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龍舟賽早已結束,江面上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鹿笙斜斜靠在欄杆上,看著水裡波瀾不興的河面,心裡的悶氣還沒消下去,就有人跑過來給她添堵。
“什麽事?”鹿笙回頭問道。
“鹿娘子,你可知天上的日月……”阮茹撇了一眼天空,開口道。
“有話直說,別在這拐外抹角,浪費時間。”鹿笙本來就心裡不舒坦,實在懶得聽她兜圈子。
阮茹心底暗嘲,果然是山野村婦,粗鄙無知。
“鹿姐姐,你覺得你與書姐姐可是相配?”
原本祁枕書就因學識出眾常常被阮山長誇讚,今日阮茹又見到了她斷事如神的風采,心裡更是多升了幾分景仰的愛慕。
在她看來鹿笙這個無知村婦與清風霽月的書姐姐有著雲泥之別,根本就半點不相配。
鹿笙聞言,眉峰一挑,側眸淡淡看向她,“你又有什麽資格問這個問題?”
阮茹一時被噎住。
鹿笙轉過頭看向江面,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給她。
阮茹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又開口說道:“書姐姐,芝蘭玉樹才貌雙全,娘親說她……”
“停停停。”鹿笙不客氣地打斷她,勾了一下看向她道,“祁枕書是我娘子,她有多好,我比你更清楚,阮小娘子省些力氣,你誇得再多,她也成不了你的娘子。”
“你!”
心底那點小心思直接被鹿笙翻到明面上,阮茹臊得有些臉紅,憋了半天隻憋出一個字。
“我什麽?”鹿笙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語氣嘲諷道,“你想說你沒這麽想過?”
“想撬牆腳就直說,就別裝什麽純情高節的小白花了,年紀輕輕就又當又立,未來的茶藝大師可真是非您莫屬。”
鹿笙的最後兩句話阮茹沒聽懂,但怎麽聽都不像是什麽好話。
阮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有些啞口,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隻恨恨地跺了跺腳,瞪了一眼鹿笙後羞憤地轉身跑開了。
她跑到門口還被門檻絆了一跤,虧得林紓清正好經過扶了一下,才沒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看著她紅著眼,林紓清還沒等開口詢問,“你這是怎麽……”
話沒說完阮茹就甩開她的手,半捂著臉直接跑下了樓梯。
林紓清正追上去問問,余光瞧見露台上的鹿笙,轉而喚了丫鬟去跟著阮茹,自己抬腳進了屋子。
隔壁包廂。
長寧郡主讓阿綠喚了阮芃進屋,又將小紅與阿宏帶了出去,單獨留下了月蝶審問。
“說吧,是誰指使你殺害的吳老爺?”長寧郡主冷眼俯視著月蝶問道。
月蝶跪坐在地,頹然地垂著腦袋,全然沒了方才那我見猶憐的姿態。
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毫無生氣,“沒有人指使,就是我自己想殺了他,我與吳老爺歡好了五年,他本說好要納我為妾,結果昨夜又說家裡的夫人不同意,讓我再等等。”
“我不願意再等下去了,就將他殺了。”
“月蝶姑娘莫要再狡辯了。”祁枕書眉色冷凝道,“你設計的這套殺人機關,不經過反覆調試,不可能做到準確插入胸腔一擊斃命,這不可能是昨夜臨時起意能做到的事。”
“還有這把匕首,形製特殊,一看便是為了專門殺人打造。”秦飛燕從吳老爺身體裡抽出了那把匕首,仔細看了看後說道。
這是一把三棱匕首,這面刀棱的樣式原是從戰場上的三棱箭頭改造而來,被這樣的刀頭刺中,即便不拔刀,傷口也會血流不止,是專門用來刺殺的利器。
秦飛燕將那把匕首拿在手裡,仔細掂量了一下,刀柄比一般的要重上許多,應當是為了確保棉線斷裂時的力量不會拉扯匕首,使其位置偏移而特意安上了鑄鐵刀柄。
“月蝶姑娘,這可不是普通鐵鋪能買到的匕首啊。”秦飛燕說完,特意看了一眼長寧郡主,眼中顯擺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
長寧郡主抬了抬眼,眸間毫無半絲波動,秦飛燕向上翻了一下眼皮,嫌棄地撇開頭。
就在二人對視的一瞬,月蝶忽地從上竄了一起來,一把搶過了秦飛燕手中的匕首。
露台上。
林紓清走到鹿笙身旁,先是看了一眼鹿笙,又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向河面。
白色的雲影倒映在水面,跟著水面的波浪起起伏伏,河水清澈透明,能看到河底的水草,還間或有小魚在其間悠然地穿梭遊過。
看了好一會,林紓清從懷中摸出一包糖瓜,遞到鹿笙面前。
“嗯?”鹿笙看了看那一顆顆圓不隆咚的糖瓜,疑惑地側頭看向她。
林紓清走過來的時候,鹿笙就已聽出了她的腳步聲,但鹿笙心情不佳,就故意裝作沒聽見。
“若是不開心了,吃一顆糖瓜就能好上許多。”
林紓清眉眼柔和,說的話語調更是溫柔和煦,讓鹿笙不忍拒絕。
“你怎麽還隨身帶著這小孩吃的東西?”鹿笙神情緩了緩,淺笑著拿了一塊糖瓜放在嘴裡。
“習慣了。”林紓清雙眸彎起淺淺的弧度,溫柔地看著鹿笙的動作。
酥脆的糖瓜入口就化開了,舌尖都是麥芽糖的清香甜味。
這味道又讓鹿笙想起了家裡的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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