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應下?”季陵覺得奇怪,“先是嚴明師叔和襄宜谷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再是師父他拒絕了北鬥莊的邀請?”他說罷卻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一時沒注意,還用了舊時的稱呼。
“他當日想都沒想,就回絕了。”孟子鍾說。
季陵陷入了沉默。陳廣峻卻清了清嗓子,又問:“孟公子提到北鬥莊,是想……”
“襄宜谷難對付,”孟子鍾連忙道,“我或許可以用韶雲派的名字為幾位寫個帖子,幾位可投奔北鬥莊,請他們幫忙。等我們把門派的事了了,自然也要帶人奔赴蜀地,助幾位一臂之力!”
說著,孟子鍾便坐了下來,尋了紙筆,連忙為幾人寫著帖子。
遠水不解近渴,這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麽行之有效的方法,但陳廣峻還是道了一句:“多謝了。”
孟子鍾把帖子寫好,就要交給季陵,季陵卻沒有接。陳廣峻見了,連忙把帖子接過收好,又道了謝,然後便要和季陵離開。
“師兄,”孟子鍾卻又叫了一聲季陵,“石從風已被關在了後山地牢中,你離開前,要去見他嗎?”
季陵停下了腳步,心中百感交集。他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今生,我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主人,還在想韶雲派的事嗎?”林間小道上,紅衣女子和蕭非並排騎著馬。她轉頭看向蕭非,問著。
蕭非已然換了一身衣服,改了裝扮,打扮成了一個習武之人的模樣。此時的她看起來已不再是那單純可憐的模樣,反而有了幾分英氣。她回頭望了望來時的路,道:“想啊,怎能不想?我的遊戲還沒結束,就要被迫離開。”
她聽起來滿是怨氣,根本沒給紅衣女子好臉看。
“可是,”紅衣女子低了頭,“主人,這次是你自己要求走的。”
這話倒是事實。在陳廣峻和蔣沅兒出門去尋沈瑾白後,她便把這紅衣女子喚進屋來,讓她帶自己離開。紅衣女子當時還有幾分驚詫:一向不願意回家的主人怎麽突然竟肯回家了?
“我再不回去,只怕那幾個師父都要生吃了我,”蕭非當時沒好氣地說著,“再說了,還有那塊石頭,是得給她一劑猛藥了,不然她可不知道我的厲害。若是不來這麽一遭,只怕她還在悶頭苦想,但什麽都想不出來。”
紅衣女子自然知道蕭非口中的“石頭”是誰,但她著實沒想到蕭非會為了“那塊石頭”而選擇回家。可當她看見蕭非臉上那一臉的不忿時,她便明白了。
“她以為自己在玩,”紅衣女子心想,“只是她以前從來沒遇到過如此棘手的情況,讓她費了這麽多心思。還要玩失蹤……她早就動了心了。”
而如今,蕭非騎在馬上,卻又對昨日發生的一切矢口否認。“若不是你們一遍遍地催我,我才不回去呢!”她說。
但她雖如此說著,腦子裡卻早就開始想象當沈瑾白追到襄宜谷的那一刻。她已經開始盤算著要送給沈瑾白一個此生難忘的見面禮了……她知道沈瑾白一定會追來的。
想著,蕭非心裡登時有了個主意,她不禁得意地輕笑。“這個法子好,”蕭非心想,“肯定很有趣。”
“袖袖,”蕭非想著,衝紅衣女子招了招手,“幫我去辦一件事。”
“主人請吩咐。”紅衣女子連忙應答。
蕭非微微一笑:“不是什麽麻煩事,只是給沈姑娘送一條消息而已。對了,一定要做成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模樣。”蕭非說著,眉毛一挑,又道:“告訴她,我身中奇毒,飽受折磨,恐怕,命不久矣。”
蕭非說罷,紅衣女子卻愣了一下,但她還是如往常一般順從地應了一句“是”。而蕭非已經把之後的計劃都想好了,她吩咐完之後,便在馬背上放肆地笑著,幾乎是前仰後合:“我倒要看看她是什麽反應!”
她還滿心想著如何捉弄沈瑾白,只是她並不知道,在她離開時,沈瑾白已然想清楚了。那些肺腑之言,她終究還是沒能聽到。
我感覺會有很多人想打我
第63章 相思
沈瑾白和蔣沅兒沿著官道已追了三天三夜了,一路打聽,也沒有尋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蕭非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音信。
天色已晚,周圍又沒什麽人家,兩人隻好在路邊山林裡升了火,打算先熬一夜。這一路追蹤,的確令人疲乏。
蔣沅兒倚著樹小憩,沈瑾白卻呆呆地坐在火堆前,望著那火焰,一臉凝重。她根本不能靜下心來休息,她滿心都是那下落不明的小丫頭。
她怎麽能把她丟了呢?她想對她說的話,她還沒有聽到呢。
沈瑾白想著,飲了一口酒,又垂下了頭,那種五內俱焚的焦急之感縈繞不去。可不論她這幾日怎麽努力,她就是找不到蕭非的半點蹤跡。
想著,沈瑾白又有些生氣,她氣自己的無能,於是揮手便狠狠地捶了一下地。可手上的疼痛也未能緩解她心裡的焦急與煩躁。
這一捶卻驚醒了蔣沅兒。蔣沅兒本就睡得不熟,聽見這動靜便立馬驚醒了。“怎麽了?”蔣沅兒忙問。
沈瑾白答道:“沒什麽。”
蔣沅兒看了看沈瑾白,心中便了然了。她站起身來,走到了沈瑾白身邊坐了下來,道:“在想蕭非妹妹吧?”
“嗯。”沈瑾白應了一聲,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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