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面對鍾老爺子的擔憂時,她還覺得鍾楚雖然待人為善,但有底線有原則有底線,現在她已經完全不這麽認為了。
安雁清滿腦子只剩下一個想法:她家的孩子這麽單純,如果就這樣放出去,會被外面的惡人欺負死的!
安雁清想了不少有的沒的,幻想中鍾楚受欺負,可憐巴巴,哭得眼睛紅通通,卻連求助都找不到人幫她的畫面太過驚悚。
她想的自己心驚膽戰,脊背發涼,按著鍾楚的肩膀,耐心道:“鍾楚,聽話。我剛才說了什麽,你重複一遍給我聽聽。”
鍾楚沉默須臾,漂亮的眸子裡晃蕩著安雁清小小的身影,緩緩道:“總覺得,你現在正在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
安雁清咬牙重複:“我剛才說了什麽?”
鍾楚無奈揉了揉眉心:“你說,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的東西,不要隨便許出去。”
她的神情複雜,既迷惑又理所當然道:“這是我的東西,也是鍾家的東西,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隨便許給別人?”
“我想給你,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因為那是你。安雁清,因為是你,我才會這樣想。”
“如果這樣能讓你輕松一些,快樂一些,那這東西給的也就值了。在送給你的那一刻,它已經發揮了它最大的價值。”
嬌縱的小玫瑰,一旦溫情起來,簡直溫柔到能夠令人落淚。
她不是不知道銀河傳媒價值連城,她只是覺得安雁清可能需要它,就以她的身份來說,她比鍾楚更適合它。
無論是為安雁清,還是為銀河傳媒有個更適合的領導者,在鍾楚看來,這個決定都很不錯。
雖然她當初接手銀河傳媒的本意,是想給安雁清添堵來著......
安雁清眼眶酸澀,良久,她輕輕地,輕輕地揉了下鍾楚的腦袋。
這次,鍾楚沒再說長不高之類的話,窩進她懷裡蹭了蹭。
緊跟著,她發現不對,驚訝抬頭:“安雁清,脫敏療法好像真的有用!我現在接觸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麽敏感了!”
安雁清:......
她的滿腔感動,被鍾楚這句話衝了個七零八碎,艱澀開口:“蘇姐沒跟你說嗎?”
鍾楚滿臉茫然:“說什麽?”
“我的體檢報告很正常,我沒有性冷淡。”
鍾楚將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盯著她的臉色,小聲道:“那就是單純身體敏/感?”
安雁清閉了閉眼睛。
突然有種,現在就將鍾楚的犯罪視頻,杵到她面前給她看的衝動。
鍾楚有時候顯得單純過頭,但她又有著宛如小獸般敏銳的直覺,察覺到危險,迅速轉移話題,“你快要走了,那我先把你的尺寸記下來。”
這句話在安雁清腦海裡過了一圈,她聽出了鍾楚的潛在意思:口說無憑,用事實來作證。
她去拿了工具過來,一邊展開軟尺,一邊低聲道:“安雁清,你難得的假期,都浪費在我身上了。“
安雁清辛辛苦苦陪她一同上班,手把手教她處理公司事務。正是因為她在這個過程中,展現出來的遊刃有余,才會讓鍾楚剛剛,動了將銀河傳媒交給她的心思。
安雁清跟著她的指揮,順從抬臂:“你說了那麽多遍我們是妻妻,我做的這些,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她知道這個匪夷所思的想法,注定不可能得到鍾家人的支持。
鍾家人虎視眈眈注視著她,像從前嚴厲驅趕,任何一隻心懷不軌、試圖接近鍾家瑰寶的豺狼虎豹那樣,從未對她放松過警惕。
但很快的,隨著鍾楚靠近,安雁清所有的思緒都不見了蹤影。
她脫了外套,隻穿了件貼身的白襯衫。襯衫單薄,鍾楚指/尖的溫度落下去,仿佛毫無阻礙落在下面的肌膚上。
安雁清喉間乾澀,鍾楚的手指像是點下無數朵火花,烈火灼痛她的肌膚,熊熊烈焰順著她的喉管而上,一直燒進她的大腦,焚燒她的理智。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鍾楚明顯感覺到了,抬眼衝她一笑:“安雁清,不要總是這麽嘴硬好不好?”
這還只是個開始呢。
軟尺冰涼的溫度逐漸被安雁清的體溫暖熱,而鍾楚按在上面的手,總是會在這樣近的親密接觸中,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安雁清的襯衫。
一進入工作狀態,鍾楚紅唇輕抿,面容嚴肅,顯得格外認真而專注。
安雁清原以為自己能夠克制住這股本能,但每當玫瑰花香籠罩下來時,這股熟悉的香味似乎能夠勾動她的心神,扯斷她的心弦。
讓她瀕臨搖搖欲墜的理智,明知前方是無底深淵,還是猶如飛蛾撲火般,毫不猶豫投身飛下。
鍾楚倏然收手,這個動作,將她險些墜落的神智拽了回來。
但下一秒,她微微蹙眉,毫不客氣擰上她胸前:“安雁清,別動。”
第41章
時間在這一刻徹底靜止。
就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住了。
這一下別說安雁清, 連鍾楚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兩人面對面站著,距離極近。安雁清垂手而立, 她稍稍抬手,軟尺本來抵在她鎖骨上。
意識到安雁清身上存在的問題過大,會耽誤自己工作的進行,鍾楚一時鬼迷心竅,幾乎想都沒想,下意識一伸手。
以兩人當下的位置和動作,她能做出這個舉動,簡直是再順手不過的事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