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要了三份米線,然後坐在剛剛打掃好的桌子前。
桌子就是那種最廉價的折疊桌子,椅子坐的也硬邦邦的,膈屁股。
姚錦東張西望看了看這巴掌大的小屋,目光放在了掛在牆上的經營許可證和衛生許可證上,看了半晌才悄悄的問坐在自己面前的倆人:“這家店乾淨嗎?”
許映然看了看在後面煮米線的老板娘,才悄悄的對姚錦說:“吃不死你。”
伏巧給這句話翻譯:“許映然的意思是這裡很乾淨的,沒什麽問題,我倆都吃很久了。”
姚錦這才悻悻的點了點頭:“哦。”
三碗熱騰騰的米線就這樣端了上來,姚錦聞到了香噴噴的米線味道,就看到坐在對面的倆人已經拆開一次性筷子攪合起來。
許映然拿起旁邊的醋瓶問伏巧:“要醋麽?”
伏巧點了點頭。
姚錦就看到許映然把那醋瓶裡的醋倒了一些在伏巧的碗裡,然後又給她自己倒了一點,才抬頭問道:“你要醋麽?”
“……不要。”姚錦說:“我不愛吃醋。”
“不吃醋沒靈魂啊。”
“那也不要。”
許映然沒有辦法,只能先把醋瓶放下,對姚錦說:“你要是想加醋了就自己加。”
剛出鍋的米線還很燙,許映然吹了吹之後才大口的吃了起來,伏巧吃飯倒是斯斯文文,用筷子夾起米線吹了又吹才慢騰騰的咬一口,剩下的米線掉進濃鬱的湯汁裡又攪合了兩下,再夾起來慢慢吃。
看著這倆人的吃相,姚錦才低頭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那碗米線,掙扎了好久才拿起一次性筷子掰開,吃了起來。
老板娘的米線煮的很勁道,湯汁也非常香,吃起來辣鹹甜都有,好吃極了。
姚錦原本以為這路邊攤的蒼蠅館裡能有多好吃的東西,現在一嘗竟然還真的很不錯。
吃著吃著姚錦又瞄上了旁邊的醋瓶,也學著許映然的樣子倒了一丟丟的醋,吃的就更香了。
等吃飽喝足後時間也差不多了,三個人一人戳了根烤腸,一邊吃一邊往學校走去。
姚錦吃的滿嘴是油,能看出來是真的吃的很開心。
“下回再來吃吧。”姚錦食髓知味的說:“我看她家還有餛飩,不知道好不好吃。”
許映然咬著烤腸說:“餛飩沒有米線好吃,你要想吃餛飩咱們下次去對面那條街吃,那邊有一家餛飩特別好吃。”
伏巧偏頭問她:“是七中那家嗎?”
“對,你覺得怎麽樣?”
“好呀,那家旁邊的裡脊肉餅也很好吃,還有灌湯包也好吃。”
“那到時候咱們仨一起去。”
聽著許映然和伏巧規劃著之後去哪裡吃吃喝喝,姚錦聽著聽著便開始有些恍惚起來。
許映然大約是察覺到了姚錦的情緒似乎並不高,便好奇的問她:“你怎麽了,今天中午總是不愛跟我們講話,和你以前都不太一樣。”
“沒什麽。”姚錦平靜的說:“就是覺得你們兩個好幸福,每天都過得簡單又開心。”
伏巧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姚錦,又看了看許映然。
許映然自然是知道姚錦的心結,她雖說是個有錢的富二代,但父母似乎並不是特別愛她,在一起那麽多年也只會爭吵,弄到最後要分家分財產。
“別這麽說。”許映然安慰道:“其實你以後過得也會很開心的,凡事都要往好出去想。”
許映然也失去過父母,如果不是因為這次重生,她想必一輩子都會活在往日的愧疚當中,所以十分能理解姚錦的心情。
家庭溫馨美滿,無病無災,這就是最美好的夙願了。
姚錦低垂著眉眼點了點頭,年少的傲氣讓她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暴露弱點,就算是朋友她也想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伏巧雖然不明白倆人到底在說什麽,可她還是乖巧懂事的沒有插嘴。
三個人又聊起了別的話題,準備周六的時候一起陪同伏巧去培訓班報名。
***
周六這天一大早,伏巧就早早起床了。
上個星期許映然和姚錦說要陪她去培訓班報名,這件事情她一直都沒跟自己的父母提過。
眼瞅著就要到十月末了,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以前燒烤攤兒凌晨兩三點還有人來吃,現在過了九十點基本上就沒人了。
既然都沒有人,也就沒有繼續熬的道理了,這兩天伏軍他們都是12點就收攤兒了,早早回了家。
早晨7點多,胡梅就聽到外面在弄飯的聲音,披著一件外套就起床了,看到伏巧正在煮稀飯便納悶道:“今天不是星期六麽,你怎麽不多睡會兒?起那麽大早幹什麽去啊?”
伏巧回頭看了一眼胡梅,才不自在的說:“跟許映然她們約好去書店看書。”
“是麽。”胡梅一聽是跟許映然去的,便也放心,畢竟倆孩子天天黏在一起,形影不離的。
“需不需要錢啊?”胡梅走到客廳衣架那邊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了幾張紅票子塞給伏巧,對她說:“去書店看到喜歡的書就買下來,我看你習題做的也差不多了,需要的話也買兩本。”
伏巧看著手中的幾百塊錢,她知道最近家裡生意不好,這幾百塊錢說不定是昨天一夜的營業額了,便怎麽都不肯要。
“媽,我不需要錢的。”伏巧對她說:“習題冊家裡還有,也不想買什麽書,就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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