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嶼看了她一眼,湊近季葵星,“你看,又瘋了一個。我就說吧,當時要是也告訴她,陸柏當場就開車跑了。”
被江秋這嗓子一嚎,再加上趙同的拖動,陸柏悠悠轉醒。
周果果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紅了眼眶,“為什麽?”
陸柏輕笑一聲,激怒受害者也是很有趣的,反正都暴露了,他不介意講述。
當時要是周父不去給他開門,他也不會破門而入的,他專殺蠢蛋。
善良又愚蠢的人,怎麽在末世活得下去呢?他只不過在為自然做篩選。
“傻*。”谷嶼今天第二次罵他。
陸柏完全是敗於傲慢。他不會去記受害者的臉,也不在意是否有幸存者。後來覺得谷嶼是同類後,理所當然的認為她也不會救無用的人。
“啪嗒、啪嗒。”
是周果果的淚。
程樂書湊近趙同耳邊:“趙哥哥,他們在幹什麽呀……”
“噓——”趙同也不清楚,他抱走程樂書,拉著江秋,和另外四個陌生人擠到講台邊的牆角去。
趙同有了猜測,但不確定,“學姐,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
“哎,就是……”江秋捂住程樂書的耳朵,用氣音給趙同講。
趙同聽著,眼睛越瞪越大。
原來,陸柏最開始給他說的那個借口,那個案子就是他自己……
趙同第一次回想起,他手中的木棍.插.入陶芯胸口的感覺。
他沒忍住,鋪天蓋地的惡心湧上喉頭。
“噦——”
江秋和他同時噦了。
“就是這樣。”
陸柏說完話,看都不看周果果,徑直越過她看谷嶼的表情。
陸柏知道剛剛沒偷襲成功,他再也沒機會殺掉谷嶼了。懶得裝了,他嘴唇透著失血的蒼白,挑釁地看著谷嶼:“谷嶼……她們應該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吧?”
谷嶼面不改色,他是覺得還可以拿這個來威脅她嗎?她又不是什麽通緝犯。
她之前用假名,確實是不想被認出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把紅姐牽扯進來。畢竟人家還要去找女兒,後來她更是怕陸柏隨時像今天這樣發瘋。
要是早幾天撕破臉皮,誰知道他負隅頑抗起來會不會傷到其他人。
季葵星倒是眉頭一挑,她記得她們好像沒在陸柏面前說漏嘴過吧?
谷嶼抬手看了看表,“果果,想好了嗎?我們得快點去找醫務室了。”
周果果早已承受不住,閉上眼縮回季葵星懷裡,季葵星輕輕撫著她的頭頂。這對一個小女孩來說太殘忍了。
“中湖外面真的一切如常嗎?”周果果哽咽著,“我想……讓他出去接受審判。”
在外面,谷嶼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他被判死刑。不過他這傷口能不能撐到出去不好說,但谷嶼還是點點頭。
周果果從季葵星懷裡起來,輕輕推她,“葵星姐姐,你給他止血吧……”
季葵星歎了口氣,手裡緊握著手術刀,靠近陸柏。
“嘖,”陸柏推了推眼鏡,比其他人更不耐煩。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之間!
他突然暴起,一腳踹開季葵星,用盡全力力氣站起來就往窗邊衝!
或許是瀕死前人體的潛能被無限激發出來,這一刻他的動作竟然比谷嶼還快,眨眼間就到了窗邊!
那邊的幾人猝不及防,趙同隻覺得眼前一個黑影晃過,懷裡的小女孩就不見了。
“陸柏!你!”谷嶼看清了他挾持程樂書的動作,他竟是要拉著程樂書一起跳窗!
“嘩啦——”
危急之間,谷嶼一槍打偏,碎了玻璃窗。
第二槍緊隨而來,可陸柏已經裹挾著程樂書,從空洞的窗前倒了出去!
這裡就二樓,他跳下去根本就不會死!他就是要用程樂書來刺激她們!
程樂書的尖叫刺痛眾人耳膜。
谷嶼緊追著他翻過課桌堆,來到窗前往下看去。
喪屍一擁而上,陸柏腳一沾地就把程樂書扔下,自己往操場跑了,似乎是想要去開車。
程樂書個子矮,瞬間被樓下的屍群淹沒。
趙同和江秋趴在窗台前,張大嘴,相對無言。
“都怪我……”周果果失聲尖叫,脫力的跌坐在地上。
“該死!”季葵星心一橫,翻上窗台。
谷嶼瞳孔一縮,“葵星!你幹什麽?!!”
“樂書她個子小,人又機靈,這些喪屍肢體僵硬,她說不定沒事!”
季葵星已經跳下窗台,谷嶼咬咬牙,舉起槍瞄準了馬路上還在衝刺的陸柏。
谷嶼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陸柏似有感應,他轉過身。
陸柏停在路中間,放聲大笑起來。
“我成功了。”
你殺人了。
下一秒,子彈呼嘯到達他眼前,血漿飛濺。
一槍.爆.頭,他倒下,屍體瞬間就被一擁而上的喪屍淹沒。
巨大的槍聲讓旁邊的趙同幾人都腦子一嗡。
谷嶼平靜地收好槍,朝身邊的趙同喊:“登山繩呢?!快!”
“哦、哦!”
趙同手忙腳亂的把繩子從背包裡拿出來,谷嶼馬上把繩子打開拋了下去。
樓下,季葵星發了瘋似的,從一堆撲倒的喪屍裡把程樂書拉扯了出來。
小女孩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八爪魚似的纏在季葵星身上。季葵星還要對付圍攏過來的喪屍,一時間躲閃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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