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鈴謠坐在飯桌旁,後知後覺地拿著筷子用力戳著眼前的雞腿:“忙得連飯都不能一起吃。”狐鈴謠在金虎山逛了逛,如今她是族長夫人了,一路上都暢通無阻,可她興致缺缺,晃悠了大半日,竟就真的遇不上想遇見的人。
沒有好好用午膳的狐鈴謠,一直快到晚膳時分才打起精神來,興衝衝做了不少虎軼薇愛吃的,裝好以後提著籃子去找虎軼薇。可惜狐鈴謠哪兒都能去,書房重地進不去。有兩個侍衛進去通報了一聲,依舊隻傳來那句“太忙了,晚膳夫人先行用了罷。”
狐鈴謠根本沒有心情吃,將籃子遞給侍衛,叫他分了,轉身就回了屋。她明白,虎軼薇除了真的忙,還想躲著她。至於為何要躲,狐鈴謠於此道顯然比虎軼薇要聰明許多,她輕易看穿虎軼薇的心思,不就是怕自己耽於情愛耽誤大事麽。虎軼薇將那些“正事”擺在自己前面,狐鈴謠並不生氣,原本虎軼薇便是這樣的性子,在她喜歡上她之前便是了,只是不生氣並不意味著她不會因此難過,尤其是虎軼薇顯然一點空隙也沒有留給自己,似乎也不想留給自己任何機會,仿佛自己就是什麽洪水猛獸。
狐鈴謠悶悶不樂地在屋裡等著虎軼薇回來,一等就等到了深夜,狐鈴謠走到窗邊,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她的指尖搭在窗沿,並不想關上窗子,身上有些冷意似乎會好受些。狐鈴謠想著,虎軼薇會不會不來了。狐鈴謠並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尤其在跟虎軼薇談情說愛這件事上,她心裡暗暗下了決定,再等一炷香,她就要去找虎軼薇。
虎軼薇仿佛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踏著月光進來了。虎軼薇沒有想到狐鈴謠還醒著,方才特意放輕的動作也放松下來,肩頭的顙魈蹦到地上,似是困極了,立馬向床奔去,虎軼薇一把抓住她的尾巴:“先潔身。”顙魈隻得站在一旁等著虎軼薇用法術替她潔身。
說來也是丟人,顙魈也是上古妖獸之後,可她似乎只會打架,無法化為人形,就有不少法術怎麽也學不會,就像這最簡單不過的潔身術,每日睡前都需要別人幫忙。
顙魈潔身後就躺到了床上,一點不管站在窗邊的狐鈴謠。虎軼薇扭頭看她仍舊站在月光裡:“怎麽?想對著月亮狼嚎引狼來?”原本狐鈴謠還有些氣憤,但聽她話裡透出的一絲絲酸味,馬上又高興起來。
狐鈴謠爽快地將窗子關上,跑到虎軼薇的身邊,抱住她的胳膊:“我在等你呢,怎麽沒瞧見你過來?”虎軼薇心裡一軟,也覺得有些愧疚,說起話來也比往日軟了幾分:“一時忘了時間,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下回晚了你就先睡,不必等我。”
“不在你懷裡,我睡不著。你怕我等就早些回來,哪怕就在屋裡,我聞得見你的味道也會開心一些。”狐鈴謠已經將這一日的委屈失落都拋之腦後,神情盡是滿足快樂。
虎軼薇也忍不住彎起嘴角:“我盡量早些回來。”狐鈴謠以為她會尋由頭躲自己,不料只是等了一個晚上就能讓她心軟得答應自己早些回來,她感覺離她抱得美人歸的日子不遠了。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躲著我呢。”狐鈴謠輕聲嘀咕了一句,虎軼薇也聽見了:“從沒聽說過老虎躲著狐狸的。”狐鈴謠挑了一下眉,拉著虎軼薇滾到床上,一面去親她的唇一面去解她的衣裳。
虎軼薇拉住她的手,偏開臉躲過狐鈴謠猛烈的親吻,狐鈴謠便學著虎軼薇方才的語調:“從沒聽說過老虎躲著狐狸的。”虎軼薇抿了抿唇:“這不是躲。”狐鈴謠盯著她的眼睛:“那這是什麽?”
虎軼薇將眼睛挪開,瞥到一旁坐起身子一臉震驚看著兩人的顙魈:“顙魈還看著呢。”就同方才顙魈看不見狐鈴謠一般,狐鈴謠也當看不見顙魈:“我不介意。”虎軼薇臉上發燙:“我介意。”
狐鈴謠故作驚訝:“不是你帶著她進來的嗎?我以為你怕不夠盡興,喜歡有人看著助興呢。”虎軼薇倒吸一口涼氣,伸手一道法術打在顙魈身上,顙魈便聽不見她們說的話了:“你說什麽胡話呢!我……她往日都睡這裡,我沒往那兒想。”
“那現在呢……要麽讓她出去,要麽讓她看著。”狐鈴謠說著,被虎軼薇握住的手又蠢蠢欲動起來。虎軼薇鉗製住她,叫她無法動彈:“我們又不做什麽,只是睡覺罷了,這床這般大,一起睡也沒什麽。”
邊上的顙魈聽不見,著急地抓著自己的耳朵,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兩個人,生怕錯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狐鈴謠撅起嘴巴不滿道:“誰說不做什麽了?我要跟你圓房,我要跟你生孩子。”
“昨日都說過了,我們成親只是權宜之計,以後遲早都是要和離的,不必做那些多余之事。”虎軼薇如此已經算是極有耐性了,她向來不會將一件事反覆解釋,在她看來,沒什麽是一拳頭解決不了的。
狐鈴謠今日又有了新理由:“你看你這麽忙,我一個人多孤單呐,生個孩子陪陪我多好。”她只是嘴上這般說,至於孩子她根本不甚在意,哪怕真的生了,在她看來也無法替代虎軼薇。虎軼薇隻當她真的有些無聊:“讓顙魈陪你。”
“我不要,我要孩子。”狐鈴謠厲聲拒絕。虎軼薇便道:“讓她叫你娘不就行了。”狐鈴謠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一旁什麽也聽不見只能乾著急的顙魈,又十分嫌棄:“她比你歲數都大,她好意思叫我娘,我還不好意思應呢。我才生不出這般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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