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小姑姑執意胡言亂語,那就只能找個由頭將她幽禁了。不然的話,高睦如此得民心,萬一讓人知道了高睦是死於我手,我的名聲就全毀了……孫文昺本著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宗旨,打算派人強行帶走舞陽公主。他剛想偏頭喚人,卻發現舞陽公主舉著發簪衝了過來,又連忙躲避。
孫文昺推崇文治,素來不喜歡舞槍弄棒,身手自然不夠靈巧。饒是他躲避得快,還是被舞陽公主劃到了手臂。這也就是舞陽公主的簪子不夠銳利,不然他應該已經見血了。
盡管沒有見血,手臂上的痛意,也足夠讓孫文昺憤怒了。
孫文昺與舞陽公主因高睦而對峙後,他對舞陽公主本來就不剩多少親人情誼了。舞陽公主這一刺,更是刺斷了他對舞陽公主最後的感情,他斷然下令道:“張欽!舞陽公主突發狂疾,不可見客!派人將舞陽公主護送回府,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許擅入舞陽公主府!”
正好!竟然敢當眾行此弑君之舉,那他就算把她這個姑母圈禁至死,也名正理順了!
半年後,孫文昺得知舞陽公主一直安分地生活在府中,沒有對任何人“胡言亂語”的意思,他才放松了對舞陽公主府的看管,將舞陽公主徹底拋到了腦後。
數日之後,一駕南樂大長公主府的馬車駛出了京城。
途徑一處密林時,馬車上跳下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布衣女子。
布衣女子的容貌幾乎全被灰痕遮蓋了,高睦卻沒有片刻猶豫,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錦衣。”
“高睦!”舞陽公主也一眼就認出了草葉掩映中的高睦。
半年的幽禁生活,就像一個漫長的噩夢。每一日舞陽公主都在擔心,不知何時才有機會逃出牢籠,才能與高睦再次相見。她對高睦的思念在這些擔心中與日俱增,一看到高睦,她就忍不住抱緊了高睦,眷戀地歎道:“高睦,我好想你呀。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
“嗯,錦衣,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高睦在陽光下緊密地回擁舞陽公主,心裡很確定,她們已經逃離了所有的陰霾。
從此以後,她與錦衣,無論是生命還是自由,都掌握在了自己手裡。她定會與錦衣一起長命百歲,永不分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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