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嶽長英別扭的迎上虞茜不達笑意的眼眸, 更是有些懷疑, 虞茜難道不是來跟吳家夫人私會的嗎?
而且虞茜當著吳家夫人的面上跟自己調笑起來, 真是反常。
這般一想嶽長英才忍下避開虞茜親昵姿態的心思。
而一旁溫婉動人的吳家夫人, 此時面上沒有半分嫻靜, 眼眸裡夾著怒火與妒忌出聲:“大小姐,非要做的如此絕情嗎?”
虞茜這才移開目光悠悠地看向怒火攻心的楚梓, 突然有些想不起來她當初文靜的模樣, 不由得蹙眉嚴肅道:“吳夫人, 談生意講究的是禮尚往來, 買賣一事也是你情我願, 你現在只是蠻橫無理的婦人,實在是讓我生不起半點興致。”
楚梓面目失色怔怔地看著變了喜好的虞茜,柳眉倒豎,怒目切齒羞憤道:“你,你好的很呐!”
這般說著楚梓抬手拿起一旁的暖手爐便砸向被虞茜擁在懷裡的小廝腦門,“他不是就生了張白淨臉蛋,我看沒了臉蛋,大小姐能寵他幾日!”
因著事發突然,虞茜也沒想到一向柔弱文靜的楚梓居然會動狠手來。
“大小姐,小心!”一聲響起時,嶽長英下意識抬手去擋,未曾想用力過猛,那暖手爐忽地斷開幾截,內裡的炭餅隨著火星子落向兩人。
虞茜因著衣物遮掩,又因嶽長英護在身前,自然是沒落得什麽傷處。
可嶽長英就不同了,她離得近,暖手爐蹦出的不少火星子落在身前衣物以及擋暖手爐的右手。
楚梓也沒料到暖手爐會突然崩裂開,見不少火星子散開時,頓時嚇得後退。
“大小姐我……”待回神時楚梓抬眸,便迎上虞茜一雙滿是殺意的桃花眼眸,猶如墜入冰湖一般僵硬著身子,不敢妄動。
“吳夫人!”虞茜從來都只有教訓旁人的份,哪裡想到居然會被楚梓撒潑放刁,心裡也是聚著一股火氣。
嶽長英見虞茜滿臉怒火,有些擔心她會動手忙出聲:“大小姐,外邊聚了不少人,還是別把事鬧大了。”
虞茜偏頭見走廊外邊聚集的人影,隻好暫時壓下怒火,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楚梓:“今日之事,我往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與你清算!”
說罷,虞茜拉著木愣的嶽長英出了雅間,兩人在吉祥酒樓眾目睽睽之下進了馬車。
車馬行駛時,嶽長英見虞茜面上仍是十分不悅,也就沒敢出聲讓她松開牽著自己的手。
只是右手背的燙傷疼痛越發明顯時,嶽長英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氣,低頭才發現竟然生起一串火紅的燎泡。
“真該死。”虞茜也瞧見嶽長英右手的燒傷,嗓音急切的念了句。
“大小姐,沒事的,只要回去抹些藥膏就會好的。”嶽長英感覺車馬的行駛速度好像快了不少。
虞茜嗔怪的看了眼心大的嶽長英故作不在意道:“你是木頭當然沒事,我這身衣裳可是新訂製的。”
哎?
嶽長英沒想虞茜只是顧忌衣裳,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還不下車?”虞茜催促發呆的嶽長英下車。
從車內出來的嶽長英沒想面前是蒼州城最大的醫館。
這處醫館面前停著各種樣式的車馬和等候的仆人,可想而知內裡是蒼州城非富即貴的有錢人家。
兩人上了醫館二樓單間,虞茜落了座,醫館的掌櫃忙上前奉茶出聲:“大小姐今日是來查帳的嗎?”
虞茜不耐煩的出聲:“你沒看見這裡有人的手被燒傷了嗎?”
“小的眼拙,該死!”這聲斥責的話語,讓掌櫃臉色都變了,忙將目光看向一旁身形纖瘦的少年人。
只見這衣著樸素的少年人神情端正的緊,面上生的一張唇紅齒白的臉蛋,眉眼間卻英氣逼人,將原本偏陰柔的面容增添幾分英氣,真真是個俊俏人。
“你看什麽呢?”虞茜捧著茶水見醫館掌櫃盯著嶽長英的臉打量皺眉道,“還不去招最好的大夫和燙傷藥膏來治病?”
“是、是,小的這就去請人來給這位小公子看病。”醫館掌櫃連忙收了目光,心想這個少年人若不是虞大小姐養的小倌,興許還能花錢玩玩呢。
待人離了屋內,虞茜視線看向挺直身背端坐的嶽長英揶揄出聲:“你的臉蛋看來挺招人稀罕的啊。”
“什麽?”原本被醫館掌櫃看的拘謹不自在的嶽長英,有些不太明白虞茜的話。
“你不明白就算了。”虞茜是生意人,自然最會察言觀色,方才醫館掌櫃打量嶽長英的眼色,分明就是看上她了。
很快大夫領著藥箱入內,虞茜也就沒再出聲,嶽長英當然更不可能開口。
屋內一時安靜的很,大夫查看著傷勢,抬手挑著藥膏上藥。
“這個藥膏每日抹上兩回,一般五到七日偏可痊愈。”大夫離開時叮囑三兩句。
“多謝大夫。”嶽長英看著右手臂包扎的紗布,隱隱還能感覺灼燒感,心想那暖手爐的炭餅看來比尋常燒的木炭厲害啊。
大夫提著藥箱離開屋內,虞茜無事的邁步起身站在窗旁看外邊斷斷續續下起的雨水。
嶽長英邁步走近道:“大小姐,我待會還要去巡街,可以先走嗎?”
“等一下。“虞茜偏頭看了眼嶽長英邁步走近詢問:“你怎麽會裝扮成小廝出現在吉祥酒樓?”
“我、我……”嶽長英覺得虞茜審視的目光有時比刀子還要鋒利,讓人無法躲避和直視,“我有公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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