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無疑給了那些殺手可乘之機。殺手們從後面湧上來,拿著劍直向他刺來。他不及躲閃,一下子被人從腰後狠狠地劃了一劍,鮮血登時飛濺出來。
而就在此時,他也終於劈開了鎖,這才忍痛回身反擊著,和殺手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牢門打開,被關押的襄宜谷人卻沒有魚貫而出,季陵覺得奇怪,連忙回頭看去,只見那些襄宜谷人都坐在地上,想起卻起不來。
“紫鏡前輩,”季陵忙喊了一句,“他們中藥了。”
紫鏡聽了,連忙向石從風一刺,逼得石從風後退了半步。她又連忙趁著這機會,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直接丟給季陵,喊了一句:“解藥在這裡!”
季陵見了,連忙騰空一躍,接住了那小藥瓶。有殺手想來截,卻沒截住。季陵拿了藥瓶,忙撤去了牢房中,丟給了那些襄宜谷人。“你們快服下解藥,”季陵捂著傷口,持劍站在門口,擋著那些要衝進來的殺手,又對襄宜谷人說,“等你們好些,我們便一起衝出去。”
院子裡,石從風和紫鏡打得是難舍難分。石從風也漸漸撐不住了,忙虛晃了一招向後一退,和紫鏡拉開了距離。院子裡的殺手見石從風和紫鏡休戰,不由得也停了下來,等著看石從風下一步的行動。
“你我難分高下,這麽打也沒什麽用處,”石從風對紫鏡說,“不如你早些收手,我們也省得兩敗俱傷。”
紫鏡看著他,卻只是冷笑:“你可真是睜眼說瞎話,你我哪裡是難分高下?分明是老娘勝你一籌,只是你人多勢眾罷了。”紫鏡說著,又舉起劍來:“不如你我單打獨鬥,看誰能贏。”
石從風卻歎了口氣:“紫鏡,你這又是何必,這麽多年了,你性子竟一點沒變。”他說著,又道:“不過,不錯,我的確從未勝過你,你的武藝一向在我之上。這一點,我不否認了。”
紫鏡聽了,沒有理他。她只是努力地平複著氣息,她知道,石從風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這之後定然還有一番苦戰。
說話間,牢房裡的十四個襄宜谷人已微微恢復了些體力。季陵回頭看他們已能站起來,便知道可以行動了。可此時,石從風卻又開口了:“可是,我雖勝不了你,但我還勝不了你的徒弟,和這被逐出師門的季陵嗎?”
石從風說著,便帶著殺手直向牢門前而去。他嘴裡還高聲喊著:“既然如此,今日誰也別想走!”
殺手們見石從風動作,便知他意思了,於是一群殺手都衝了過去,就要大開殺戒。季陵見石從風持劍刺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傷,連忙舉起劍來拚命迎敵,又對牢房內的襄宜谷人喊著:“我拖住!快走!”
他的武功雖比不上石從風,但好歹可以撐上一會兒,石從風片刻之間也拿他沒辦法。牢房內的襄宜谷人見狀,連忙抓住機會衝了出來,紫鏡也已經到了跟前,為他們擋住了那些殺手,為他們開辟出了一條離開的路。
如今石從風被季陵拖住,那些殺手又豈是紫鏡的對手?紫鏡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拚盡全力,幾下便把七八個殺手都打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剩下的殺手便都謹慎起來,也都不敢再上前了。
石從風見狀,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殺不了季陵,不能再和季陵糾纏下去了。於是他一腳踹開季陵,持劍向最後一個從牢房出來的襄宜谷人刺去。
季陵見狀,忙喊了一聲:“小心!”可卻因為傷勢太重半天都沒有爬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肋骨好像斷了幾根。
因為襄宜谷人剛剛才服下解藥,他們還沒有完全恢復,仍有些虛弱無力,因此便走得慢了些。石從風便抓住了這個機會,眼看著就要到跟前了。
劍已在咫尺,那襄宜谷人明顯已躲閃不及。正恐慌無助之時,一個紫色身影卻忽然出現,正是紫鏡。紫鏡好容易砍殺了所有的殺手,一回頭便瞥見石從風要對著她的徒弟下手,她連忙衝了過來,將那襄宜谷人往旁邊一推,又要持劍去擋石從風的劍。
可是距離太近了,她擋得再快,也沒有石從風的劍快。石從風的劍登時直直刺入了她的腰腹,從前到後貫穿了她。
鮮血從劍尖上緩緩滑落。紫鏡和石從風離得極近,她看見石從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幸災樂禍地說著:“你活不成了。”
可他話音剛落,便又痛呼一聲,低頭一看,卻見紫鏡也拿劍從下方斜刺入了他的胸膛。“那也是你先死。”紫鏡咬牙說著。
“你已害了我的女兒,”紫鏡忍著痛楚,一字一頓地說著,“休想再害我徒弟!”
她根本沒給石從風再說話的機會,一劍穿心。石從風只是驚訝地看著她,然後便驚訝地死去了。他無法控制地向後倒去,也連帶著把劍從紫鏡身體裡拔了出來。
鮮血四濺。
紫鏡見了,一下子垂下了手來,又將劍杵在了地上,支撐著她的身體。她捂著自己的傷口,可已經無濟於事了,血從她的指縫裡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她知道石從風說的沒錯,她活不成了。
“師父!師父!”
被救出來的襄宜谷人忙圍了上來,在她身邊急急地喚著她。紫鏡這輩子在襄宜谷裡教過不少人,可以說,如今襄宜谷的每一個年輕人都曾在她門下受教。
她環顧四周,看著這些她熟悉的面孔,悠悠地歎了口氣,又抬頭看向了依靠在牢門邊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季陵。季陵勉強扶著牆才能站立著,他望著面前的景象,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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