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信心,這個世界,會在她的手中,繼續扭轉性向。
咳咳。
不過,以她的經驗,想要收服一個人,先要治服一個人。
尤其,針對這種很難動真情的小綠茶。
唔,這個世界的柳青,顯然又是自己要去收拾的綠茶。
岑影略清理了一遍回憶,便能猜出個柳青的大概人設了:
資深綠茶。
茶進骨子。
已經將“茶學”滲透到了日常每一個生活細節中。
比如,經典茶言茶語“你不要怪她,她只是大小姐脾氣,其實並沒有惡意”、“你不用管我,趕緊去追她,她是千金小姐,我只是個乾粗活的小助理”、“都是我的錯,我該跟你保持距離的”,她都是信手拈來。
而面對岑家父母,她也深諳茶學之道,處處以懂事自強又楚楚可憐的形象,激發親生父母的心疼。
正因為有這種對比,又蠢脾氣又壞的原假千金,才會前被挖路、後被炸橋,徹底無路可走。
當然,現在的岑影,可完全不一樣了。
岑影的嘴角不自覺彎起一個微笑。
又要見面了。
很期待和你的對手戲哦。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端著一個精致的食盤。
食盤上,是更加精致的小燉盅。
岑影適應記憶,認出,眼前的人並不是岑母,而是保姆王姨。
唔。
開局不利呢。
按理,女兒已經在房間躺了兩天,作為父母,應該親自過來探望的。
現在岑父岑母一個沒來,隻讓一個保姆來送吃的。
看來,他們已經不心疼這個女兒了呢。
唉。
坑爹啊。
又一個被原主坑成的地獄模式。
要知道,現在這個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
一旦父母厭棄她,就什麽都沒得搞了。
偏偏,原主還是個蠢出升天的,生生把父母的愛一點一點作沒了。
尤其,現在知道“岑影”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有懂事的親女兒柳青做對比,就更不想管她了。
岑影歎了口氣,對王姨露出個微笑:“謝謝王姨。”
無論如何,總要笑著面對啊。
反正,再困難的模式,也能一點一點掰回來不是。
她岑影可沒輸過。
那王姨卻面露震驚。
繼而,一臉不可思議。
岑影的笑意僵住。
怎了?
自己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這就露餡了?
而且看這意思,露的餡還不小啊。
王姨也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將食盤放下,笑著解釋:“小姐,您還是第一次……這麽客氣呢。”
岑影無語。
好吧,她想起來了,原主不只蠢和凶,還各種大小姐脾氣,對別人基本沒禮貌的。
尤其對於家裡的保姆,更是如此。
她壓根不明白,人與人之間“平等”的道理。
保姆都是人精,拿著他們家的錢,自然也不好說什麽,每天還是照樣和藹相迎。
但心裡,一定很不喜歡這位假千金吧。
剛才保姆的意思,應該是“第一次說謝謝”吧。
有這樣的原身,岑影真是跟著臉紅。
同時,她也知道拉攏人心的道理。
趕緊半是真心半是拉攏地致歉:“王姨,對不起啊,我以前不懂事。謝謝你這麽多年的寬容。”
王姨嚇一跳。
卻也是真的感動。
昔日刁蠻任性的壞脾氣小姐,突然暖心地跟自己致歉,還文縐縐的。
王姨瞬間心軟了下來,憨憨一笑:“小姐,你這……文縐縐的,還給我整不會了。你這是,謝啥呢?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嘛。你是小姐,我是女傭。”
“王姨你別這麽說,哪有什麽小姐女傭啊?這都什麽年代了,大家都是工作掙錢而已。”
岑影拉著王姨的手。
說到這裡,眼神有些黯然。
“再說,以後我也要離開這裡了。到時候,我也就是個平民女孩,也要靠自己的雙手掙錢。”
說著,她又抿起唇,做出一副努力堅強的樣子,強笑:“其實靠自己的雙手掙錢,也沒什麽不好的。起碼,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花起來有底氣。”
這既堅強又黯然的樣兒,真真一個“楚楚可憐”。
王姨也是當媽媽的。
對於年紀比肩自己的可憐女孩兒,本就有種天然的母性。
再加上,岑影的那句“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花起來有底氣”也擊中了她的內心。
作為一個家境並不好的中年女性,她的婚姻也有著或多或少的普遍性問題。
比如,曾經她在家裡,上伺候老下伺候小、中間照顧倆孩子,還被嫌棄掙不來錢。
掙不來錢就沒底氣。
丈夫天天牛逼哄哄的,一口一個“這是我的錢”。
萬能的婆媳矛盾自然也不能避免,婆婆也是一口一個“這都是我兒子掙的錢”。
她受不了這口氣,才出來當保姆掙錢的。
誠如岑影所說,甭管保不保姆的,反正靠自己雙手掙錢不丟人,掙的每一分花起來都硬氣。
這會子聽岑影如此說,一面同情,一面深以為然,瞬間跟見了親人一般:“可不是嘛,我跟你說,錢這個東西,誰有都不如自己有。尤其是我們女人,一定得能自己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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