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糖糖長大了,就能跟阿娘和娘親一起說悄悄話了。
“那就寫,願我們家鹿祈小寶貝快快長大,平安喜樂。”鹿笙笑著與祁枕書說道。
祁枕書彎腰寫完女兒的願望,又問鹿笙道:“你可有願望?”
鹿笙有好幾個願望,但有的願望她不好意思當著祁枕書的面說出來,隻挑了個能說的道:“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順遂。”
祁枕書寫完她的心願,趁著她低頭與孩子說話的空隙,又提筆在另一面寫道:願鹿笙心想事成,心如所願。
與此同時,三象胡同。
柳芸放下手中的針線,看著桌上早已涼透的飯菜,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咚咚咚。
院門被人敲響。
“芸兒,芸……”模糊不清地聲響從院外傳來。
柳芸臉上一喜,忙放下手中的繡活,快步快到院中,拉了門閂。
開門的一瞬,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緊接著鹿雨身影晃了晃,倒靠在她的肩頭。
“怎麽喝這麽多?”攙著一直下滑的人,柳芸心疼憂心道。
“芸兒,芸兒。”鹿雨仰著一臉醉意,呢喃著,“往後、往後、再、再也不、不會讓你吃苦了。”
作者有話說:
第60章 誰泄的密?
卯時,齊南與往常一樣將酒拉到酒鋪。
“小笙,這三百斤酒也卸在鋪子裡嗎?”齊南指了指牛車上剩下的十缸酒。
“不用了,這十缸直接送到碼頭倉場。”鹿笙擦了擦手,與齊南說道,“我與你一起走一趟。”
林紓清訂的酒是每月三千斤,酒鋪需要每隔三日就送三百斤到濱河縣的碼頭倉場,林家的人會在那裡接應,再送上他們定的船。
今日是第一次送酒,鹿笙就想著自己跟著走一趟看看,她回頭跟柳芸交代了一句就上了齊南的牛車。
濱河碼頭往來的船隻,有官船、客船與貨船三種,官船專為朝廷所用,客船以載客為主。
貨船最多,隻用來運送貨物,另外貨船上所運載的貨物都必須經過碼頭倉場稱重,然後繳納船稅後才能上船。
牛車到了碼頭倉場門口,鹿笙見到了林紓清的管家張伯。
上次拿閑林山莊拜帖的時候,鹿笙見過他,所以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
張伯身側還站了一個年輕的男子,男子個子不高,瘦瘦小小一個,穿著一身普通的灰色短打。
“鹿小娘子。”張伯見到鹿笙,躬身與她行禮。
“張伯。”鹿笙下了車笑著與他招呼,側身看向身後的牛車,“這是紓清訂的酒。”
“林鐵。”張伯喊了一聲身後的男子,對鹿笙道,“他叫林鐵,以後到了日子,就由他來這邊接應。”
“鹿小娘子。”林鐵躬身行禮。
“林小哥。”鹿笙頷了頷首,與她介紹,“這是齊南,以後也是她來送酒。”
“齊小娘子,你趕著車往這邊來。”林鐵指了指一側的倉場大門。
張伯與他們告辭,鹿笙上了車,齊南駕著牛車進了倉場。
整個倉場由兩人高的木頭柱子圍合而成,木頭柱子表面刷了一層桐油,柱子的上端也全部被削成了尖頭,為得就是防止有人賊人翻牆盜竊。
碼頭倉場分東西兩場,東進西出,鹿笙他們是送貨,去的就是東場。
倉場裡人聲嘈雜,全是忙碌往來的人,看守的雜役、搬貨的扛夫力工、以及鹿笙她們這種送接貨物的主顧。
到了東場門口,牛車被看門的雜役攔下,林鐵與他看自己訂船的竹簽,雜役看了看車上的酒缸,喚了另外的人領著他們去稱重。
等稱了重,交了相應的船稅,就可以去貨船碼頭裝船了。
林鐵個子不高,力氣卻不小,人也矯健靈活。
鹿笙仔細瞧了瞧他的手臂肌肉和發力動作,覺得這人應該有些身手。
卸了貨往外走,走到東場門口,鹿笙二人與林鐵道別。
正說著話,西場的門裡急吼吼走出來三個漢子。
領頭的漢子身材健碩穿著一身棕色的短打,平皮膚黝黑,右眼角又有一條長長的刀疤。
“啊呸,什麽東西,就在這跟老子狗叫。”刀疤漢子往地上吐了一口黃痰,滿臉盡是不屑,罵罵咧咧道,“得了勢的狗奴才,還真以為自己是主子。”
“狗日的東西。”跟著刀疤漢子身後的高個漢子豎著眉罵了一聲,勸道,“大哥別跟她一般見識,那就是個爬了老女人床的娼婦。”
“就是,那彭總督都能當她老母了,真他媽有夠惡心的。”另一個瘦一些的漢子附和道。
“大哥,咱現在怎麽辦?”高個漢子衝著刀疤漢子問道,“這往後咱在哪裡找活計?”
“哪裡的活計有倉場掙得多。”刀疤漢子擰了眉毛,又啐了一口,“媽的,敢斷老子的財路。”
聽著他的話,另外兩人憤怒的臉上又多了煩躁,高個漢子道:“要不然咱再去找找劉管事?平時他可收了咱不少好處。”
“你個豬腦子!”刀疤漢子狠狠睨了他一眼,“他一個管事,還能管得了倉監?找他能有什麽用。”
“有那臭婊子在,咱回去了也沒用。”
“那天咱就應該直接打死她。”瘦漢子咬了咬牙,惡狠狠道。
“當時真該弄死她,直接扔了河裡喂魚,也不會今天被她騎在頭上拉屎。”高個漢子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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