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人上身罩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裡面透著一件同色系高領緊身毛衣,下身是休閑的闊腿長褲和一雙普普通通的運動鞋,微卷的長發隨意束在身後,雙手沒入大衣旁的兩個口袋,周身散發著一種慵懶隨性的氣息,朝著餐廳後面走了去。
直到人消失在了視線裡,安宜清才收回了目光,她怎麽覺得剛剛那人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不等安宜清仔細回想,餐廳的門又被推開了,只是這次進來的男人明顯慌裡慌張的。
那個男人四處張望著,直到看著安宜清和陳毅所在的方向才停了下來,隨即大踏步走了過去。
“怎麽喝這麽多?”
男人試圖喚醒趴桌上的陳毅,但效果微乎其微。
“你就是剛才打電話的人?”
男人把陳毅從桌上扶了起來,拉過一隻手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眼看沒人應,安宜清也懶得理了,隨口說道:“他喝醉了,麻煩你把他送回去,不然我沒法和他的家人交代。”
男人扶住陳毅的手頓了頓,不鹹不淡的說了一聲謝謝,就架著人離開了。
這下就剩安宜清自己了,眼看著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一點,地鐵是趕不上了,只能打車回去了。
安宜清拿過一旁的包就往外走,慌裡慌張的,根本沒注意腳下,剛走沒幾步就被地上的拖把拌了個跟鬥,一個踉蹌,一頭撞進了面前人的懷裡。
顧不及腳踝傳來的疼痛,安宜清連忙離開了那個接住她的懷抱,趕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誰知對面的人沒應。
安宜清漸漸把頭抬了起來,入目便是那張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許妍淑剛剛替朋友過來取東西,誰知剛拿完東西準備回去,就在這裡看見了那個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沒事吧?崴著腳了嗎?”
許妍淑緊張的蹲了下去,作勢就要拉起安宜清的褲腿查看情況。
誰知手還沒碰到,就被安宜清後撤一步躲了過去。
許妍淑的手,呆愣著懸在了半空,都三年了,安宜清還沒消氣,還是躲著她。
安宜清看著蹲在地上的許妍淑,她沒想到再次相遇,居然會是這樣的場景。
她往後退了兩步,從另一邊繞到了餐廳門口,她現在不想看見這個人。
誰知她前腳剛走出餐廳,後腳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綿綿,你腳受傷了,要去醫院看看才行。”
天知道她剛才緩過神發現面前的安宜清又不見了的時候,她有多慌張。
“放手。”
安宜清想掙脫拽著自己的那隻手,但奈何怎麽掙扎都沒用。
“許妍淑,我讓你放手!疼死了!”
這次許妍淑很迅速的就放開了手,一個原因是安宜清喊疼,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安宜清話裡的怒氣。
突然被放開,安宜清來不及站定,一個不穩就要往身後栽去。
才被放開的手又被拽住了,同時,安宜清整個人也都因為拉扯的慣性栽到了許妍淑的懷裡。
“你聽話一點,我帶你去醫院。”
許妍淑試圖把人禁錮在了懷裡,讓安宜清冷靜冷靜。
誰知安宜清一個提膝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劇烈的疼痛從腹部傳來,許妍淑一下就失了力道,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安宜清這三年獨身在外,自然要學一點東西防身,沒想到,第一次就用在了許妍淑的身上,看起來學習的效果很不錯。
“我自己就是醫生,我自己用不用去醫院我說了算,倒是你,我覺得很有必要去一趟醫院。”
話說完了,安宜清轉身就走,許妍淑的死活與她無關,這是她自找的。
許妍淑還想強撐著直起身,奈何腹部實在太疼,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許妍淑捂著自己的腹部,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心裡直嘀咕,這人,當真是舍得下死手。
賀緣溪開車趕過來的時候,一下車就看見許妍淑彎著腰杵在牆邊。
噗嗤一聲,賀緣溪笑出了聲,“許妍淑,你也有今天,你居然也有今天啊,追人不成,反被教訓,這下長記性了吧,看你以後還拽不拽了。”
許妍淑就沒見過這麽損的朋友,自己都快疼死了,她還能在一旁笑成那樣。
“別笑了,快來扶我一把,去醫院,真的太疼了。”
“活該啊你,誰教你追人是這樣追的?”賀緣溪嘴上不饒人,但還是迅速的帶著許妍淑去了醫院。
進了醫院,急診,拍片,胃鏡,一條龍。
醫生看著手裡的檢查結果說道:“沒事,沒有發現出血點和破裂的情況,應該只是因為你太瘦了,撞擊的力度又大,才會導致疼的時間長了一些,我給你開點藥,回去吃著就行,這些天就先不要劇烈運動了,如果之後腹部又突然疼痛難忍,一定要來醫院檢查,不能拖。”
聽完醫生的囑咐,拿了藥之後,賀緣溪拖著嘴唇蒼白的許妍淑塞回了車裡。
“嘖,我說你那個妹妹也是真的下得了手,啊不,腿,也是真的下得了那麽重的腿。”
賀緣溪忍不住吐槽起了兩人。
“你也是,誰教你的久別重逢一上來就強買強賣的,也是得虧她隻給了你一腿,要是我,不僅給你一腿,還要扇你一耳光,再臭罵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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