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釀的酒不多,每樣酒醅只有三斤左右。
將酒缸搬到桌上,依次打開給他們查看。
上次的五樣酒,各有特色。
糯米和大米米香濃厚,高粱酒氣更厚重,玉米酒氣味甘醇,五糧酒香氣最是馥鬱悠長。
鹿華林一一看過後驚歎連連,問出心中最疑惑的事情。
“阿笙,你的這、酒酒怎麽能、能出這般多的酒、酒水?”
涼國人製酒都是固態發酵(隻加少量的水),一斤米釀造發酵,最多隻產一斤半米酒。
鹿笙用的是半固態發酵(添加兩倍半的水),這幾壇酒除去酒醅,能有三斤左右的酒液。
當然這只是前期發酵,最後實際的出酒率,還要看蒸餾後具體的燒酒量有多少。
鹿笙與他們講了一下半固態發酵的製酒方法。
“那我們現、現下便將酒拿去、去酒坊蒸,看看味、味道如何。”鹿華林見著這些酒已發酵的差不多,便迫不及待想去蒸出來看看。
以前酒坊也試過用雜糧釀酒,但雜糧釀出的酒液不多,味道也不如米酒。
興高采烈地抱著幾壇酒醅回了酒坊,鹿華林直接支了五個鍋一起蒸酒。
等除了酒頭,鹿華林又是第一時間挨個嘗了一遍。
糯米和大米清冽,高粱酒濃烈,玉米酒甘醇,五糧酒綿長。
這幾款酒的味道都要好過原來的燒酒,米酒出酒最多,比原來要多上一倍多,玉米酒最少,但也比原來要多一些。
“這新的發、發酵方法竟、竟釀出這般多、多的酒!”
從早上到現在,鹿華林時驚時喜,心緒接宕起伏,難以平靜。
“除了釀造方法,還有便是酒曲的作用了。”鹿笙說著指了指一同拿到酒坊的新酒曲。
“好、好、好,太好了!”鹿華林大喜過望,馬不停蹄地就要出門,“我這便去、去買糧。”
“大伯,稍等片刻。”鹿笙趕忙喊住他。
“怎麽了?”鹿華林疑惑道。
“大伯可算好要買多少糧?難不成大伯要把這五款酒都釀出來?”鹿笙笑著問道。
鹿華林一拍腦袋,壓下激動,說道:“要算、是要算算。”
同時做五樣酒對酒坊來說太過繁重,還是考量一番,選上一兩種最佳。
鹿笙正想去找些紙來,算一算出酒率,再對比一下看這幾款酒的優劣,就聽到一旁的祁枕書開口道:“五糧酒最優。”
眾人不解地看向她,不知她怎麽就得出了結論。
“玉米水分雖多,但出的酒液最少,它最不合適。”
“糯米與大米出酒最多,但米價偏高,一斤酒需十八文糧錢。”
“高粱最是便宜,出的酒液酒率居中,但高粱不好吃,青州土地肥沃,百姓種植高粱並不多,酒坊無法長期大量購買。”
“五糧酒出的酒液比米酒少一些,但雜糧價格低,一斤酒只需十三文糧錢。”
鹿笙連糧價幾何都沒想起,這人不僅已經將製酒的本錢算了出來,還結合著涼國的糧種產量,做出了最優判斷。
祁枕書真是個天才!
鹿笙感慨之余,眉梢的笑意漸濃,帶上了點點得意之色。
這麽聰明的人可是她媳婦兒誒!
鹿華林愣了愣,說道:“那、那我們便、便做五糧酒。”
鹿笙略一思索,說道:“米酒也可以做,畢竟百姓喝慣了米酒,如今我們的米酒出酒多,價格也可以賣的更低。”
鹿笙拉過祁枕書,笑意吟吟地看著她,把五種糧食的配比跟她說了一遍,“那你再幫我算算,要是做五千斤酒,都要各樣糧食多少斤?”
這麽好的人力計算器不用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
她的話音剛落,祁枕書就給出了答案。
鹿笙登時目瞪口呆,笑著誇讚她,“祁枕書,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速算大神啊這是!
妥妥的寶藏媳婦兒啊!
眼前人眉眼彎彎,一雙明眸靈動清澈,白皙無暇的面龐透著淡淡的粉色,秀氣的鼻尖挺立,清麗雋秀又嬌俏明豔。
秋日寒涼,陽光溫柔如絮。
可此時的祁枕書隻覺得頭頂的紅日灼人,曬得她生出一些熱意,掌心沁出了薄汗。
“不好了!鹿大伯!不好了!”
一個身穿灰色短衣的少年,急匆匆地跑進酒坊,叫嚷道。
“小順?你這怎、怎麽了?”鹿華林忙上前一步問道。
這少年是鹿華林的鄰居,王小順。
少年扶著膝蓋喘著粗氣,指著身後的方向,“家、家裡出事了!”
作者有話說:
第24章 意外?
“家、家裡怎麽了?”鹿華林焦急問道。
“裡正、裡正從山上摔下來了!”
“什麽?!”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隨即急急忙忙往家中趕去。
鹿裡正家,正屋。
“娘!娘!”鹿華林剛邁進院門,便迫不及待地喊道。
楊玉蘭聽到聲音趕忙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正拿著一條沾濕的巾帕。
“玉蘭,娘、娘她、她,她怎、怎麽樣、樣了?”鹿華林急得說話更是磕磕絆絆。
他一邊與妻子說話一邊步履匆匆地往裡走。
楊玉蘭面上亦是焦急萬分,語氣憂心忡忡,“還不知曉,丁大夫正在給她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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