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姐姐~’
叮~啪嚓!
鹿笙與祁枕書剛吃完面,正準備起身,忽地聽到兩聲碗碟摔碎的脆響。
二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瘦的跟麻杆一樣的男子猛地站起身,一手拍著自己身上的茶水,一手指著柳芸的鼻子大聲責罵道:“你怎麽做事的?!”
柳芸滿臉不置信地看著麻杆男,抿著唇羞憤道:“明明是、是你,你、你方才,方才……”
後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隻漲得滿臉通紅站在那瞪著麻杆男。
“我怎麽了我?你自己端個茶水都能燙到人,還要意思狡辯!笨手笨腳!”麻杆男豎著眉,鄙夷地看著她,“小爺我這一身衣服可是上好錦緞,燙壞了你賠得起嗎你?”
“小食肆就是小食肆,請的人都是手腳不利索的蠢婦!”
“你看看這凳子濕成這樣,還怎麽坐?!”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來擦一下!”
鹿雨剛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地上的碎渣後趕緊放下手裡的碗筷,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疾步走到二人身邊,拉著柳芸的手,緊張問道:“你怎麽樣?有沒有燙到?”
柳芸紅著臉,搖了搖頭,正想將剛才的事說給她聽。
鹿雨拍了拍她的手,轉過身對著麻杆男陪笑道:“實在是對不住了客官。”
她拉開一側的凳子,彎腰擦了擦,笑著道:“您這邊坐,我再重新給您倒一杯茶。”
“哼!”
麻杆男重重從鼻子裡發出輕蔑的聲音,挎著腿坐到旁邊,歪著腦袋神氣地點點了桌子,讓鹿雨給他上茶。
鹿雨笑著拿起茶壺,躬身給他倒水。
柳芸拉了拉鹿雨,眼眶泛上淚花,難以啟齒道:“他、他剛剛摸我屁股。”
“什麽?!”
鹿雨聞言一驚,在看清柳芸泛紅的眼角後立馬變了臉色,轉身對著麻杆男,壓著怒火咬牙道:“你剛剛做了什麽?!”
男子得意的臉霎時耷拉下來,“我做什麽了我?!”
“小娘們,自己犯賤往小爺身上貼,故意拿茶水潑小爺。”麻杆男斜著眼上下打量著柳芸,挑著眉不屑道,“這種浪騷的小伎倆,小爺我見多了!”
“我沒有,我沒有,你、你胡說。”柳芸噙著淚水,狠狠搖頭辯解道,“明明是你摸我,我被嚇到了才碰倒了杯子。”
“胡說八道!”麻杆男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柳芸的鼻子大罵,“你個騷娘們,自己勾引……”
嘩!
麻杆男被鹿雨潑了一臉茶水,他愣了愣伸出拳頭就要去揍人,結果直接被鹿雨抓住了手腕。
鹿雨身量與男子差不多,她常年做跑堂還幫著食肆搬運米面蔬果,力氣比麻杆男要大很多。
“說!你剛剛做了什麽?!”鹿雨厲聲呵斥道,把人壓在桌面上,將他的手狠狠擰到身後。
麻杆男頓時疼的吱哇亂叫。
他半張臉被壓在桌子上,想掙扎又掙脫不開,隻得憤怒地衝著櫃台大聲叫嚷道,“掌櫃!掌櫃!掌櫃!”
他這麽一喊,不僅是食肆的掌櫃,連帶全大堂的人都向著他們看過去。
掌櫃的剛剛上了二樓,這會聽到有人叫喊,趕忙從樓上走了下來。
待看清樓下發生了什麽,他急切地衝著鹿雨叫道:“鹿雨!”
“鹿雨,你這是做什麽!”掌櫃的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幾人身邊,拉開鹿雨的手,“你快放開他。”
“東家,他欺負人!”鹿雨沒有松手,憤然地說道,“他佔我娘子便宜!”
“這……”掌櫃怔了一下,稍稍放低了聲音,“那你也先把人放了,你這麽摁著他像什麽話!”
鹿雨松了他,麻杆男趕緊從桌子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擼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依舊怒氣衝衝地叫嚷。
“你放屁,我在那坐的好好的,這個騷……”
麻杆男正要說髒話,可瞥見鹿雨複又抬起的手後,把髒字咽了下去,死不承認嘴硬道,“這個娘們無緣無故潑了我一身茶水。”
“你們這食肆都找的什麽人?!”他瞪著鹿雨和柳芸,憤憤道,“一個故意潑水勾搭人,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這位客官您消消氣,消消氣。”掌櫃連忙賠笑,拿了桌上的杯子放到他面前,又轉身去隔壁空桌拿了茶壺。
“你就是這樣做生意的?!”
見著掌櫃這態度,麻杆男的氣焰更加囂張,直接拂開掌櫃的要拿茶壺的手,“請這樣的人做夥計,我看你這食肆也開不長了。”
“您消消氣。”掌櫃陪著應和,又背著手對著身後的鹿雨二人揮揮手,讓他們離開。
“都是我管教不嚴,這樣吧,您今天中午這頓,我只收您一半錢銀,就當給您賠罪了,你看成不?”
鹿雨想要再上前,柳芸拉著她,衝她搖了搖頭,鹿雨恨恨地咬了咬牙。
“你看小爺我是差錢的人嗎?”麻杆男眼珠一轉,撇著眼一副不屑的模樣,“我看這倆人就應該趁早開了!”
“您說的是,回頭我定會好好收拾她們。”掌櫃樂呵呵地道,“這樣吧,我給您上一碗店裡的招牌鹵面,再給您上倆小菜,當給您賠個不是。”
“既然你這誠心,我也不與她們一般計較。”麻杆男斜了一眼二人,裝作大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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