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渝僵挺著脊椎, 掛著標準笑容說完這些,見到夏長韻面色難看, 悄悄看了一眼夏冷。卻看見她明豔的微笑、眼底的鼓勵,明渝瞬間松了一口氣。
夏長韻認為自己沒有感受到絲毫長輩應有的尊重,尤其是夏冷交個不知道哪來的女朋友就算了,還這麽沒教養,果然沒人教的孩子就是不行。
這麽想著夏長韻莫名生出一種優越感,決定不和她們計較了。
一瞬間她的氣場也柔和了,繼續帶著那副長輩的面具,道:“阿冷啊,我今天找你是要點事情要談,不如麻煩這位小姐再幫我泡杯綠茶吧。”
夏長韻以為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但是夏冷還是一直含笑盯著明渝,那專心致志的樣子一看就是絲毫沒注意她說了些什麽。
好的,夏長韻剛帶上片刻的面具就在夏冷一個動作下片刻龜裂了。
還是明渝,給了夏冷一個眼神示意她看夏長韻,夏冷這才轉過身,如夢初醒般:“姑姑你說了什麽嗎?”
想到有求於夏冷夏長韻還是生生咽下了這口氣,又說了一遍。
可是沒想到,夏冷手臂往明渝的腰間一橫,爽朗笑道:“姑姑不用見外,明渝是自家人,有什麽就說什麽吧,難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
能說有見不得人的嗎?當然不能。
夏長韻只能答應,沉默了幾秒組織好語言後,她道:“阿冷你聽說了你大伯前段時間的事情嗎?”
“當然!”夏冷舉起明渝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裡還有絲絲縷縷的驕傲:“這還是我家明渝播報的呢。”
夏長韻算是看出來了,夏冷就是成心和她作對,但是人在屋簷下,她只能和這兔崽子低頭。她攥緊了背包背帶,眼底閃過一絲狠辣。
“我想說的是,大哥這件事情對我們華海集團的形象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前段時間還有不少董事找到我說很擔心華海的未來。所以我想到了阿冷你,你也是夏家的一員,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夏冷做出一副驚詫的樣子,隨後惋惜道:“可是我都沒進過華海,我的意見也沒有用呀。”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夏長韻鼻尖哼了一聲,言語間帶著傲慢:“阿冷你的股份不是都在大哥那裡嗎?改天姑姑幫你要回來你就能進華海了。”
“這樣啊。”夏冷點點頭,手裡始終沒放下明渝的手,像是把玩什麽美玉一樣在手裡摩挲著,思索片刻後說道:“可惜我對華海不感興趣,還是讓大伯繼續管理吧。”
“怎麽就不感興趣?”被夏冷這麽噎了好幾次夏長韻有點急了,高聲道:“那可是你爸爸留下的產業,你應該要好好繼承發揚啊。”
“如果你是顧忌大哥,姑姑可以幫你的忙,保證讓你進入董事會!”夏長韻說得信誓旦旦,說得她好像能做到似的。
夏冷在明渝無名指的指骨上繞了一圈,明知故問:“那然後呢?我要是拿了股份大伯還能繼續管理華海嗎?”
“當然不能!”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夏長韻立馬找補道:“大哥他為我們辛苦了這麽多年,也應該休息休息了,夏旻在國外的地方不錯,大伯也會喜歡的。”
明渝感受到了夏冷的插科打諢,但是拆穿她,安靜地待在夏冷身邊看她發揮。
夏長韻就差直接說你把股份要回來,把夏長嚴趕出去讓我上位這句話直接說出來了。
她知道夏冷有意和她兜圈子,但是除了繼續和她商談也沒有辦法,夏冷手裡的股份是最大頭,幾乎可以說誰拿下夏冷手裡的股份就可以掌控華海。
於是她一咬牙拋出一個重磅炸彈:“你真的以為大哥是你看到的那樣嗎?當年二哥他……”
說到這夏冷掀起眼簾,眼底的鋒利讓夏長韻一驚,但轉瞬又恢復成那種慵懶的模樣。
夏長韻心裡暗暗一驚,夏冷果然也是個狼崽子,但是這樣也好,有要求總比油鹽不進要好。
於是她反而放松下來,說道:“當年二哥突然出車禍,又趕上華海出現問題,所以當時忽略了很多細節,但是後來才發現二哥的過世另有隱情。”
夏冷:“這樣啊,那有什麽隱情不如姑姑現在就來說說看?”夏冷的眼底溫度慢慢消失,像是裹挾上了三月的霜寒。
而明渝也感覺到捏著她手的力道越來越大,她伸手附在夏冷的手面上,略顯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夏冷扯出一個笑容,搖搖頭示意她沒事,但心裡覺得荒誕又可笑。
分不到肉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家人的身上,還真是好一個夏家,貪婪的尾巴終於是藏不住了。
她冷聲道:“如果姑姑知道什麽隱情就應該現在就告訴我,您也是父親的妹妹不是嗎?至於華海,我沒興趣。”
夏冷的話正中夏長韻的下懷,她還就怕夏冷對華海還有興趣呢。於是她說:“現在有些事情還不方便告訴你,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但是……”
故意留了半句不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要吃肉。
於是夏冷笑了一聲向後靠在沙發上,說道:“我知道姑姑的意思,我是想知道父親事件的真相,但是也不能僅憑姑姑一張嘴就給什麽人定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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