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一出意外,虞茜被丫鬟們攙扶進轎離開王家,而嶽長英也跟著回了虞府。
虞府內院書房裡的女郎中提著藥箱起身時,看了看那一旁矮榻上嬌貴的虞家大小姐道:“好在小廝手法處理的很是妥當,大小姐只要修養一段時日,待活血化瘀就會沒事了。”
“對了,這件事不必告知母親。”
“是。”女郎中遲疑的應道。
待屋內悄然無聲時,虞茜側身倚靠窗旁,視線望著在外頭廊道裡的嶽長英嘴角含笑出聲:“紫雲,讓她進來。”
外頭看守的丫鬟紫雲,不情願的出聲:“哎,大小姐喚你進去呢。”
嶽長英這才邁步跨過門檻進書房,書房的書多到入眼都塞不下。
這些虞茜讀的書極多,可偏愛的卻有些不尋常。
女子書房一般擺放的大多是琴棋書畫,可虞茜的書房卻是一把金算盤和各種繪製奇怪用具的圖紙工具。
虞茜側靠在窗旁紫檀黃花梨矮榻上,一襲杏白雅致夏賞稱的她格外溫婉動人,纖纖素手中握著一卷書,眉目低望時,露出一截瓷白玉頸,若是尋常男子見此,不知要生出多少臆想。
“你還知道跟著回來啊?”虞茜一句話打破先前的靜謐假象,眉眼不似溫和春風,尤盛夏日驕陽,光芒萬丈。
嶽長英自責的站立一旁,畢竟虞茜是因為自己的話,才去探查王家出了事的。
“大小姐,還疼嗎?”嶽長英印象裡虞茜從來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
“過來。”虞茜隨意扔下手裡書卷,多了幾分慵懶,“你離這麽遠,是怕我生吃了你嗎?”
嶽長英隻得邁步走近些,視線瞧了瞧虞茜的臉色,心想好像看起來沒有先前那般蒼白了。
虞茜毫不避諱的迎上嶽長英打量的目光,探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拉進身前,眼眸滿是狡猾的說:“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大小姐?!”嶽長英驚得睜大著眼,心都懸到嗓子眼。
“否則你看到我,怎麽能不動心呢?”虞茜惡趣味的看到嶽長英被嚇得半死,眼眸浮現戲謔笑意,悠悠的松開了手。
嶽長英看著虞茜笑的肆意張揚,心,卻差點停了。
剛剛大小姐的眼神,真的好像已經看穿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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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嶽長英驚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抬手撐在矮榻旁久久未緩過神。
“你啊,真是個膽小鬼。”虞茜右手撐著側臉,那對朱紅寶石耳墜子也隨傾斜而微微搖晃,“只不過一句玩笑話,你看你就嚇得臉色慘白,真是沒出息。”
“大小姐,為什麽就不能顧及點男女大防呢?”嶽長英緩過神來,有些悶悶的望向虞茜,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女子這般主動談及情愛,實在是……”
“實在是什麽?”虞茜輕挑峨眉,看著好似羞於啟齒的人,“你是想說我不知檢點,還是說我有傷風化?”
嶽長英猶豫的應:“大小姐這樣的言行,實在是有損自己的名聲。”
“名聲,這東西在盛世或許還能得些雅名,可在這亂世是一點用都沒有。”虞茜淺笑的抬手端起一旁的茶盞抿了口茶水道:“我看你年紀不大,可言行舉止卻比書院裡的老夫子還要迂腐古板的很呐。”
“難道大小姐真就想在酒局宴會中度過一輩子嗎?”
“有何不可呢?”虞茜一手端茶,一手提茶蓋慢悠悠的撇去懸浮茶葉,揶揄道:“我每日裡跟人吃酒聽小曲兒,也比你這人人喊打的小捕快名聲好吧?”
嶽長英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悶悶不樂,緩緩站起身低聲道:“我不覺得當捕快有什麽不好。”
說罷,嶽長英偏要邁步離開書房,虞茜出聲:“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王家的事,你不要再去查了。”
“為什麽?”嶽長英轉過身來看向虞茜。
“因為存放在王家的東西恐怕已經被人運走了,你再去查也查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虞茜抬眸看向那方長身挺立的嶽長英,隱約察覺她最近個頭好像又長了不少。
嶽長英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問:“王家存放的東西是什麽?”
虞茜將茶盞放至一旁,悠閑的抬手理了理裙裳褶皺得意道:“何必來問我,你才是蒼州城的捕快啊。”
額……
“哦。”嶽長英見虞茜眼眸的促狹笑意,便也不好多問,抬腿便出了書房。
從廊道出來時,丫鬟紫雲有意多看了幾眼,嶽長英不自在的快步離去,心想虞茜身旁的丫鬟目光總是讓人感覺特別不自在。
盛夏的午後日光炎熱,嶽長英出虞府,並沒有回衙門,而是去了王家後院。
先前虞茜崴腳的原因就是因為平地裡突然凹陷的車軲轆深印。
那麽深的車輪印跡,可想而知裝載的都是些不一般的重物。
嶽長英不知道虞茜說的東西是什麽,只能采取最笨的方式順著王家後巷的街道一遍遍的往蒼州城各街道巷口遊走查訪。
這般過了數日,嶽長英被曬得黑了一圈,可卻沒有查到具體的線索。
直到突發一場暴風雨才讓盛夏的燥熱消散些許。
某日嶽長英帶了些米餅米糕去衙門大牢看望楚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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