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郡主知曉祁枕書的出身,知她家境貧寒,是鹿家的上門女婿。
少年坎坷卻還能有如此心性,當真是難得。
長寧郡主抿了一口茶,笑吟吟地看向她,回她剛才的問題。
“自然是有人與本宮提起過你。”
聽她這口氣,祁枕書推測長寧郡主口中之人,應當與她很是熟稔,且關系頗好。
祁枕書細思過後,想起一人,便開口道:“可是鹿少卿?”
她說的鹿少卿就是鹿裡正的小女兒,現任大理寺少卿的鹿華敏。
以長寧郡主的身份地位,能接觸到的人品階定然不低,除了鹿華敏,祁枕書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正是。”長寧郡主笑道,“子言不止一次與我誇過你。”
與聰明人談話,無需多費半點口舌,當真是暢意。
子言是鹿華敏的字,長寧郡主能如此喚她,確實是證明倆人關系不錯。
至此,祁枕書也稍稍放松了些。
作者有話說:
第70章 抵達
破曉時分,曙光穿過薄霧鋪灑在江面,舵手收起長帆,緩緩靠近青州碼頭。
“我們也正是要去白鶴書院,祁秀才可要與我二人一起?”長寧郡主開口問道。
二人才智相當,昨夜一番交談下來,頗為志趣相投,在很多政見上雖稍有偏差,但基本見解一致,多是不謀而合。
長寧郡主便更確認了要與她結交的心思。
“郡主有要務在身,枕書就不過多打擾了。”祁枕書頷首道。
“無妨,本宮去白鶴書院也只是探訪故人,並無政務在身。”長寧郡主說道。
好不容易因著祁枕書的存在,秦飛燕才沒覺得這趟旅程太過壓抑,這會長寧郡主開口邀請她同行,秦飛燕當然是一百個同意。
“反正都是順路,阿書就與我們一起走吧。”
“叨擾了。”
盛情難卻,祁枕書便應了下來。
青州碼頭在城東北,而白鶴書院在城南。
三人先尋了一處食肆用過早飯後,租了一兩馬車,走了近半個時辰才到了書院。
在書院門口與二人道別,祁枕書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臨近白鶴書院的入學考試,書院的街道上都是往來不絕的書生。
白鶴書院是青州的知名學府,周邊的客棧眾多,祁枕書記得鹿笙的囑咐,特意找了一家還算舒適的客棧。
客棧前面臨街的鋪面做了食肆,住宿是在後面的大院,院裡有十來個房間,祁枕書要了一間最靠院子內側的屋子。
院子種了樹,也和食肆隔了高牆,整體都比較清靜。
祁枕書收拾好行囊,便坐下來給鹿笙寫了一封家書,告知了自己的情況。
白鶴學院每年都有不少異地的學子求學,因此就在書院邊上便有人專門坐起的捎信的活計。
不過等鹿笙收到信時,已經是四日以後了。
天氣越來越熱,喝高度酒了人也少了起來,加上各家做的五糧酒陸續上市,酒鋪裡五糧酒的銷量一日比一日少。
而相對的,甜米酒反而因著是大家喝慣的口味,並沒有太受天氣影響。
這日,鹿笙抽空回了一趟酒坊。
前些日子桃花還未開的時候,她重新改進了酒坊的甜酒酒曲,讓酒坊做了一些桃花釀,她想去看看發酵的如何了。
“昨日便、便已經釀好了。”鹿華林喜笑顏開地同她說道,“早間劉、劉福來同、同我定米酒的時候,我、我給他嘗了嘗,他一高、高興就、就定了三、三百斤。”
劉福來是濱河縣福來酒樓的掌櫃,與鹿華林算是發小,自從開了酒樓以後,便一直在鹿家買酒。
這一次鹿笙做了新酒曲,所以即便純糯米做的桃花釀,出酒率也比原來要高出許多,所以價格也比往常要低。
“這還真不錯。”
桃花酒還未上就已賣出去,確實值得高興。
“他還說過、過兩日給我介、介紹玉、玉春樓的管事。”
“玉春樓?”鹿笙疑惑道。
“對,玉春樓。”
玉春樓是濱河縣最出名的花樓,如果說每日濱河縣喝掉酒最多的地方,那就非玉春樓這所銷金窟莫屬了。
要是能與玉春樓做上生意,確實是一筆大買賣。
“到時候大伯可以把菊花酒和金櫻子酒也帶過去。”鹿笙想了想說道。
酒坊冬月做的菊花酒和金櫻子酒已經窖藏三月有余,現在可以起窖了。
花樓裡的酒度數不能太高,高了喝一點就直接醉倒了,那後面的消費自然也就少了,所以花酒和果酒這種低度數的酒最是適合。
“花樓裡肯定一年四季都需要有酒品,我們除了米酒還可以做低度的花果燒酒。”
“二月有桃花,四月有青梅,六月有楊梅,八月有桂花,十月有菊花,一年四季都能有不同的果酒與花酒,而且這些酒貯藏的時間更長。”
“花果當季的時候我們可以做現釀的甜酒,等下季了還可以有泡製的果酒來替代,兩者雖有差別,但都有豐富的花果香。”
“對對對。”鹿華林聽後更是開懷不已,“回頭我、我把它們都帶去。”
二人商量完,又去酒窖開了菊花酒和金櫻子酒,這兩樣酒都已經窖藏完成,味道清香還帶著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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