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六七個拿著消防斧的男人從街角追出來,領頭的正是剛剛那被他們趕跑的王三!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群張牙舞爪的被動靜吸引的喪屍。
“*!至於嗎?”趙同暗罵一句,“快跑啊啊啊!”
季葵星哪還有時間仔細看地圖,帶著眾人就沿著主乾道狂奔。
這條路南北走向,兩三公裡左右。李家鎮的建築大多都沿著這條路而建,是名副其實的主乾道,他們一路向南一定能出城。
趙同把堆堆又交給馬映紅抱著,自己墊後。
他們把沿路閃過的小攤、單車等等障礙盡數往後拋,希望能降低追擊之人的速度。
季葵星感覺自己的肺葉都在尖叫,比在學校體測時的痛還要撕裂千倍。
但他們不能停下,就算季葵星心中清晰的知道他們正在和谷嶼漸行漸遠。他們的車完全停在相反的方向。
“果果!”周果果差點被前面的路墩絆倒,好在江秋提醒及時。
領頭追趕的王三見他們竟然這麽頑強,惱羞成怒:“給老子站住!!!”
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季葵星大腦飛速轉動。
季葵星盡力分神看街道兩邊的店鋪,路上經過好幾家種子公司,還有那種沒得來得及收拾的小鋪,好像爆發當天正是趕集的日子。
季葵星看見地上一個白色的東西,眼睛一亮,提前壓低重心,跑過的時候把它撿了起來。
這是一個小商販們常用的手持式喇叭擴音器,季葵星以前跟著姥姥賣菜的時候用過。
這個應該是有電池的,季葵星熟練的單手撥開開關,調到最大音量,舉到面前。
“左與山!———”
喇叭的穿透力不是人聲可比的,其他幾人也反應過來季葵星在幹什麽,紛紛開始注意,撿起地上掉落的喇叭。
一時間街道上響徹著江秋和周果果的怪叫。
早晨的小鎮本來靜謐無聲,谷嶼耳尖一動。好像有人在喊她?還有大群喪屍拖著沉重腳步的那種聲音。
谷嶼瞬間明白過來,降下車窗向後喊:“陸哥!跟緊我!”
季葵星也不知道谷嶼到底聽不聽得見,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前面拐角就要進入另一條東西方向的路了。
好累,除了呼嘯的肺部,季葵星都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其他器官了。
突然,那輛銀灰色的貨車從馬路右邊衝出來!
“快上來!!”谷嶼開動之前沒有關上後面車廂門。
本來都要絕望的眾人,眼睛一瞬間都要冒出火光!
周果果感覺馬上又來了勁兒,吞下喉嚨裡冒出的血花,用最後的力氣衝向她們的貨車。
王三見他們竟然還有幫手,氣急敗壞的直接朝貨車輪胎扔消防斧!
消防斧被季葵星扔出去的喇叭改變了空中的軌跡,扎進了旁邊道路的花圃中,季葵星松了口氣。
谷嶼在後視鏡裡把王三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沉下臉來。
你不想活,下地獄後就別怪我了。
見後面追趕的其他人還想效仿領頭的扔東西扎輪胎,谷嶼拿起檔位杆旁邊準備好的玻璃瓶。
貨車的前司機留有一個打火機在駕駛室。
谷嶼左手伸出窗外,準確的把瓶子拋向追來的人,降下懲罰。
王三的衣物被瞬間點燃,火苗又順著他掙扎的動作傳到他的同伴身上。很快,驚天動地的淒厲人聲響徹雲霄。
陸柏的車很快也跟了過來,停在谷嶼車後。
剛爬進車廂的眾人呆呆的轉身,看著面前已經成了煉獄的街道。
火苗竄上王三幾人身體後,隨著喪屍撲過來的動作,傳遍了整個喪屍群,又跳到街道上散落的眾多物件上,其中更是有耗油的摩托。一時間烈焰滔天。
陸柏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衝前面喊:“小左,人上齊了,走了。”
“好。”谷嶼搖上車窗,用力踩下油門。
季葵星在車廂了癱了好一會兒,才掙扎著坐起來。
周果果依舊躺著,翻了個身:“咳…咳。”
她可能是肺部受損了,季葵星擰開她們唯一一個保溫杯,裡面還有一點溫水,遞給周果果。
因為剛剛時間緊迫,趙同也撲上了她們的車,此刻也是靠在車壁上,大口喘氣。
整個車廂裡狀態最好的人,可能是堆堆了。
堆堆抱著她的哥哥,好奇的打量這個被她們布置得些許溫馨的車廂。
最裡面是和車廂同寬的床,用塑料布和快遞拆出來的衣物鋪成。床尾用快遞的紙箱子堆成隔斷,食物被分門別類的整理好。
車廂中間放著折疊書桌,谷嶼把撲克牌收好放在了上面,桌子周圍圍了一圈小紙板,之前江秋她們就這樣圍著打牌。
剛剛他們撿回來的空水桶還隨意放在車廂外部。
谷嶼隨著羅盤的指引,把貨車又開回漳河邊,沿著河足足開了數十公裡才停下。
七人又圍坐在了貨車車頂。
谷嶼指著堆堆:“她是怎麽回事?”
季葵星把剛剛他們的經歷一五一十的給谷嶼講了。
谷嶼冷著臉:“所以呢?你們把她帶回來,以後怎麽辦?”
谷嶼回想起王三凶神惡煞的臉,一陣後怕:“你們知不知道為了救她,你們差點惹上了群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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