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姐是一向慷慨大方,提成走程序沒兩天便發放到四人手中,足足五萬塊。
薑浣無比震驚:“咱們有賺這麽多?”
“還只是給我們的提成。”周懿的貝斯弦斷了,正換上新的:“可想而知別的更多。”
“吳姐真是個不錯的老板。”沈夢涵偏頭,用手肘頂頂陳繹心:“你想什麽呢魂不守舍的?”
周懿嘴快:“南姐姐回家,她相思病。”
沈夢涵和薑浣立即哈哈大笑。
陳繹心凝著眸,面色十分嚴肅。
她倆又閉上嘴。
“苦大深仇的,出什麽事了?”薑浣問。
陳繹心的確思考了一整天,但沒頭緒,眼下只能尋求外界幫助:“她生日,我該送什麽禮物?”
就這事?薑浣匪夷所思:“值得想那麽久嗎?她缺什麽就送什麽唄!”
陳繹心平靜地說:“她什麽都不缺。”
薑浣:“……”
也是,南大小姐在物質上能缺什麽?
“這個,那個……”薑浣搓搓手:“你預算多少?”
陳繹心點開余額,十三萬四千八,薑浣:“全花了?!”
她覺得陳繹心有點兒冷靜中的瘋狂,類似活火山,距離爆發就差個時機,這個時機名叫南雲知。
“打住!哪怕你花一百三十萬,難道南姐姐自己買不起麽?”周懿及時止損:“不如想點別的吧。”
陳繹心看著她:“什麽別的?”
周懿答不上來,決定逃避:“我去廁所。”
逃了她一個,還剩下兩個,陳繹心望回薑浣和沈夢涵,一雙眼睛成暗鴉色。
薑浣絞盡腦汁,問:“你擅長什麽?”。
陳繹心舉起鼓槌,答案不言而喻。
“……”想也是沒別的了,薑浣於是說:“那要不……你打首歌給她?”
“不行。”陳繹心微微搖頭:“太輕了。”
薑浣沒轍,勸道:“禮物嘛,其實心意最重要,不一定非得貴重……”
“好消息!”話沒說完,周懿的聲音橫空劈出,從遠處打斷談話。
她身後跟著吳姐,手裡捏了四封請帖。
“南大小姐生日宴,請咱們樂隊當主場,訂金已經給好了。不許推脫啊,特別是你——陳繹心!”
吳姐舉起帖子警告某位鼓手:“不管你有什麽重要的事,這次務必給我好好演出,別整些么蛾子。”
“聽見沒——”
其余人面面相覷。
南家親自下帖到吳姐手上,很明顯是南雲知的手筆。
陳繹心摸著紙張,有南雲知常用的高級香水味。
她望向店外,夕陽如塊熔掉的金子,在雲層裡噴/射/出燦爛的光,風拂過,涼意濃稠,秋與冬交界。
***
九月二十七日這天,陳繹心是從郊區回的酒店。
門口金碧輝煌,她格格不入,像流浪到此處的乞丐。
如果沒有邀請函在手,接待估計想把她掃地出門。
一進去,陳繹心就撞見快急瘋了的薑浣。
見她出現,薑浣扯高嗓子:“祖宗啊!你真的,玩失蹤能不能說聲!?我求求你——”
好好個人說去爬山,爬了整整八個小時,期間還聯系不上,差點報警了!!
薑浣把她帶去化妝間。
陳繹心滿頭枯枝落葉,身體也髒兮兮的,不像爬完山,倒像剛從垃圾堆裡跌出來。
周懿上下打量一番,說:“你滾懸崖底下了?”
陳繹心拿起鼓槌:“那恐怕真得報警。”
開宴剩一個小時,陳繹心被摁在鏡子前化妝。
她還是不習慣塗抹深色口紅,鏡中陌生又熟悉的人挽起了長發,耳環是沈夢涵給的,長長修飾在頰邊。
陳繹心晃晃脖子,墜子於是跟著動,像兩滴眼淚。
剛出化妝間,結果在轉角處碰到陸雲野,女人長發烏沉,穿著高定禮服偷偷點煙。
“喲。”她衝她揚下巴:“好漂亮啊繹心。”
“謝謝。”陳繹心穩如止水:“你也漂亮。”
“剛剛薑浣她們找人都找到我這了,所以你幹嘛去了?”
還沒通知入席,陳繹心便跟她一同靠在牆邊聊起來:“爬山,手機沒信號。”
陸雲野含情眼一垂,質疑道:“爬山?”
“嗯。”
陸雲野:“不信。”
陳繹心笑:“愛信不信。”
然而陸雲野勾了勾唇,了然道:“你哪是去爬山,你是去昭容寺的。”
“……”
不愧是當明星的人,陳繹心感慨。
兩人本想繼續聊下去,陸雲野的助理中途找來說有媒體采訪,陳繹心不便打擾,轉身要走。
陸雲野又喊住她,指指嘴唇:“塗點兒口紅吧,臉色看起來有點差。”
陳繹心拿手機一照,確實像沒什麽精神,於是隨口問:“你有沒有?借我。”
“我找一下。”女明星低頭翻包,還真翻出一支沒用過的唇釉:“拿去吧。”
“現在塗好了還你,我平常不用這些東西。”陳繹心擰開蓋子,生疏得模樣令女明星委實看不過眼,一把奪走。
“我來。”她捏著陳繹心的臉往下拉:“蹲點兒,長這麽高,上學那會就高我一頭。”
“嗯,那會你……”
陸雲野湊近:“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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