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司機適時敲了敲車窗玻璃, 舉起電話:“夏總,秦惜小姐那邊打電話過來了,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您能親自接一下。”
“我知道了。”夏冷回握了握明渝溫熱的手掌心,接下電話:“喂。”
“阿冷,我聽說肖成漾受傷了。我這裡有個關於夏長嚴情報你應該很感興趣,明天上午九點我在酒店等你,阿冷一個人來哦。”
夏冷看了眼明渝斂下目光,應了:“嗯,我知道了。”
見夏冷面色凝重,明渝緊張地發問:“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現在有件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夏冷指節拂去明渝眼角,輕聲安撫帶著些哄騙的意味:“阿渝,我保證照顧好自己,相信我?嗯?”
見明渝神色不定,夏冷又說:“明天我需要見很多人,帶著阿渝不方便,改天我再帶阿渝去公司。”
她何嘗不知道現在這個關頭夏冷對公司有多重要,而她跟著夏冷並不方便,沒有辦法形成助力。這個理由是明渝無法反駁,也無法拒絕的,她只能點頭。
答應的同時一滴眼淚落在夏冷的手背上,濺出水滴狀,夏冷燙的蜷縮了下手指,最終沒伸出手。
“小王,你送阿渝上去。”
“是。”
明渝上電梯以後,夏冷前一秒支撐起來的笑容立馬被疲憊所取代,重新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右手手背上,那裡是明渝的眼淚。
她左手驀地蓋住右手手背,再拿開已經恢復原樣。淚水的那點水分在體溫的烘烤下瞬間就蒸發在空氣裡了,就像夏冷見識過的所有感情。
偏偏愛情是最不靠譜的一種。
明渝啊……她該拿她怎麽辦?
“夏總。”司機小王二十分鍾後才折返,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主動給夏冷解釋道:“明渝小姐給您準備了很多東西讓我轉交給秘書。”
隨後忍不住說了句:“夏總您要不休息一會吧?明渝小姐很擔心你。”
剛才他上去才發現明渝小姐幫夏總準備了多少東西,從換洗衣物、潤喉茶再到夏總生活各方面小習慣的筆記,只有真的上心才會做到這種地步吧。
他私心覺得明渝小姐很適合夏總,所以才多說了一句,但他現在也有些許的後悔,他也拿不準一向公私分明的夏總會怎麽處理他逾距的行為。
他只是聽見夏總說:“知道了,去公司。”並沒有想象中的斥責,他松了一口氣。
凌晨四點,夏冷一個人獨坐在空曠的辦公室中,二十四小時未休息的身體反而隱隱亢奮。
她的面容一半照耀在月光之下,一般半在黑暗之中,金棕色的酒液在酒杯中流動。
紅點在黑暗中忽滅忽暗,她吸了一口煙,食指輕輕壓下,煙嘴顫了顫掉下一節灰白的煙灰。
酒精和煙她的辦公室裡從來是不缺的,她把從美國帶來的酒精和香煙放在收藏櫃的最上層,以此來警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那段日子。
無論外表多光鮮,夏冷午夜夢回還是忘不了那些深夜躲在中餐廳食不果腹的日子。
剛出國的時候夏長嚴不放心她,因此隻給了學費,如果夏冷正常兼職是可以維持求學期間的花銷的。
可惜夏冷出國從來不只是為了學醫,她盡最大努力壓縮時間,一天隻睡四個小時,其余的時間全部用來賺錢、投資,身體扛不住的時候就用超市裡最廉價的高度烈酒和尼古丁激發腎上腺素。
她從來不碰實體經濟,因為來錢太慢了,她需要很多很多錢,金融是最好的選擇。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肖成漾出國和她來到一個城市,她才從那種揮霍自己身體的境地走出來。
這幾年她表面專心學術,實際每天都在利用自己的資源錢生錢,酒精和尼古丁在她這裡逐漸變成了警示意味,沒想到今天又會被打開。
往事充斥在腦海中,夏冷灌了一口酒,嗆了一聲,太久沒有喝酒了以致於身體都在叫囂著不適,煙燃盡到了尾端灼燒著指尖。
夏冷垂眸看著桌面灑出來的一攤酒漬,驀地指尖感受到燙人的溫度。
她彈開煙尾,心中有了決斷。她不可以輸,也不能輸,所有影響她的不穩定因素她都會,一一拔出。
屬於她的她一絲一毫都不會讓出去。
*
上午九點,夏冷準時來到秦惜所在的酒店敲響房門。
“阿冷你來啦。”秦惜穿著睡袍,頭髮一縷一縷地向下滴水。一副剛沐浴完的樣子,可看見夏冷一點都不避諱的拉著她進了房間。
她快速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秦惜笑得比以往更加燦爛親昵,“早上不小心睡過頭了。”
“嗯,你知道多少夏長嚴的事情。”夏冷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凌晨整理完思緒後她反覆推演了目前的局勢,秦惜是場上的百搭牌,運用得當會給她省很多麻煩。
聞言秦惜只是慢悠悠地去了吹風機在客廳吹頭髮,“阿冷等等我,先讓我吹個頭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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