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沒顧上原路回嶽母園子,而是一路莽撞過院門到一處陌生院落。
這處園內裡樹木新盛,芳草密布,那小草屋仿佛與山水混為一體,完全不像虞府別處院落的豪華陳設。
滿心疲倦的嶽長英坐在溪水石旁,夜風微涼吹的人冷靜了不少。
雖然早就知曉虞茜花心的很,可親眼見識到,還是讓嶽長英不敢相信。
好一會嶽長英才回神,可心口卻像被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讓人無法大聲呼吸。
嶽長英沮喪的低垂腦袋,心想以後再也不要相信虞茜的任何甜言蜜語。
待右腿膝蓋處的疼痛隨之彌漫擴散,才引起嶽長英的注意。
“嘶”地一聲從嶽長英齒間溢出,被撩起的褲管露出腫的饅頭大小般的紅紫膝蓋。
嶽長英偏頭向四處張望,黑漆漆的園內只有那處小屋有些許光亮。
“請問有人嗎?”嶽長英行動不便的到小草屋外,視線打量院落種的好些認不出來的草和一些青菜,心像什麽人住在虞府還要自己種菜啊。
那小草屋推開門露出一盞燈光,女郎中提著燈籠走近,驚訝的看著這位新姑爺道:“姑爺是怎麽到這處來的?”
嶽長英這會也認出她是給虞茜看病的女郎中低聲道:“對不起,我、我迷路亂闖進來的。”
女郎中見她很是禮貌,抬手打開小木欄和藹道:“這裡是虞府西南偏僻角,平日裡內院丫鬟們都很少會來,姑爺不認識路也很正常,不如進來坐會吧。”
“不麻煩您了,我是想詢問回園子的路。”嶽長英僵硬著別扭的站姿出聲。
“姑爺的腿傷的不輕,還是先看看傷吧。”女郎中一眼就看出她右腿受了傷,雖然猜不出緣由,但估摸跟那位大小姐是脫不了關系。
“這個、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我本就是府裡的郎中,姑爺又是大小姐裡的夫婿,於情於理我都該出面診治。”女郎中並沒有去詢問緣由,只是想著大小姐估摸不多時也該找來的。
嶽長英驚訝的看著女郎中,心想自己都沒說什麽,可她卻好像什麽都知道。
一路隨從進了屋,嶽長英坐在竹榻,拘謹地沒敢亂動,只見屋內陳設頗為簡單,甚至跟後院仆人們房屋相差無幾。
女郎中看了看膝蓋的傷道:“姑爺先好生躺著,我去摘些草藥來。”
嶽長英順從躺在竹榻,心想原來外面那些草是藥啊。
不多時,女郎中拎著藥草進屋搗藥汁,用紗巾包裹著敷在嶽長英膝蓋提醒:“可能會有些疼,姑爺請忍著些。”
“嗯。”嶽長英看著女郎中為自己忙進忙出,心想她可真是個好人。
待包扎好紗布,女郎中將手淨入盆中,而後拿起帕巾擦手。
“這件事您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嶽長英低沉的出聲。
女郎中停頓了下擦拭動作應:“放心,我只是醫傷的郎中,病者私事一概不過問,只是如果不讓人送姑爺回去,那姑爺今夜可能要在這寒舍將就一夜了。”
“謝謝您,這竹榻挺好的,我睡一夜明天就會好起來。”嶽長英松了口氣道。
“行吧。”女郎中見她乖巧懂事,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夜裡女郎中從藥爐裡取出藥草打算研磨,見嶽長英躺在竹榻裡已經有些困倦,便停了動作。
誰想屋外響起聲,女郎中起身打開門,只見虞大小姐親自領著一乾丫鬟在門外,面上略微有些意外。
“姑爺,來過這嗎?”虞茜面色焦急的詢問。
整整找遍大半個府邸也不見嶽長英半個人影,虞茜實在是擔心的緊。
“嗯,姑爺在內裡歇著呢。”女郎中知趣的側身讓道,而後跟丫鬟們守在屋外。
虞茜進了屋,便見那方竹榻躺著的嶽長英,心裡稍稍松了口氣。
本來想著要是再找不著她,虞茜差點就讓人去小溪和蓮花湖去撈人了。
兩人四目相對,嶽長英先移開視線,悶聲不願去看虞茜。
“你倒是腿腳跑得快,一眨眼功夫竟然跑到這處角落了。”虞茜尋人尋的腿腳都酸軟,索性坐在竹榻旁,探頭望著她閉目不看自己的模樣,又有些好笑道:“我找你找的這麽晚,你就不想跟我說些什麽嗎?”
這些話就像石子落進枯井沒有半點聲響,可虞茜這會也知道她估摸是氣壞了,自然也就不計較她的冷落,探手摸了摸她的臉哄:“我真不知道你那麽早就來了,否則……”
嶽長英探手握住虞茜探來的手,生氣的望著她那雙含笑眼眸低沉道:“大小姐,有事嗎?”
虞茜顧自應著:“當然有事啊,你不是答應今夜要來陪我的嗎?”
“我現在不想陪大小姐了。”嶽長英松開握住的手,無比認真的看著虞茜,“以後請大小姐去找別人吧。”
“長英,你現在這般模樣,只會讓我誤會你是在嫉妒她們啊。”虞茜彎著眼眉毫不介意嶽長英冷漠的話語,探手摟住她的身段,低頭想去親她的小嘴,雖然被她避開,但也親到她的嘴角,忍不住低聲笑了笑曖昧道,“長英,你今天聞起來可真香啊。”
嶽長英想起虞茜調戲妙齡女子的畫面,心口莫名委屈的緊,抬手推開她,本想冷著臉拒絕親熱,沒想卻不爭氣的流了眼淚
當然虞茜也沒料到嶽長英會對自己這麽抗拒,更沒想到嶽長英會突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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