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谷嶼身上的那種獨有的凜冽的味道,季葵星頭也不抬地問,“怎麽了?”
谷嶼很快松開了她,“沒什麽,只是很高興你們能平安回來。”
季葵星恍惚間覺得谷嶼身上的什麽開關似乎被打開了,只不過呼嘯的風聲讓她來不及細想。
那邊江秋已經搓著手去關窗戶了,靠窗一列的課桌都已經被雨水打濕。
這是最開始江秋和周果果爬上來的那間教室,最幸運的是本身就一隻喪屍都沒有。
關上窗,江秋還在朝手心哈氣,“我們就這樣不管她們了嗎?”
季葵星也是讓自己心裡好受點,一邊分揀著拿到的藥,一邊小聲回江秋的話。
“我走之前把寒潮要來的消息給陳珊說過了,她們教室因為之前上體育課,留著很多同學的外套,應該沒問題。”
周果果也一邊搓手一邊跺腳:“天啊,我都快忘了現在才三月了,好冷啊……”
趙同也覺得地板直冒寒氣,“果果,你要不算一下這寒潮會持續多久,這溫度,我們晚上撐得過去嗎?”
“我是玄學愛好者,不是天氣預報!”
谷嶼在確認季葵星兩人沒事後,就已經開始挨個課桌挨個課桌的把書倒出來了。
季葵星把背包在牆角堆放好,過去按住她的手腕,“你這是在幹嘛呢?”
“今晚估計要在這裡過夜了,”谷嶼又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們的衣物都在車上。現在這些書就是燃料。”
她們說話,旁邊的人自然也聽見了。
趙同一拍腦袋,“對哦!燒書這辦法我看過的電影裡還用過呢,不過他們是在圖書館。”
“這片子我手機裡還有呢,今晚咱還可以一起看個電影。”
五個人選了講台右邊的角落,把翻出來的書都堆過去,幾個人擠在牆角。
就帶了兩條爬樓用的床單,都墊在程樂書身下了。
電影肯定是看不成的,這兩天可能都沒有太陽,趙同手機的電得省著。
外面霧蒙蒙的,轉成了小雨,不過麵包車沒有暖風,回去過夜不可能。
現在還沒到夜間氣溫最低的時候,一個教室的書不知道夠不夠他們燃一夜的,就暫時沒點。
看著四個女生擠成一團,趙同一個人在旁邊自己抱著自己,心中憤憤。
好恨!如果他也是個一米九的大猛女就好了!
“周果果!我警告你!你別動手動腳的!”
江秋憋得一臉扭曲,周果果看準了她不願意跑,手繼續往她胳肢窩擠。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趙同幽怨:“你們小聲點,小心身後喪屍撓門……”
他話音剛落,門板上就是一聲撞擊。
江秋:……
周果果:……
兩個人瞬間噤聲,眼神心虛地亂飄。
教室裡沒了打鬧聲,空氣似乎也快速冷下來。
從前的三月間,有電有暖氣,他們從沒有覺得寒潮這麽冷過。
地板太冰了,幾個人又隻好把學生們的試卷都翻出來,墊了幾層在屁股下面。
雖然往常谷嶼話也不多,但不知怎麽的,季葵星就是覺得格外不對勁。
回想起在漳河邊的公廁樓頂,還有她那番大家都是女生的理論,季葵星看了眼她似乎有些刻意保持距離的手臂。
季葵星默默握上她搭在膝蓋上的手,“怎麽啦?”
谷嶼看向季葵星主動伸過來的手,有點奇怪,轉頭看他們放在講台上的程樂書,“你給她看過了嗎?怎麽還沒醒,是不是發燒了。”
居然是因為擔心人嗎?季葵星有些詫異。
“沒發燒,可能是嚇到了,小孩子嘛,覺多也是正常的。”
谷嶼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江秋和周果果不敢大聲講話了,但江秋又鬼鬼祟祟地從背包裡摸出了盒什麽來。
“當當當當!看我悄悄帶了什麽東西!”江秋用超誇張的口型說著。
周果果不可置信:“賭.鬼!你怎麽把撲克隨身帶著?你上次……”
江秋一把捂住她的嘴,尬笑:“哈哈,無聊吧,咱們來玩牌……”
正中趙同下懷,“可是五個人怎麽玩兒啊?”
“是四個人!鬥地主也可以四個人的,一人十三張牌就好了,”江秋不顧周果果無聲的抗議,“果果還沒成年呢,她不打,哈哈。”
谷嶼擺擺手:“你們三個玩就好。”
季葵星古怪地瞥了她一眼,湊近她耳邊:“你上次還說,我們下次玩牌一定要叫你。”
谷嶼渾身一僵。
她這些反應都在季葵星眼裡,季葵星越發覺得不對勁,便直接轉頭對江秋說:“她說她一起玩。”
江秋自然是一起玩的人越多越好,歡天喜地的開始洗牌。
周果果在一旁嘴撅得老高,嚷嚷著等下要讓她問問題。
第一次和谷嶼一起鬥地主,季葵星覺得有些奇妙。而且她還手氣十分好的,第一輪就摸到了地主。
江秋還覺得谷嶼看起來就不像經常打牌的樣子,說不定第一輪就能讓她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了。
光是想想,江秋心裡的小蚊子就已經在搓手了,她可是有一堆想問的!
可惜陸柏要是還在這裡,就會提醒他們別和谷嶼打牌,她手氣好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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