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你們這裡最晚關門時間不會超過七點?”
“是這樣的。”
“據我們調查,本月五號凌晨一點十六分,有一群不法分子進入了此片區域,五點五十分離開,您在第二天上班時肯定發現了異常情況,請問為什麽不選擇報警呢?”
肖塵漫不經心地笑笑,“又沒有財產損失,報警太多此一舉了。”
陳曦聆聽了皺起了眉頭,她覺得肖塵的反應有點反常。按正常人的思維,看到自家工廠被撬了門鎖,第一舉動肯定是報警吧。她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於冷靜了。
“警官小姐,軍校畢業後我一直在東海服役,再大的危難我都遇到過,廠房被撬鎖,對於我來說只是小風小浪而已。”肖塵一語戳破她的心思。
“噢,原來是退伍的海軍同志,難怪這麽冷靜。”陳曦聆伸手與之相握。對方的手掌帶有粗糙的摩擦感,手心前端長了薄繭。
話雖如此,但陳曦聆的疑慮仍然沒有消除。“車廠的監控錄像方便我們查看一下嗎?”
“攝像頭壞掉了,在發現異樣後我才後知後覺,趕緊讓人修好。”
“很糟糕,廠內沒有錄像,廠前的道路沒有安裝攝像頭,我們無法直接判斷您當時是否在現場。”
“您是想問我的不在場證據吧?”肖塵拿出手機,打開朋友圈給陳曦聆看,道,“四號那天我提前下了班,跟幾個難得碰面的老戰友喝了一宿,喏,這是其中一個發的照片,應該能算物證吧?如果您不信,可以問問當事人。”
陳曦聆連連笑了幾聲,緩和道:“肖小姐較真了,您待會隻用走走流程,在分局做個筆錄就行,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把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警官還有想問的話嗎?”
“我想參觀一下車廠,可以嗎?”
“沒問題,請跟我來。”
逛了一圈後,陳曦聆頓在了辦公室旁裝有密碼鎖的房門前,“裡面是幹什麽用的?”
肖塵立即開了鎖,邀她進去,邊走邊道:“就是一間理療室,員工們要是覺得腰疼腿疼脊椎疼,就可以在這裡做個針灸、光療什麽的,我們有請專業的理療師。警官要是平時有空,也可以來這裡體驗一下,很有效果。”
陳曦聆用鞋掌丈量了一下這間房的面積大小,約莫四十平方米,作為閹割場地足夠用了。她不了解醫療設備,但總感覺這些多功能儀器也能用在外科手術上。
“你們廠子的福利待遇挺好。員工退休後都可以直接在這裡養老。”
肖塵微笑道:“您過譽了。”
在工業區公安局分局做好筆錄後,肖塵駛離了公安局大路,開了兩裡地,將車停在了某段人行道旁,她開了車窗往道兩旁望了幾眼,確認無人尾隨後才給冬音撥了電話。
“音姐,市公安局的警察來我這查宋廣安的案子了,你要小心,讓梟鴞多多提防,那個人很精明,說不定會找到茶社,近段時間就不要接活了。”
“不是范剛,他之前不是犯事被行政處分了麽。是個女的,生面孔,應該才調任過來不久,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是,房間被查了,她表面上怪客氣的,問的不多,但可能暗暗把我這兒劃成重點監視場所了。”
“好好,總之音姐一定要注意。”
第25章 拉鋸
周末六點半,棠璃在一家中式餐廳包了個大房間,如願以償地湊齊了二十位猛禽姐妹,請攝影師為她們拍了張合照。
歸座後,大長姐冬音舉杯邀引,余人紛紛隔空送杯,齊喊“乾杯”。過後席間氛圍融洽,談笑聲不斷。
少頃,冬音向鄰座的玄鷹肖塵低語了一句,端起酒杯朝坐在西側的大鶚和黑翅鳶走去。
跟兩人碰了碰酒杯後,冬音說:“阿鳶大鶚,有事跟你們說,跟我來。”
兩人立即意會,跟著冬音走到窗台右方的沙發前坐下。坐在沙發中央的冬音傾身將酒杯放在茶桌上,道:“市局裡已經有人開始查宋廣安的案子了,三妹的廠子被搜過一道,接下來很可能輪到你們頭上,你們倆趁早出省避險,別被他們抓到。”
“哎,音姐有點杞人憂天了,就算他們通過購車號碼找到我的信息節點,那也沒關系,找不到人和線索,等於白搭,我在辦公場地喝水都帶手套的,能留下什麽痕跡?”大鶚信誓旦旦地說。
黑翅鳶用舌尖舔了舔高度白酒,面部表情立刻擰成了麻花,她輕聲啐了一聲,將酒杯放到了沙發的寬扶手上,“對呀對呀,音姐擔心過度了,細節把關到位,條子們再怎麽查也查不到我們。我為了銷車專門繞了老城區那邊沒有攝像頭的小道,親眼看到車銷毀後才坐上梟姐先前備好的車,離開了廢車處理廠。”
“廢車處理廠廠長是我托老三安排的,靠譜得很,絕對不會亂說話。”大鶚笑道。
冬音沉靜了半晌,說:“宋廣安的家庭背景相當複雜,既有當官的也有從商的,家裡一個重要的晚輩死去,宋家人不會善罷甘休。”
大鶚“嘶”了一聲,“這不就相當於用公權算私帳?宋老伯膽子夠肥呐,養了一幫狗專門為自己效力,唉,這年頭當警察也真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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