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麽?”沈瑾白問。
陳廣峻若有所思:“只是覺得你比以前更奇怪了。”
聽見陳廣峻如此說,沈瑾白便沒有再理會他,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可她剛把門掩上,就不由得伸出手來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胳膊,掐到那光滑的肌膚上出了傷口有血滲出都沒有停下。
即使如此也沒有辦法消減她如今的煩躁。她實在是很想動手打人,可她如今卻只能對自己發泄。
“我究竟是怎麽了?”沈瑾白心想著,又微微側頭,看向了阻隔了隔壁房間的那堵牆,“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人的想法。
而牆的另一邊,蕭非表面看起來委屈可憐,可她心裡早就已經樂開了花:“她摸不著頭腦又急迫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玩了!”又想:“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第56章 問題
沈瑾白一夜都沒怎麽睡好,她一直在思考那個困擾著她的問題。這簡直是她遇到的最難的問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意。
她不住地想著,可怎麽也想不出一個結果來。最後她能想到的,只有那個好像不是夢的吻,和那小丫頭紅著眼睛望著她的委屈的眼神。她心裡難安,隻想這一夜趕緊過去,等天一亮,她就要去把事情都問個明白。
糊裡糊塗的想了快一夜,等到要天亮時,她卻莫名其妙地睡著了。而在隔壁的房間裡,蕭非又聽到了那熟悉的敲窗聲。她不由得驚醒,下了地一瘸一拐地去打開了窗子,紅衣女子便又從外邊翻了進來。她看起來風塵仆仆的,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一夜沒睡。
“可查到什麽了?”蕭非問著,打了個呵欠,又縮回了自己的被子裡。已入秋了,這凌晨的韶山還是有幾分涼的。
紅衣女子十分恭敬地站在床邊,低頭道:“奴婢無能,這一天還沒能查到什麽。”又道:“但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我們各地的人想必都已在查消息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了。”
蕭非歎了口氣,又閉了眼,埋怨道:“等你們查到,這邊的事情估計早就了了。我們已有了計劃,多半這兩日就能出個結果。”
“那主人……你,何時回去?”紅衣女子聽到蕭非如此說,便猶猶豫豫地問了一句。
蕭非猛然睜開眼:“你還想催我!”
紅衣女子連忙低頭答道:“奴婢不敢。”又道:“只是主人前夜裡說了,只要韶雲派的事了了,就可以回去了。而且,家裡老人給的期限是一個月,路途遙遠,的確得抓緊時間趕路了。”
蕭非見她言詞懇切,便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仰面躺在床上,又長歎一口氣。“我還沒玩夠呢,”她說,“事情剛變得有意思起來,就要催我走?”
紅衣女子只是默默無言。蕭非回頭看了一眼她,只見她垂首肅立,一言不發,不由得奇怪,問:“你這天不亮就來翻窗擾我清夢,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廢話嗎?”
紅衣女子聽見這話,連忙道:“不敢。”這才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低了頭雙手登上,道:“主人昨日裡摔了一跤,扭了腳,這是奴婢剛配好的藥,特來獻給主人。”
蕭非聽了這話,反應倒是相當平淡。她只是擺了擺手,道了一句:“知道了,放下吧。”然後便翻了個身,背對著紅衣女子,又閉上了眼睛。
紅衣女子愣了一下,便把那藥瓶放在了蕭非的床頭上,又道:“奴婢告退。”說罷,便一言不發地從窗戶裡翻走了。
聽到紅衣女子離開,蕭非又睜開了眼睛,坐起了身來。她拿起床頭上放著的那個小藥瓶,看了看,複又放下。“倒是一片好心,可惜我現在用不著,”蕭非心想,“只有瘸著,才能讓那塊石頭心生愧疚。”
想著,她又躺了下來,閉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窗外雞鳴,整個韶山都從夢中驚醒。沈瑾白疲憊地睜開了眼睛,可能是想了大半夜的原因,她現在困倦得很,和以往精力充沛的模樣不同,她如今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她坐起了身來,伸了個懶腰拉了下筋骨,便忙又穿上衣服、踩上鞋子,就去洗漱。她今日的速度倒是比平日裡更快一些,沒幾下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然後她便到了隔壁,只在蕭非的門前站著。
於是,蕭非一拉開門,便看見沈瑾白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兩眼隻瞧著自己。蕭非見狀,忙低下了頭,又做出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問:“沈姑娘在這裡做什麽?我還要去打水洗漱。”
沈瑾白一言不發,只是把腳邊的桶提了起來。她今日洗漱時,特意多打了一桶水,放在了蕭非的門前。“我想問你一句話,”沈瑾白說著,又頓了頓,“昨日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蕭非聽了,想了一想,連忙就要後退關門。可她一瘸一拐,動作終究是慢了些。沈瑾白眼疾手快,立馬伸出一手,撐住了門。“腳還疼嗎?”沈瑾白問。
蕭非低了頭,沒有回答。
沈瑾白十分無奈,只是認真地說著:“我只是想聽你說出那個答案,你又何必躲著我?”
蕭非聽見這話,心中暗喜,可眼睛卻是一紅,立馬淌下了淚來。“我心裡想什麽,你真的不知道嗎,”蕭非略有些哽咽地說著,“你對我做了那樣的輕薄之事,轉頭就忘了。我不僅沒怪你,還一直跟著你、順著你……難道你真的看不清我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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