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溫度幾乎到了臨界值,臉已然是滾燙的,渾身都覺得難耐。
不……不能再……
岌岌可危的直覺在瘋狂地預警,不可以坐過去,會出事。
蘇米才遲鈍地想起來,剛剛似乎不小心碰到了沈晗的後頸腺體。
動情的時候,這樣會誘發易感期或者發熱期嗎?
蘇米暈暈乎乎地,記不起來,想不通。
只剩下唯一的理智,手指發軟,顫顫抖抖地把幾乎嵌在自己手間的,沈晗的手指掰開。
聲音吐露得也艱難,抖著說:“姐姐,剛才、剛才碰到了你的腺體……要不先……”
說話軟軟塌塌,幾乎像是在撒嬌,被親成這樣的。
“……”沈晗緊繃著額角,呼出一口氣。
轉身,打開了座椅前的矮櫃,從一個暗格裡抽出一根淡藍色的抑製劑,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臂內側。
她垂著眼給自己注射針劑,動作鎮定從容。
等一管抑製劑注射完畢,沈晗周身躁動的氣味也隨之平靜了許多,隱隱約約要浮出來的冰冷信息素也隨之消散。
但蘇米,即便有抑製信息素的耳釘存在,也莫名腰軟得幾乎直不起來,只能靠在柔軟的椅背裡,頗為不自在的換了一個坐姿,覺得腿間有些怪異……
在她直勾勾的注視下,拔出針頭、鎮定地將針劑放入專屬回收袋的沈晗動作微頓。
想起來身邊是個聞不到信息素的Beta了。
舌尖舔過蠢蠢欲動的犬牙,再劃過唇角,似乎還殘留著少女香甜得宛如禁藥的氣味。
啞聲說:“下次不會了。”
是不會讓自己信息素躁動,讓聞不見自己信息素的愛人迷茫,還是不會什麽,沒有詳細說。
蘇米迷茫地唔了一聲。
她的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個想法:自己還有偽裝Beta的必要嗎?
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八百年沒冒出來過的OOC警告給攔住了。
不讓她改變這個角色的初設定。
在剛傳來的時候,OOC設定管得還很嚴格,甚至會管要穿什麽類型的衣服,扎什麽樣的髮型。
但現在,隨著融入,似乎隻堅持她這個角色的初設定。似乎是,作為反派的乾妹妹,以及偽裝Beta。
蘇米下意識地歎了一口氣。
沈晗在心內加深了想法,抬手加亮了車內的頂燈,半蹲在蘇米的面前,用濕巾幫她擦了擦嘴,撥了撥臉側的頭髮。
端詳片刻,覺得沒有太大問題,捏了捏蘇米的臉頰肉。
“下車吧,回去晚了伯父伯母會擔心。”沈晗淡聲說。
蘇米:“……嗯。”
下車前,她看了一眼沈晗,手指放在門把手上,心中鼓點依舊躁動不停歇。
紅著臉低頭,親了親沈晗的嘴角,說:“晚安。”
沈晗愣忡半秒,便笑了:“晚安。”
蘇米腳底觸及地面時,隻覺得一頓,險些跌倒在地。
想著沈晗還在身後看著,她腦袋嗡嗡作響地在地上站定,慢騰騰地朝著家走。
腰酸腿軟格外劇烈,蘇米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難道光是親了幾口,看沈晗打了個抑製劑,自己就……犯病了?
蘇米暈暈乎乎地推開院門時,忍不住扶著門柱停了一停。
她彎腰撐著膝蓋,喘了一口氣,越走越慢。
好不容易走進家門,還沒來得及走過玄關,渾身的滾燙便到達了臨界值。
蘇米暈了過去。
——
再睜開眼的時候,看著周圍熟悉的醫院環境,蘇米的內心是懵逼的。
發、發生了什麽?
總不會是家裡有歹徒,把自己迷暈或者打暈了吧?
應該不是打暈,沒有地方疼痛。
她遲疑地轉過頭,便看見蘇辭予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手碰著另一旁的花束。
見她醒來,抬起眼,笑了笑:“醒了。”
蘇米:“……”
怎麽覺得蘇辭予這個笑容有些,怎麽也說不出來的……詭異。
她輕咳一聲,看了一眼時間,是第二天的下午,看來沒有暈倒多久。
試著問:“我……怎麽了?”
蘇辭予言簡意賅:“易感期,腺體受到刺激,又因為貼著阻隔貼和戴著抑製的耳釘,信息素排不出來,壓過頭了,暈了。”
蘇米:……?!
她很震撼。
怎麽會是易感期?
震驚了兩秒,緩過來了,對,自己是個Omega,會有易感期。
蘇辭予簡單說了說怎麽處理的易感期,隨後,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的樣子。
視線在她身上逡巡片刻,落在了一旁的花束上。
蘇辭予介紹道:“你姐姐送的花束,她在溫子宿的辦公室。”
蘇米:“這樣呀。”
她跟著看去,那捧花束中間有兩朵很熟悉的白玫瑰。
應該不至於讓蘇辭予發覺不對吧?她還沒想好要這麽快就告訴蘇辭予自己和沈晗改變的關系。
而蘇辭予也正看著那兩朵白玫瑰。
作為南苑的常客,沈詩婉的至交好友,自然看得出來這玫瑰的出處,南苑最珍貴的那片玫瑰園,世界頂級稀少的白玫瑰品種。
連蘇辭予都沒有被贈予過。
所以哪怕這兒也隻克制地放了兩朵,蘇辭予還是油然而生一種,白菜真的被豬啃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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