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一下在腦海裡浮現,可轉眼又被嶽長英否決了。
也許只是巧合吧。
虞茜拉開距離緩緩道:“尋常人要買衣物多是去布莊又或者是成衣鋪量製訂做,書生去染坊確實有些多此一舉。”
嶽長英依靠染缸旁,抬手拾起掉落的藥包,“我明日上門去查查王老爺的染坊,或許能得出些緣由。”
如果書生只是去看染布,那應該會有帳目記錄。
“現在城內百姓對衙門捕快嗤之以鼻,你上門恐怕只會討一頓毒打。”虞茜看向嶽長英伸左手撿起藥包,“你右手臂的刀傷還沒好嗎?”
“嗯。”嶽長英停了停動作,沒敢迎上探來的目光。
虞茜自然看出嶽長英的回避,倒也沒追問,只是出聲:“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王老爺就是今日鬧事被殺的主?”
嶽長英點頭應:“是,當時他們一大群人堵上衙門,王老爺先毆打楚豐,所以才拔刀動起手。”
“那明日還是我去王老爺的染坊看看吧,你就別去上門討打了。”虞茜揶揄的看了眼嶽長英,依稀記得這個王老爺是東街的小染坊掌櫃,而書生是外地人士,按理兩人不應該有什麽私人聯系的。
“大小姐去看什麽?”嶽長英有些意外。
虞茜抬起團扇拍了下嶽長英額前嗔怪道:“我自然是去談生意,不過你既然不願入贅,可別想求我給你辦事啊。”
“本來昨日我細細一想,你現如今好歹也是正經衙門捕快,若是當房裡小倌確實有失身份。”虞茜看向嶽長英驚愕的面容,滿是遺憾的抬手捏住她的耳垂,“反正虞府也要招一位姑爺,你若是答應的話,我也是虧待不了你的。”
那捏住耳垂的力道並不重,只是嶽長英覺得羞的很,眼眸都不敢去看虞茜精致面容低低道:“大小姐若想招婿,城內有好些人都心心念念等著呢。”
“難道你就沒有什麽別的心思嗎?”虞茜就沒見過有人三番兩次的拒絕自己,竟也生起幾分執拗的心思。
“我?”嶽長英抬眸看向虞茜慍怒的眼眸,還有些困惑,“我想當一個除暴安良的好捕快。”
虞茜松開捏住她耳垂的手,語氣有些冷,“我看你還是笨死算了。”
說完,虞茜轉身頭也不回的離了院落,隻留嶽長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天色漸暗時,嶽長英回了虞府後院,一旁的嶽母端出飯菜,卻見女兒發起了呆。
“今日聽說衙門出了亂,長英你沒事吧?”嶽母盛湯放在一旁涼著。
“沒事。”嶽長英卻直直端起熱湯,才剛喝了口,就被燙的皺起眉頭,“好燙!”
嶽母見嶽長英明顯不對勁的模樣,“怎麽魂不守舍的啊?”
“可能是今天發生太多的事,我有些累了吧。”
“那你待會洗漱早點休息。”
“嗯。”
夜裡嶽長英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心想大小姐應該是生氣了吧。
那明天恐怕還得自己去王老爺那打聽情況了。
後半夜迷迷糊糊睡到天亮,嶽長英大清早就穿戴整齊出虞府。
衙門內凌亂的陳設大部分都被收拾整齊,可捕快們卻都沒有往日的乾勁。
“哎,我娘昨日聽了消息,一直都催我換個別的營生活呢。”
“現在城內百姓個個不知道聽到什麽消息,一看見官差,那比看到鬼還要躲得快。”
“咱們又沒有乾犯法的事,怎麽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啊。”
“我看早點收拾家夥逃吧,聽說整個西南都已經被叛軍佔領,咱們蒼州城也撐不了多久。”
官差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嶽長英心情沮喪的出了衙門。
王老爺的染坊在東街角落,一路順著街道來到染坊外牆的嶽長英,惹來王家家仆們的注意,無奈隻得在一處巷道口鑽了進去。
只見巷道角落聚集三兩人道:“那小捕快去哪了?”
“一眨眼就沒了人,真是奇怪了?”
此時撐在巷道高處的嶽長英屏息看著幾人離去,而後借著蠻力攀爬高牆。
這處院落比虞府小,可院落廊道小門卻又不少。
嶽長英探頭縱身跳進牆內,探手收了幾件仆人換上,方才順著廊道推開數道門,正巧剛推開院門。
可還沒抬腳,便聽到聲響,“哎,你還不過來乾活。”
只見那處露天院落,王氏領著一乾小廝簇擁著虞茜。
“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腦子,快過來搬東西!”王氏一身喪服罵道。
本來想溜走的嶽長英,只能硬著頭皮走近過去。
這根雕盆約莫二百來斤,嶽長英跟幾個小廝齊力搬至角落。
“快去前堂招呼吧。”王氏凶神惡煞的催促。
“是。”嶽長英松了口氣,便要隨從離開。
虞茜原本只是無意間一瞥,誰想到竟然是嶽長英。
“你,站住。”虞茜手裡揮著團扇,眼眸微轉的看著那就要偷溜的人,眼眸浮現狡黠笑意。
整個人都驚住的嶽長英,只能低頭僵硬的轉過身,心想大小姐可千萬別在這種時候折騰人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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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7個可愛讀者評論支持(≧▽≦)
第21章
“前些時日聽聞王老爺有心思要賣掉染坊,我今日來一是為吊唁,二來也是想看看你們染坊,現在王夫人忙著招呼前堂吊唁好友,不如讓這小廝帶路?”虞茜面對王氏說著話,分了些余光暼向那做賊心虛的嶽長英,心裡暗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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