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長英應了句後,又聽虞茜沒有別的聲響,心裡暗自松了口氣。
先前嶽長英還曾擔憂虞茜會不會為了胡鬧而“偷襲”自己,沒想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水滴嘀嗒地落在玉石圓盤,屋內一時無聲,又過了段時日,虞茜看了眼已存有大半盤水的玉盤,緩緩坐起身,指腹拎著一角裙裳邁步走向屏風處。
只見屏風內裡熱霧有些重,連帶燭火也被暈染的有些散光,虞茜視線打量歪著腦袋的嶽長英,只見她那濕漉漉的長發大半截搭在浴桶外,整個人瞧著比平日裡要乖巧柔美的很。
虞茜薄唇微微上揚,抬手摸了摸她紅潤的臉蛋,只見她似是蹙眉,卻沒有睜開眼,想來是藥湯起效,所以讓她有些昏昏欲睡,“長英,醒醒。”
微涼的指腹摸上嶽長英臉蛋時,其實是很舒服的。
可話語聲讓嶽長英一下的醒了過來,水霧繚繞中的虞茜美的令人窒息,連同她的眉眼都仿佛鍍上淡淡的柔光。
“你睡得挺香啊。”虞茜眉眼彎彎的笑了笑,指腹順著她的眉頭一路向下,曖昧的撫上唇瓣,若是從前虞茜早就親過去了。
可自從嶽長英以死抗爭之後,虞茜心裡明白她跟樓裡那些給錢取樂子的姑娘根本不是同一類人。
當然正因為如此,虞茜才更覺得她比別人更有意思,只是這也讓虞茜很是煩悶。
望而不得,論誰都會心有不甘的。
“長英,我想親你,可以嗎?”虞茜伏身而近時,眉眼滿是認真望著不出聲的人,勾唇淺笑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還沒回神的嶽長英一下懵了,睜大著眼眸看向近在咫尺的虞茜。
直至唇間的酒香傳遞而來時,嶽長英才皺眉掙扎了一下。
虞茜緩緩拉開距離,打量她的臉色,困惑道:“怎麽,我親的不好嗎?”
才想起來躲避的嶽長英忘了自己是在浴桶,撲通一聲向後踩了空,整個人向後仰倒入水,那好不容易晾乾水的長發如水草一般漂浮在水面,而嶽長英滿臉都是激起的水珠。
“你怎麽總不長記性啊?”虞茜笑意盈盈的抬手撐在浴桶旁打趣的看著她,“時辰到了,你快把自己收拾乾淨出來吧。”
說完,虞茜繞過屏風去了外間。
浴桶裡的嶽長英窘迫的撐起身,隻覺得自己的嘴火辣辣的厲害。
從裡間出來的虞茜使喚丫鬟去通報嶽母,今夜嶽長英在院內留宿,而後便讓人都退出內室。
虞茜捧著長巾坐在床榻旁等了一會,才見到扭扭捏捏的嶽長英探出頭來張望。
“這兒沒外人,過來。”虞茜向嶽長英招了招手,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嶽長英不自然的走過去,抬手偏要去拿長巾,沒想手腕卻被虞茜握住,反被拉著坐在床旁。
“別動,我給你擦擦。”虞茜用長巾捧著她垂落的長發細細擦拭,眉眼打量她藏在發間發紅的小耳朵,笑著念叨,“你可是我第一個主動伺候的人,別人可沒有這個福氣。”
“大小姐,其實我自己也行的。”嶽長英有些擔心自己的頭髮會被虞茜揪掉。
虞茜瞪了眼不知情趣的嶽長英應:“你是在嫌棄我嗎?”
“沒、沒有。”這一眼果斷讓嶽長英選擇閉嘴,低頭拘謹的坐在一旁,沒敢再出聲。
“為什麽你都不看我?”虞茜低頭迎上她的目光,頗為哀怨道,“剛才我親你的時候,你分明看的很是認真。”
嶽長英羞得面紅耳赤,眼眸躲閃的看著虞茜應:“大小姐,我該回去了。”
“我方才派人通知你母親,說時辰太晚,所以讓你在我這兒留宿。”虞茜拉近著距離,指腹有意觸碰她的耳垂,“你可是說過的,只要不涉及你母親,我對你做什麽都可以的。”
有些怕癢的嶽長英偏頭避開虞茜的手,眼眸迎上虞茜熱切的目光,一時不知如何回話,好一會才出聲:“可是我明早還要上街巡邏。”
虞茜見她心思松懈,顯然是有妥協的意思,心裡頓時滿是期待,掌心摸了摸她的臉,“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耽誤你的公務。”
好一會長巾捂乾頭髮,虞茜興致盎然的拉著嶽長英進了帳內,順手將紗帳放下,遮住外邊大半的光亮。
嶽長英其實並不明白虞茜要做什麽,只是覺得她模樣有些急切的緊,心裡更是擔心她要玩什麽折騰人的花樣。
“你閉著眼做什麽?”虞茜探手摟住一動不動的嶽長英,薄唇輕輕貼在她的眉頭,而後調皮的親了親她的側臉和耳垂,動作難得溫柔幾分,“聽話,我喜歡看你的眼睛,別閉著了。”
“好吧。”嶽長英拘謹的睜開眼,隻覺得虞茜今晚有些奇怪。
虞茜看著嶽長英靦腆害羞的模樣,更是心癢的緊,指腹握住她身側的一截衣袍系帶,剛想解開時,沒想被她給攔住了。
“大小姐,扯我衣裳做什麽?”嶽長英再遲鈍也意識到虞茜好像不止是想親親抱抱。
“當然是親熱啊。”虞茜看著茫然的嶽長英,隻好選了個更簡單的說法,“洞房花燭夜該做什麽,你總知道吧?”
嶽長英一臉恍然大悟的望著虞茜,而後雙手更緊的護住衣裳,“那不是男女之間成婚才、才會有的嗎?”
虞茜真是被嶽長英的天真無知給逗樂了,禁不住埋頭在她頸窩裡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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