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而且接下來風波只會越演越烈,甚至可能會危及虞府在蒼州的生意。”
虞母神情嚴肅的抿了口茶水緩和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有可能暴露了。”
“是的。”虞茜抬眸看向虞母,視線落在虞母敲打著桌面的指腹,心裡松了口氣。
只有當虞母認同說法時,才會顯得不那麽咄咄逼人。
“你出城月余,可有查出藍巾山匪什麽消息?”虞母回神詢問。
“先前在城東舊街抓捕的那名藍巾山匪只是打手,他確實並不知太多的計劃,只不過女兒猜測藍巾山匪的二當家很可能仍舊潛伏在城內。”虞茜之所以出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戰亂導致很多暗樁沒了聯系,才不得不冒著風險查探消息,“這個二當家以計謀過人聞名,劍術十分了得,想來不拿下蒼州城是誓不罷休的。”
虞母蹙眉道:“上回他們被炮擊的逃竄,沒想到藍巾山匪還能繼續盤踞別處城池苟延殘喘,真是不能小瞧他們。”
“母親,女兒現在已有懷疑人選,正準備收網。”
“好,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虞母轉眸看向虞茜,仿佛看見年輕時的自己,心情複雜道,“你最好處理妥當,我準許你在外吃喝玩樂,可並不意味縱容你沉溺情愛耽誤生意。”
“是,女兒明白。”
從主院出來的虞茜抬頭看了眼冬日裡薄弱的日光,前段時日的風雪天,白日裡總是灰蒙蒙的讓人提不起勁。
這會好不容易露了晴,冰雪也被照的光芒耀眼,可虞茜卻無暇玩樂。
午後的蒼州城街道沒什麽行人,虞茜的車馬停在運來錢莊,帳房先生林逸上前隨行。
“大小姐,要銀子何不讓人來去取,怎麽勞煩您親自前來啊。”余掌櫃笑臉相迎奉上茶水。
虞茜沒空搭理賣笑的余掌櫃,視線落在一旁的林逸,抬手捧起茶水漫不經意的出聲:“林先生,近來可曾忙的過來?”
一旁的余掌櫃知趣的退避,林逸畢恭畢敬的應話:“勞大小姐關切,近來一切都妥當。”
“那就好,畢竟林先生說起來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說著,虞茜放下茶水,眼眸打量著林逸高挑身段,“林先生文武雙全,屈居在我這做帳房先生,著實是委屈了。”
“大小姐客氣了。”林逸心思不明的應著話,眼眸狐疑地打量虞茜的神情。
虞茜淺笑的迎上林逸目光應:“上回見林先生劍術了得,我正好得了一柄寶劍想贈予林先生。”
“還是不必了,劍用的稱手就行,否則再好的寶劍也是荒廢了。”林逸覺得今日的大小姐異常的熱情。
“那真是可惜了。”虞茜邁步繞在林逸身旁,話鋒一轉,“我聽聞有劍術高人可雙手執劍,林先生將來武藝精進,也許用的著呢。”
林逸面上僵硬的笑了笑應:“大小姐莫說笑了,我只是練劍防身,雙手執劍實在是難為人了。”
虞茜眉眼輕挑道:“這樣啊,看來像嶽長英那般擅用左手執刀劍是獨一份啊。”
說罷,虞茜帶著從錢莊取出來的銀兩乘坐馬車離開,林逸站在階梯眼見車輛離開拐角,眉眼頗為深沉。
這運來錢莊的銀兩轉眼送進衙門後堂,知府大老爺兩眼發光的看著銀兩,“大小姐放心,我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虞茜沒有再多說什麽,邁步去了衙門大牢。
衙門大牢內裡多是昏暗潮濕的很,冬日裡更是冷的緊。
嶽長英被單獨關在一處留有小窗口的牢房,楚豐帶了小半籃子饢餅和裝滿熱水的水囊念叨:“這些東西放幾天也不會壞,不過你得省著點吃,當然我相信過幾天就會真相大白的。”
“謝謝。”嶽長英喝了口溫熱茶水,而後咬著饢餅。
楚豐笑著打趣道:“你前段時間剛看完我,現在輪到我看你,咱兩真是難兄難弟啊。”
對於外面的流言楚豐當然是不信的,可是奇怪的是嶽長英卻不開口喊冤枉。
“長英啊,你要是心裡不舒服就說兩句,總比悶在心裡強。”楚豐坐在一旁有些好奇的追問,“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了,不如你告訴我怎麽去查凶手,我幫你跑腿查查?”
“不用。”嶽長英咀嚼些饢餅彎頭回拒了楚豐的幫助,“你別麻煩了。”
楚豐詫異的看著嶽長英問:“那你真打算認罪坐牢啊?”
嶽長英猶豫的沒回應,心想虞茜是因為自己才會殺了鄭二公子,這都是自己的錯。
兩人的談話因著嶽長英的沉默而結束,從狹窄的牢道出來的楚豐,滿臉都是費解。
沒想拐角時卻碰上虞大小姐,楚豐意外的側身讓道。
虞茜一眼認出來這捕快是嶽長英常提起的楚豐,只不過並未停留,而是繼續往裡行進。
楚豐揉著眼看了又看,直到人進了裡間才收回視線念叨:“看來虞大小姐想招長英入贅絕對不是傳聞啊。”
這方牢內的嶽長英獨自一人靠著牢房土牆,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饢餅,心裡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從狹窄牢道走近時,虞茜蹙眉忍著內裡的發霉氣味,視線落在窩在牆角發呆的人。
衙役打開牢門知趣的離開牢道,虞茜邁步進入內裡,這處牢房明顯比別處寬敞明亮的多。
“沒想到你在這牢裡夥食還不錯。”虞茜走近了些主動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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