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非出了門,沈瑾白便毫無顧忌地仰面躺到了床上,她又陷入了沉思:為什麽最近這麽多人都覺得她有了心上人?莫非她真的有了心上人?
不對,肯定不對,她這些日子見的都是些什麽人啊?韶雲派那些弟子自不必說,她連臉都記不住,石從風和嚴明這般老頭子更是不可能;除了韶雲派,也就只有一起跟著來了韶雲派的這四人了。
沈瑾白十分冷靜地在心裡分析著:“如果我真的動了心,莫非讓我動心之人是在他們四人中?”她微微閉了眼,想把四人的面容都過一遍,可她剛閉上眼睛,蕭非的面孔便首先浮現在了她眼前。
根本沒給她想其他人的機會。
沈瑾白愣了一下,睜開了眼睛,發了會兒呆,卻又搖了搖頭,蹬下鞋子,翻了個身:“不對,我怎麽可能動心呢?說不定只是這些日子想的太多了,睡一覺就好了。”想著,她閉了眼睛。
可這一閉眼,她又立馬想到了蕭非,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了她眼前,她看見蕭非對她噓寒問暖、看見蕭非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又看見了蕭非為她擋箭的場景,還回憶起了她那時的慌亂和猶如錐心一般的痛苦,還有那個似真似幻的夢……她忽然翻身坐起,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好像很在意她。”她心想。
她又不由得回想起了這些日子她不停地追問得到的答案:多加關注、與眾不同、心動……
沈瑾白想著,不自覺地舔了下唇,心臟狂跳不止,甚至她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我好像,喜歡她?”
第54章 計劃
第二日一早,沈瑾白便去敲了蔣沅兒的門,可一開門,蕭非也在那裡。沈瑾白看著蕭非,不由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覺地就移開了目光。
她昨夜幾乎一夜都沒怎麽睡,滿腦子都在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然後她發現,好像每次她心跳加快,都是因為蕭非。或許她早就意識到了,或許她沒有,但她為此有意無意地回避著蕭非的目光一事,卻是肯定的。
沈瑾白也是昨夜才大概理出了一個頭緒來。她有些驚訝,卻也有些不安。她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親近,怎麽會突然有了喜歡的人呢?
思來想去,沈瑾白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冷靜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動了心。萬一一切只是碰巧,卻被她當了真,可怎麽好呢?
因此,在看到蕭非的那一瞬間,沈瑾白還是移開了目光。她需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沈姑娘,蕭非妹妹正在和我說你們昨夜的事呢。”蔣沅兒把沈瑾白迎進了門,又把門關上了。
聽到“昨夜的事”,沈瑾白第一時間竟然只能想起蕭非貼在她身前聽她心跳的事情。她不由得吞了下口水,又連忙迫使自己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她坐了下來,只聽蕭非問道:“沈姑娘,你昨夜休息得怎麽樣?我很擔心你。”
沈瑾白一抬頭,便看見蕭非那關切的神情,連忙又故作冷淡,說:“還好。”
蕭非看著沈瑾白這冷淡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疑惑:“怎麽又突然做出這疏離淡漠的模樣來?前些日子不是已經和我很親近了嗎?”她想著,隻覺沈瑾白真是捉摸不定,簡直是自己遊戲人間的一道坎。
“我剛把我們要做的事情告訴了沅兒姐姐。具體怎麽做,還是沈姑娘來說吧。”蕭非又道。
“我們等陳公子來了再說吧,”蔣沅兒忙道,“他方才去打水去了,還沒回來呢。”
“也好。”沈瑾白說著,正襟危坐。
屋子裡一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沈瑾白誰都不理,只是沉默著坐著。蕭非坐在沈瑾白斜對面,撐著個下巴隻盯著沈瑾白。蔣沅兒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時不時地還探頭向外看一看,只等著陳廣峻回來。
“哪裡出問題了?”蕭非心想,“這態度轉變得也太突然了吧?”
所有人都各懷心事,因此一時間也沒人出來活躍氣氛,隻放任著這尷尬的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於是,等到陳廣峻回來,蔣沅兒招呼陳廣峻進門之後,陳廣峻渾身的不自在。他猶豫地問著:“你們……吵架了?”
蔣沅兒有些奇怪:“為什麽這麽問?”
陳廣峻連忙擺手:“沒什麽。”說著就又坐了下來:“發生了什麽?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
蔣沅兒順嘴接了一句:“我們要偷偷去石掌門和嚴明前輩的房間找東西。”
“為什麽?你們瘋了?”陳廣峻反應過來後,大驚失色。
“是和季公子有關,”蔣沅兒說著,看向了蕭非,“蕭非妹妹方才說,季公子當年是蒙冤才被逐出師門的……具體怎樣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們要幫季公子找到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蕭非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蔣沅兒,而只是籠統地說了一個季陵蒙冤。畢竟,季陵不一定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過往。
“蒙冤?”陳廣峻疑惑地問。
“韶雲派裡死了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但他喝醉了酒,並不記得自己做過這件事。我們推斷,酒裡可能下了藥,”沈瑾白說著,頓了頓,“襄宜谷的藥。”
陳廣峻沉吟片刻,理了理思路,又問:“所以你們懷疑是石掌門和嚴明前輩做的?”
沈瑾白點了點頭:“韶雲派的弟子大多十幾人擠一間屋子,不可能一人消失而其他人毫無察覺。算來算去,也只有他二人做下這樣的事可能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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