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放人,母后這話,兒臣不懂。”
“從方才到現在,你進屋那麽久,為何不敢看本宮?”
“母后威儀,兒臣哪敢直視呢,”
對方一甩廣袖,“是怕本宮瞧出你眼裡的不自在,是麽,”
獨孤沐歌這才勉強偏了頭,望了眼前這個是自己母后的人,“有什麽事,出去說。”
“休要欺瞞本宮!”明顯的,宋婉儀失去了耐心,“所以你才會選她,因為她跟高……”
“母后,”她皺著眉,“長風,需要休息。”
“你……”
獨孤沐歌卻是起身,“要麽,我們出去說,要麽,兒臣恭送母后。”
宋婉儀眉眼裡明顯有慍怒,但是自己女兒已經往外走,她深知對方性子,看了眼床上的人,歎口氣,隻得也是隨著去了書房。
“小歌,你,”
“人是沒有的,母后還是趕緊回宮吧。”
宋婉儀逼近自己女兒,“衛長風,到底是什麽人。”
面無波瀾,“我的駙馬。”
“駙馬,”冷笑一聲,“你當本宮是傻子麽,為什麽你不許任何人同她醫治?”
獨孤沐歌在自己母后面前不卑不亢,神情依舊是那般的睥睨天下,“本宮的駙馬,自是不允別人染指,”
“你是真當母后老糊塗了,還是記不住了?當年高翊在西荒中箭,也是不讓人醫治,最終在那軍營裡是你替她療的傷,今日之事,同當初有何分別,分明如出一轍!”
“當年之事是巧合,今天,有人暗殺本宮的駙馬,尚且不知什麽人所為,本宮自然不信任何人。”
“你這套說辭,也便只有那三歲頑童或許會信,小歌,”她有些無奈,“一次就罷了,有的事,你真以為別人不會起疑心麽。”
“別人,他們有這個資格麽,至於父皇,自不必母后擔心,兒臣會處理。”
“大逆不道!我再問你一次,”盡管氣極,皇后還是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所以她的聲音很輕,“衛長風,可是同高翊一般。”
獨孤沐歌目不斜視,神情堅定,卻隻說了兩個字,“不是。”
……
“沐歌……”
“醒了?”我難受的睜眼,床邊便是那紅色身影,我沒來由的就揚起了嘴角,掙扎著想坐起來,“沐歌……咳……”
“好了好了,別亂動,也別說話了,呆子,起來做什麽,”
我覺得手臂和腹部疼的緊,整個人也發熱發燙,“熱,口渴,”
她便慌忙的去了桌邊倒水,小心翼翼的找了湯杓喂我,“慢點,”
“叫吉祥如意伺候我就行了,你別……”
這姑娘卻瞧著我,有些鼓鼓的,“長風,你可是一醒來就要氣本宮呢,”
“沒……”我剛說了一個字,她便伸手來探我的額頭,我竟一下子抓了,冰冰涼涼的,還香香的,“沐歌,”我輕聲喚去,目光所及,整張臉都是疲憊之象,那眼睛還紅,紅紅的,以及她開口時有些沙啞的嗓音,“沐歌,你,你可是哭過?”
可我家這公主媳婦兒吧,平日裡就是個嘴硬不饒我的,此刻,肯定也不會承認了,“才沒有呢,”
可笑這句本少爺竟還聽出了那麽點,嬌嗔,我抬手去,不過輕撫那臉頰,床邊的人卻已緊緊的握住了,我道,“沒有就好,不值得為我傷心的,”
“不許亂說話,”
“我……”
她抵了我的唇,“閉嘴,你如今可是病人,本宮可不想現在動手,省得以後有人說本宮欺了你,”
這可愛的姑娘喲,我扣住唇邊的那隻玉手,盡管她再三阻攔,我還是勉強撐著稍稍坐起來了那麽一點,其實也不算,也就是頭和肩靠起來了些,果不其然麽,剛動一下腹部就疼的齜牙咧嘴,她邊埋怨邊心疼,竟還好笑,“不讓你動非要動,”又趕緊看了眼我的傷口,果然滲了淡淡的紅,“小心傷口再裂開,”
我望著那雙眼,真摯開口,“沐歌,我想抱你。”
房裡變得安靜,我們彼此對視著,下一秒,她真的慢慢的,小心翼翼,又那麽輕柔的靠在我懷裡,“傻瓜,”
“嗯,沐歌說傻便傻,好可惜,你給我的軟甲都破了,”
“這東西我早已覓了幾件,就怕出現什麽情況,放心吧,”
“對了,那個盒子……”
“沒事,這些你不必管,有我在,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
我笑道,“我救了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次,這是扯平了,誒你說我們是不是就兩清啦?”
懷中的人開口,“你就這麽想同本宮算清楚?”
“額……”
她忽的抬頭,捏了我的下顎,“本宮救你可不是一次兩次了,欠本宮那麽多次,可是想不還?就說之前你那王家小姐……”
“我的沐歌喲,那都過了多久了,還提,”
“怎麽,不想還啊,那也行……”
眼看這姑娘又開始嘴不饒我,我忙岔開了話題,“我之前昏睡時,好像聽見,母后來了?”
“理她做什麽?”
這姑娘,語氣神情怎麽好像有點不高興呢,“你們吵架啦?是不是為了我,其實不必的,母后也是緊張你,”
“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替人家說好話。”
“她是你母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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