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可以打但是沒必要。
打不過就搖人才是正道,雖則兩人昨天鬧得不甚愉快,薑瓔直覺陸雲眠會出手幫她,於是道:
“陸雲眠,我知道你在,我想了想,比與其死在別人手裡,還不如讓你來殺。”
“當然要是能讓我活著是最好的,但是如果硬要死的話,我不想死在面前這個人手裡,你出來吧,至少死之前我想再見你一面。”
薑瓔深吸了口氣:
“總而言之,陸雲眠,救我!”
薑瓔決定賭一把。
沒有使用小道具強提修為,也沒有撐起防禦性的靈相技能。
對於一個病嬌最好的示好方式莫過於說願意死在她手中,許是近朱者赤,薑瓔已經開始學著用魔法打敗魔法。
雖說賭完她就後悔了,賭一個不定時炸彈的穩定性,這下說不準要傷慘。
可覆水難收,無論賭輸賭贏她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逍遙宗宗主看著突然對著空氣說話的薑瓔滿腹狐疑:“你在耍什麽鬼把戲?”
薑瓔和逍遙宗宗主纏鬥拖延著時間,久久不見陸雲眠出現,不禁忐忑起來,難道她真的不出來了。
逍遙宗宗主修得最好的是土相,地宮接著土氣,是他的主場子,時間一久,薑瓔到底經驗不足,被一道土刺打中吐了口血。
逍遙宗宗主以為勝券在握,自然要乘勝追擊,他召出本命靈劍,劍峰直指薑瓔命門之處。
完了,陸雲眠真不來。
慌忙間薑瓔隻來得及呼喚:“系統——”
下一秒白衣拂動,陸雲眠像憑空出現的劍仙一般,隻用兩指便並住劍身,劍身再難往前刺上分毫。
她是從哪裡出來的,為何這麽久他都不曾發現過她的氣息,宗主心中驚濤駭浪,質問道:“你是何人?!”
陸雲眠輕笑,折劍不語,她的一絲遊魄與逍遙宗宗主同為金丹,然遊魄和陸雲眠出自一體,實戰經驗是實打實的元嬰。
比劍他遠非陸雲眠的對手,比咒法,陸雲眠在東山神宗修習多年,又學過百種的禁術。
金丹和金丹之間的差距,有時可能比金丹和元嬰之間的差距還大。
她還是那麽強。
薑瓔終於松了口氣,她果然還是來了,莫名的,她竟有幾分高興。
陸雲眠打架時一向話少,只打高興了才翹著唇說兩句,面前這個人還達不到能讓她打高興的水準。
幾招幾勢下來,逍遙宗宗主不敵陸雲眠多矣,不多會兒就被捶得頭暈眼花,伏在地上吐血。
薑瓔看得正樂,哪知陸雲眠意興闌珊地收了勢,轉過來對她歎了口氣:“太弱,不想打了。”
薑瓔討好笑道:“那是當然,你自然是最厲害的。”
誇她?可惜沒什麽用。
陸雲眠微微蹙著眉尖,唇上卻掛著一絲無奈的笑:“我說了,有事喚我就是,瓔瓔為何不相信我。”
薑瓔剛想說自己明明叫了,可是看見陸雲眠的表情她就知道,
陸雲眠要的不是叫了,而是叫了之後百分百信任她會出現。
“你看,要是瓔瓔相信我,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陸雲眠輕柔地擦去薑瓔唇間血跡,又把她在打鬥中垂散的一縷發順到了耳後,眼神繾綣溫和:
“除了我,你還指望誰來救你呢。”
“你受傷,我會心疼的。”
薑瓔默默咽下一口老血,腹誹道你那是心疼嗎,你那明明是興奮好不好。
然而面對一隻已經開始明顯犯病的病嬌,薑瓔光速順毛認錯道:
“對不起,下次一定第一時間就喊你然後乖乖停手等著你來救我。”
陸雲眠一笑,羞澀地搖了搖頭,眼神亮晶晶的,一字一頓道:“瓔瓔,沒關系,我總會原諒你的。”
喜歡,多麽美好的事物。
陸雲眠彎唇,看見薑瓔受傷她真的很心疼,就連她不相信自己的事也可以短暫地忽略。
所以對於傷了薑瓔的人,陸雲眠已經想好了一個絕佳的超度之法。
“坎相,水來。”
來勢洶洶的土刺被憑空引來的水溶成了一灘泥漿,泥水朝兩邊分去,留下中央一個十數尺的泥洞。
“你要幹什麽?你想幹什麽?!”逍遙宗宗主驚恐萬分。
“你要知道,我背後可是”
陸雲眠微一挑眉,調木相用雲藤縛住逍遙宗宗主的身體丟進數尺深的泥洞,水會漫進泥洞,泥也在不斷地衝下洞口。
親眼看著絕望一點點吞沒自己,在雲藤所編織的幻境中長眠,最後和土地融為一體。
陸雲眠對著下面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充耳不聞,隻淡笑著問薑瓔:“解氣嗎?”
薑瓔抱頭痛苦面具。
祖宗,你好歹聽完他把那個幕後主使是誰供出來再丟他下去啊。
但此時是萬萬不可再得罪陸雲眠。
“我起不來,你抱我一抱吧。”薑瓔道。
剛才她被打傷了經脈,現在動一下疼一下,要運轉好一會兒的靈力才能恢復。
陸雲眠點頭,聽話地抱起薑瓔,處理好梅女的屍首,看著這人間煉獄般的地宮,讓薑瓔不止一次懷疑的問題又浮上了心頭。
若說蝶鬼暴虐,可觀這些修士作為似乎也不遑多讓。
陸雲眠問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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