去無人揭榜,蘇盈若的藥便被一直擱置到了現在。
“我記得你曾經發過一個懸賞。” 薑瓔佯裝陷入回憶中,“我看到過。”
陸雲眠勾唇,漆黑的瞳子像是浸水的曜石般,透著一絲入骨的涼意:“當時為何不說?”
薑瓔面不改色:“因為這碧蘭草是我家家傳秘寶,不可與外人所知。”
陸雲眠微微挑眉,笑意盎然:“那怎麽現在說了呢。”
薑瓔:“比起一棵草,我還是覺得我的小命更重要。”
一株植物如何能與自己的命相提並論,何況薑家還不是她真的家。
陸雲眠輕笑:“薑姑娘倒是很會打算。”
薑瓔假裝沒聽出話裡的嘲諷,假笑道:“謬讚了。”
*
薑瓔被陸雲眠收到納戒當中,約有一個房間大小,尋常用具一應俱全,她還在桌上找到了一盒包裝精美的點心。
她都記不得自己有幾天沒吃過飯了。
吃,有可能會被陸雲眠這個喜怒無常的變態打死。
不吃,說不準熬不到從納戒出來她就得餓死了,死也當個飽死鬼。
薑瓔做完心理鬥爭,便毫不猶豫地伸出魔爪向那盒點心探去,新做的鮮花餅,不知道是納戒的特殊功效還是如何,這餅還是熱的。
薑瓔餓火中燒,不多時就吃完了這一整盒的點心,恰好陸雲眠在外敲了敲戒面,薑瓔毫無防備地被一股巨大的拉力丟到了外面。
“好痛,我的背。”
陸雲眠詫異道:“真不好意思,我以為薑姑娘聽見我的提醒了。”
如果不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薑瓔都要信以為真了。
天殺的陸雲眠,且先讓她在地上躺會兒再說吧。
牢裡待得太久,乍見強烈的日光,薑瓔眼中被逼出了些生理性的眼淚。
陸雲眠自上而下看,少女一雙翦水秋瞳,皮膚白淨,微張的紅唇中還能看見潔白的貝齒。
像桃子成精。
白裡透紅的蜜桃,帶著細細的絨毛和甜膩的香,咬時蹭的人肌膚有些發癢。
她不喜歡吃桃,不知道為何,心頭卻泛起一絲奇異的癢意。
陸雲眠眼神半蹲著身,溫和地關切道:“薑姑娘這是怎麽了。”
她容貌太盛,仿佛謫仙獨為自己低眉,只是輕微地露出那麽一分關心之意就能輕易的取得人好感。
薑瓔歎道,果然病嬌的第一要義是要長得好看,否則攻略就會變成攻擊。
陸雲眠察覺到薑瓔的目光,一彎眼眸,不退反進,反而更湊近幾分:“你在想什麽。”
薑瓔直言道:“在想你和天仙誰更好看。”
陸雲眠好奇:“誰是天仙?”
薑瓔輕咳一聲,岔開了話題:“不重要。喏,你要的碧蘭草,就在那。”
陸雲眠這廝,遠看已是美得不可方物,誰知近看更是無懈可擊。
薑瓔咬住舌尖,告誡自己千萬冷靜,不能為美色所惑,尤其是一個病嬌的美色。
翠月湖地是薑家秘地,世世供養著一株碧蘭草。陸雲眠足尖一點,素白的衣袂翻飛,不過片刻那株碧蘭草已被摘取在了她的手心。
摘時沒有觸發機關,碧蘭草也無異樣,這似乎和薑瓔一定得帶上她的說辭對不上號。
“碧蘭草已在此,薑姑娘是不是該說說讓我一定帶你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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