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瓔不是東山神宗的弟子,拿了腰牌也沒法積分,給陸雲眠排隊倒是排得很積極。
“第一次參加試煉?”
薑瓔嗯嗯點頭。
負責記錄的師姐一笑,便多交代了一句:
“這邊登記信息,試煉過程中遇到任何問題無法繼續的時候請摔碎玉牌,傳送陣會送你們出來。”
“記住了,謝謝師姐。”
登記完信息,薑瓔拿著腰牌四處看,終於看見了姍姍來遲的陸雲眠。
陸雲眠容色太好,在人群中似閃閃發光一般,看得薑瓔心中歡喜:
“陸雲眠,這邊這邊!”
“這麽久不來,我還以為你反悔了呢。”
陸雲眠眉頭微挑,走過去按住了奮力揮手的薑瓔:“太傻。”
薑瓔好脾氣地一笑:“看我給你拿什麽來了。”
“快系上吧,師姐說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就讓我們把玉牌摔了,傳送陣會送我們出來。”
陸雲眠系腰牌的手一頓,懶懶道:“我們?”
薑瓔嘿嘿兩聲,直接上手替陸雲眠系好,佯裝不知:“我們快走吧,晚了說不準就進不去了。”
說著就拉著陸雲眠往前走。
“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陸雲眠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面,語調淡淡,卻反手握住薑瓔手腕,由著她把自己拉到前排。
薑瓔想也不想道:“我想了,這種獨處時候一定不能錯過,很增進感情的,萬一試煉出來你就喜歡我了呢。”
“......”
有病這兩個字,陸雲眠被人罵了無數次,但她沒想到自己也有想罵人有病的一天。
前面已經站了不少人,就等著傳送陣開的時候能搶得先機。
這次試煉蘇盈若和楚方休都沒有參加,一是二人已經奪得過頭名了,無須再用試煉證明自己,二來兩人性子務實,與其試煉不如去為百姓捉妖。
所以在層層疊疊的人群中,薑瓔只看到了被眾人擁簇著的穆嬌。
對於穆嬌這位大小姐,整個天機對她可謂是說一不二,對於這樣的人,薑瓔一貫是能少招惹就少招惹。
但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去找麻煩,麻煩會來找你。
穆嬌偏頭看見薑瓔,面上劃過一絲厭惡,勾唇笑著朝她走了過來。
薑瓔看天看地,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她。
“這不是薑姑娘嗎,你也來參加試煉?”
穆嬌一改在琅嬛院時的驕蠻做派,她生得嬌俏,穿著粉衣時更顯天真可愛。
薑瓔扯起嘴角,敷衍道:“嗯嗯。”
東山神宗的門規又沒說不能讓外人進試煉,薑瓔不怕她。
“前些日子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你就原諒我吧。”穆嬌合掌朝薑瓔眨了眨眼睛。
薑瓔一陣惡寒,她寧願再被穆嬌抽一鞭子也不想看她對著自己撒嬌。
“這個是我的賠禮,我親手做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穆嬌一字一頓,不由分說地將手裡的香囊塞給薑瓔,薑瓔連忙推了回去:
“我原諒你了,東西我不要,你收回去吧。”
誰知道穆嬌是不是為了報復她,在裡面裝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周圍人議論聲漸起,還有人說薑瓔不知好歹。
這穆嬌可是天機院的大小姐,莫說同輩弟子,就是諸位掌教對她也是多有包容疼愛。
這人居然敢拒絕穆嬌的賠禮。
陸雲眠站在薑瓔身旁,麗若春水的眼底沒有什麽情緒,卻不自覺地將手按在了劍柄之上。
秋水映著晴光,透著鋒利的冷意。
太聒噪了。
吵得她心煩。
朝這聚過來的人群越來越多,連負責這次試煉督查的長老都被吸引了過來。
“出什麽事了?”
薑瓔一聽這聲音有點耳熟,團團擠在這的弟子讓出了條路,來的不是穆處機又是誰。
冤家路窄,今天真是犯太歲。
穆嬌來找她的麻煩也就罷了,這穆處機本就看陸雲眠不順眼,先前讓陸雲眠禁足,正在還被他逮了個正著。
薑瓔垂下頭唉聲歎氣,有點沮喪。
陸雲眠冷不防開口道:“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你擔心什麽。”
差點忘了,黑蓮花的人設之一就是目中無人。
薑瓔多雲轉晴,陽光開朗:“嗯!”
穆處機陰沉著臉色,指著陸雲眠的手指有些發顫:“你,你最好給本座解釋清楚。”
“原本應該被關禁閉的弟子,緣何會出現在這裡啊,陸雲眠?”
想來要不是人多,穆處機能直接跳起來罵。
看著人越氣,陸雲眠唇角笑意便越明顯,眸間似有春水盈盈晃動一般。
其實陸雲眠大可以搬出掌門的名頭來壓人。
穆處機說到底現在還只是個準代掌門,陸雲眠是神木院弟子,還是掌門親傳。
若穆處機過分行事,便是越俎代庖。
那廂祁紅蝶來勢洶洶,穆處機絕不會在現在這個關頭主動拿話柄去給人家傳。
可惜陸雲眠這人腦回路跟尋常人不大一樣。
平日裡就是一副萬事不入心的模樣,淡漠生死,偶覺得有趣好玩的便駐足看看。
看得不耐煩了就開始動手了。
比如現在陸雲眠就覺得穆處機的反應很好玩,等她不覺得好玩了,好一點兒是對穆處機不理不睬,然後帶著薑瓔進試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