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辦好了沒有獎賞,可要是有一點紕漏,他的職業生涯就完了。
正為難的時候,他看見了身旁目露精光的佟誠,腦袋裡閃過一點靈光,他怎麽把他忘了!
於是他說:“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都不在場,不如先聽聽事情經過究竟是什麽樣的再做評判也不遲?這樣最後不論什麽結果我們都心服口服。”
“行,我就叫你們心服口服!”劉總大笑一聲,反正那醫生現在也不在這,不如和他們玩玩,“老婆,把事情經過說一遍!”
胖婦人有人撐腰了更是得意,說:“老公你可記得給我做主!”
“下午兒子頭破了,我可一點沒耽誤就立刻帶著他來醫院了。找那個什麽冷醫生,她連看都不看就說我們兒子沒事,還拿個丫頭片子和我寶貝兒子比,真是一點都不知好歹!”
“我攔她她還打我!你看看我的鼻子都破了!”胖婦人使勁搖劉總的袖子,“老公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你可不能放過她!”
劉總摸摸頭上的疤:“劉主任你也聽見了。”
因為剛才劉總手下那一鬧,神外附近幾乎沒有人了,這會兒寂靜無聲,任由胖婦人指鹿為馬也沒人反駁。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佟誠是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的,於是劉主任問他意見的時候表面公正地說:“劉主任,劉總,這件事情我們絕不偏袒。”
於是外面所有人都滿意了,只等著夏冷出來給她安上莫須有的罪名,但手術室內的氣氛可就沒這麽好了。
“夏冷你找到出血口了嗎?病人血壓持續下降,快到臨界點了。”麻醉醫生注視著儀器上的數字,眉間緊皺。
“夏冷!”秦醫生很著急,缺血太久就算救回來人也廢了,這小姑娘還不到十歲啊!
手術室裡氣氛焦灼,小姑娘出血太多了,再這麽下去神仙來了都沒辦法!
“抽吸。”夏冷從容不迫地夾住滋滋冒血的血管,顯微鏡內的視野被趙詢逐漸清理乾淨,並且沒有再次冒血的跡象!
夏冷雙手穩穩執刀:“血壓?”
麻醉醫死死盯著儀器上的數值,生怕它再次下降,數十秒後,如釋重負地說:“穩住了!”
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夏冷眼角終於釋出一點笑意,“大家辛苦了,現在收尾。”
秦醫劫後余生般吐出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對趙詢說:“趙詢你們學校最後一年還能換老師嗎?”
“啊?不行吧?”趙詢摸摸腦袋,一臉蒙圈。
手術已經結束,但是患者年齡小,手術時間又比預期時間長很多,三人都留在觀察室內以便應付意外情況。
“離夏冷這個瘋子遠點,不然哪天我怕你窮的內褲都買不起。”
秦醫生摘下口罩,清冷美麗的臉上被口罩壓出道道紅痕,黑眸清亮,即使是長時間高強度的手術壓不住她的毒舌本色。
“啊?我不會的。”趙詢目光炯炯地看向夏冷,說:“哪天我要是有老師這一手技術,我的醫生生涯就圓滿了!”
“瘋子和傻子,還真是配。”秦醫生哼了一聲,“剛才種情況就該收手了,小女孩的命已經能救回來了。你非要繼續,你知不知道血壓再上不來那女孩就死了!”
她欣賞夏冷的手術技術,在這個醫院她從沒見過比夏冷手術技術更好的醫生,但是每次上夏冷的手術簡直就是一場巨賭。
夏冷對於秦醫生的吐槽不甚在意,把汗濕的頭髮散開,低笑了一聲看向秦醫生:“與其做個廢人不如去搏一搏,沒有質量的生活沒有任何意義,放心吧我不做沒把握的事。”
“哼!”秦醫生說不過夏冷,氣呼呼地把口罩扔到趙詢懷裡,“你現在還不如想想怎麽解決外面那群人,想你落難的可不止佟誠一個。”
“小嘍囉,掀不起什麽波瀾。”夏冷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懶地靠坐在牆上。
“走了!早處理完早回家睡覺。”秦醫生一把站起來,今天不解決明天又不知道給夏冷搜羅出什麽罪名。
想到這她暗啐自己一聲,她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秦醫生雖然對外面的情況早有預料,但也沒想到他們能那麽不要臉。
神外的科室。
劉主任怕等會場面鬧大了不好收場,便把不值班的都打發回家休息了。
於是此時可是的辦公室內,密密麻麻全是痞氣的小混混,而科室的正中間劉主任帶著佟誠和胖婦人一家正態度友好地交談著。
這擺明了是場鴻門宴。
一眼掃過去至少有二三十個拿管制性武器的,而夏冷這邊就只有手無縛雞之力的秦醫生。
夏冷脫下白大褂規整疊好放在工位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想怎麽樣?打架鬥毆?過失殺人?還是蓄意謀殺?”
“姓夏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老板的兄弟馬上就來了,到時候你求饒可就沒機會了!”一個染著殺馬特黃毛的小混拿出刀子比劃,眼裡凶光必露。
劉主任一言不發,靜靜地等著這場大戲落幕。
佟誠“苦口婆心”地說:“夏冷你不要這麽衝動,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夏冷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仔細擦著手中的手術刀,松開手的一瞬間帕子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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