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郡主神情一凜。
還真是讓她猜中了。
說話間到了醫館,祁枕書下午還有課業,將她們領到門口就告辭回了書院。
秦飛燕余氣未消,也不與長寧郡主搭話,自顧自進了醫館,而她身後的長寧郡主更一臉寒霜。
二人之間的氣氛降至了冰點。
受著長寧郡主的滿身威壓,醫館的小大夫屏氣凝神地幫秦飛燕處理完傷口,就迫不及待地將二位大佛請走。
等她們走遠時他才狠狠松了一口氣,擦了擦自己鬢角的冷汗。
秦飛燕一路上編著要如何提辭呈的話,結果等進了道府衙門,還沒等她開口,州府大人就迎了上來,說有要事與長寧郡主相商。
“你受了傷,這幾日便好好休息。”長寧郡主淡著聲吩咐一句,就與州府大人離開。
凌然的語氣帶著刻在骨子裡的威儀,像是一瓢熱油倒在了秦飛燕本就委屈高漲的心火之上。
強行壓著火氣回了房,秦飛燕越想越氣,在屋子裡坐了一會,便憤憤然地起身開始收拾包裹。
這護衛她是多一天都不想當了!
胡亂地將包裹塞成一包,秦飛燕心煩意亂地在屋子裡走了兩圈,又走出門去了前廳,準備等她一回來,就提自己要離開的事。
可左等右等,秦飛燕等到了天黑,也沒等到長寧郡主回府衙。
滿心的憤慨悄然轉變為擔憂。
這人不會是又遇到刺客了吧?
想到這,秦飛燕就坐不住了,她猛地起身,手臂撞到了一旁的廊柱。
“嘶!”秦飛燕倒吸一口涼氣,可也沒顧得上疼,就急匆匆往外跑去。
只是剛跑到門口的連廊,便瞧見長寧郡主進了府衙的大門。
秦飛燕提起的心安然落了回去。
“秦鏢頭?”阿綠疑惑道,“你要出門?”
“啊、對,手臂上的傷不見好,我再去尋大夫瞧瞧。”秦飛燕隨便扯了一個理由為自己找補。
她的話音剛落,長寧郡主的視線便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回房後秦飛燕換了一身湖藍色的衣裳,剛才撞著廊柱的那一下並不輕,傷口又有些滲出血來,沁在了外衫上。
柳眉輕皺,長寧郡主開口與阿綠吩咐道:“阿綠,去將房裡的金瘡藥拿來,幫秦鏢頭換上。”
“哎。”阿綠應了聲回房去找藥。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醫館換藥就好了。”
本身換藥就是她找的借口,哪裡好勞煩阿綠給她換藥,秦飛燕趕忙將人攔下。
“不麻煩、不麻煩。”阿綠擺了擺手,“醫館的藥肯定沒咱郡主的好用,你看你這傷口一下午了都還沒好。”
相處了一月有余,阿綠與秦飛燕也算是相熟了。
她說完就小跑去了後院,隻留下秦飛燕與長寧郡主二人四目相對。
“我……”秦飛燕咬了咬牙,準備開口說要離開。
“今日多虧了有你在。”長寧郡主的聲音低柔,看向秦飛燕時,眸底更是盈著點點歉然,“抱歉沒提前與你說今日的計劃,還累及你受傷。”
突如其來的道歉,打得秦飛燕有些措手不及,讓她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能清晰地察覺到自己滿腔的怒火和委屈,都因著長寧郡主的這一句話全部煙消雲散,還隱隱生出一絲歡喜。
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秦飛燕依舊板著臉,“郡主言重了,護您周全,本就是我的職責,您無須道歉。”
她一介升鬥小民哪裡經得住堂堂郡主大人與她道歉。
聽她一口一個您,長寧郡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向前一步看著她道:“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秦飛燕咬死不承認。
她哪裡有資格與長寧郡主生氣。
“往日裡從不見你用敬語。”長寧郡主接著說道。
“是我冒犯了,還請郡主恕罪。”秦飛燕側過頭,不去看她。
“秦飛燕。”
長寧郡主出聲喚她的名字,依舊是低低軟軟的嗓音,聽得秦飛燕心尖一顫。
她說著話,又向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隻隔了半人的距離,秦飛燕甚至能聞到長寧郡主身上淡淡的香味。
她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然後又快速跳了起來。
這、這、這,長寧郡主作甚至離她這麽近!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秦飛燕生怕讓她聽到自己胸腔內鼓噪的跳動聲。
秦飛燕退了一步,長寧郡主便跟著往前走一步,直到秦飛燕退到牆角,再也無路可退。
天色早已黑透,只有廊簷上的油盞有些光亮,朦朦朧朧的火光為此刻的氣氛平添了幾分曖昧。
明明是她身量要更高一些,可秦飛燕卻覺得自己的氣勢矮了一截,她喉嚨滾了一下,盡量保持平靜,可出口的話還是有些磕巴。
“郡、郡主這是要做什麽?”
“我要怎麽做你才會不生氣?”
作者有話說:
第105章 秦飛燕&長寧郡主番外五
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飛燕有些怔然地問道:“你、你說什麽?”
長寧郡主抬眸望著她,神色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我要怎麽做你才會不生氣。”
這一次每一個字都清晰明了地落在了秦飛燕耳中。
可對於她的問題,秦飛燕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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