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裡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怎麽今夜裡反倒知曉配合我了?”虞茜伸展蔥白玉指描繪她的側臉,桃花眼眸裡是未曾褪去的情念,薄唇貼近她的下頜,不痛不癢的親了會,嗓音低啞卻有些黏人的說著,“不過我喜歡你的主動,這樣至少比我一個人自娛自樂有趣的多。”
虞茜並不抗拒別人的討好,甚至喜歡旁人因為自己的錢財樣貌而刻意迎合,只要她們能夠讓自己愉悅,虞茜就樂意給她們花錢。
可嶽長英從來不會討好自己,小時候院裡的丫鬟們想法設法的討自己歡喜來求賞銀。
她就只會一個人守在角落,不爭不搶,對於丫鬟們的仗勢欺人,她更不會哭鬧告狀。
所以虞茜很長一段時間都隻把她當成一個會說話的人形“擺件”,偶爾拿她逗逗樂子。
後來虞茜才慢慢意識到,她只不過是天生安靜的性子。
“大小姐?”嶽長英被虞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偏頭喚了聲。
“冷,你別亂動。”虞茜又貼近了些,鼻頭蹭了蹭她紅潤的臉蛋,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熟悉氣息,“長英,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偷出虞府遇到綁匪的事嗎?”
嶽長英僵硬身段不敢亂動低頭應:“嗯,記得。”
虞茜眼眸微轉道:“你那會可比現在乖巧聽話多了。”
“我那是被大小姐騙出府的。”嶽長英覺得這會的虞茜就像春日散發迷人芬芳的花骨朵,讓人根本沒法拒絕她的要求。
“噗呲”地一聲笑低低響起,虞茜眼眉彎彎地迎上嶽長英的目光,略微溫涼的食指撫上嶽長英唇瓣應:“其實我那會知道你是女孩才特意騙你出府的。”
“啊?”
嶽長英沒想到虞茜發現的那麽早,滿腦袋裡都在想自己豈不是被她騙了好些年。
虞茜淺笑的望著嶽長英滿臉掩飾不住的驚訝得意道:“這是你先隱瞞身分騙我的懲罰。”
“好吧。”嶽長英理虧在前,自然也不好說什麽了。
“對了,你那道的傷疤還在嗎?”虞茜眼眸打量她的身前,“讓我看看。”
“大小姐還是別看了吧。”嶽長英搖頭探手遮掩身前,紅著臉應話。
“為什麽不讓我看?”虞茜望著忸怩的嶽長英,誤以為她仍是害羞,打趣道,“我們兩難道還有什麽不能坦誠相見的嗎?”
嶽長英抿了抿唇道:“疤痕,不好看的。”
剛才還被嫌棄手糙的嶽長英,其實還是有一些些在意的。
虞茜有些意外的看著嶽長英,輕笑的貼近,探手搭在她的手背順勢握住,“放心吧,我保證不笑話你。”
說著,虞茜才輕輕拉開嶽長英的手,只見疤痕已經變成淡淡白色,若是不細看都瞧不出來這傷曾經險些要了她的命。
正當嶽長英滿臉羞紅的不知所措時,忽地虞茜探近親了下傷疤。
“呀!”嶽長英如驚弓之鳥般向後躲避,後腦不小心撞到桌櫃,頓時發出哐啷地悶響。
“你躲什麽啊?”虞茜忍俊不禁的看著嶽長英,只見她疼得皺眉,才探手替她揉了揉後腦埋汰道,“我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有這麽可怕嗎?”
嶽長英紅著臉問:“大小姐,剛才不是想對我做壞事嗎?”
“壞事?”虞茜心領神會她的含義,挑眉指腹捏住她的耳朵,“哼,你對我做的壞事難道還少嗎?”
“我、我……”嶽長英睜大著眼也不好說自己是順從虞茜的喜好。
“還是說你並不想對我負責?”虞茜指腹用了些力,拉近嶽長英的距離,不由得想起那個糟糕的夢,“果然你心裡還是想著將來等我不注意就偷偷跟別的女人跑了?”
嶽長英耳朵疼的很,也不敢亂動,滿臉漲紅的應:“我沒有啊。”
先前虞茜莫名的指責,嶽長英隻當她心情不好,可這會她又提起什麽女人,心裡不由得有些無辜。
若真要論不負責,恐怕也是虞茜會跟人跑了才對。
當然這話嶽長英是不敢說的。
“你最好真沒有惦記別的女人,否則我把你的心挖出來喂狗,聽到沒有?”虞茜不是不清楚嶽長英避諱自己碰她,可心裡仍舊是有些怨念的。
嶽長英一本正經的點頭應:“嗯。”
“男人也不可以惦記!”
“好。”
虞茜見她應的坦坦蕩蕩,這才消了些無名火,指腹松了力道詢問:“你耳朵疼不疼?”
“疼。”
“疼就對了,讓你長點記性,以後不要見著別人就忘了我。”虞茜替她揉著發紅的耳朵,緩和道,“現在世道亂的緊,保不準蒼州城哪天就沒了,到時你不跟緊我,如果你真出了事,我怎麽辦?”
嶽長英聽著虞茜的話,突然問了句:“如果我出事了,大小姐會找別人嗎?”
“呸,大過年的你就不會說點吉利話嗎?”虞茜瞪了眼嘴笨的嶽長英,食指輕點她的眉頭,視線打量她日漸長開的面容,不免有些感慨光陰變化,心口微微發暖低聲道,“無論發生什麽,我並不希望你出事,明白嗎?”
虞茜有些分不清自己對嶽長英的在意是因為感激她好幾次救命之恩,還是因為兩人自幼的交情。
可不管如何,虞茜待她的信賴總是比旁人要多幾分的。
“嗯,我也希望大小姐能夠平平安安。”嶽長英覺得今夜的虞茜真是有些奇怪,一會凶的讓人害怕,一會又溫柔的迷人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