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維持十個人的團隊,每一天需要消耗的物資都不是小數目,譚誠不可能再讓步。
之前他們搶劫都是靠絕對的人數優勢,畢竟大多數往外跑的都是以家庭為單位,小團體一般也不過三四個人。
江秋:“十袋泡麵,不能再多了。”
她們這邊也清楚,真打起來兩邊都不好受。她們在物流園搬了足夠的物資,十袋泡麵換大家都平安通過,她們可以接受。
可她們這條件一出,譚誠心頭一跳,和身邊的幾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聽她的語氣,十袋泡麵竟然還是她們物資的小部分嗎?!
誘惑比之前更大了。
顯然,谷嶼和江秋預估錯了對面物資匱乏的程度。
對面的人直接往谷嶼他們衝來,年輕的黃毛跑在最前面。
幾乎沒給宇子反應時間,谷嶼的身影如鬼魅。比他上前的動作更快,鎖住他的雙手,抓住肩部扭轉。眨眼間,宇子整個身子被轉了一百八十度,谷嶼的匕首架在他頸間。
譚誠和小張也衝在前面,他們團隊跟在後面的男女見宇子被谷嶼抓住,都尬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譚誠也快速拉住小張,強行停下動作。他倒不是因為宇子被谷嶼抓住而遲疑,他剛剛看清了谷嶼的動作。
軍隊裡的殺.人技。
譚誠這才注意到剛剛一直混在團隊裡默不作聲的谷嶼。可惜谷嶼已經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提前把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面罩拉上了。
怪不得這隊人有恃無恐,原來是有同行。
譚誠:“……哪個部.隊的?”
一般士兵對軍旅生活都有特殊情節,或許可以用這個緩和一下氣氛。
谷嶼眯了眯眼,瞬間反應過來對方是怎麽發現的。否認沒有用,剛剛她實打實用過那些招式,她不能抹去對方的記憶。但譚誠同樣暴露了職業。
“與你無關。”
“放我們過去,不然他死定了。”
冰涼的匕首壓迫著宇子的頸動脈,谷嶼能感受到身前的人肌肉緊繃。
“宇子!!”對面一個黑色長發的年輕女人目眥欲裂。
宇子雙腿發軟,嘴唇止不住的上下顫抖:“姐、姐……我害怕……”
譚誠知道踢到鐵板了,便也不再掩飾。
他抽出腰間別著的手.槍:“放開宇子。”
季葵星幾人皆是一驚,他們可從來沒見過真.槍!
谷嶼面色不改,拿著匕首的手也沒抖一下:“你從部.隊私拿武器。”
“你叫什麽名字?”
“那又怎麽樣?”譚誠無視谷嶼的第二個問題,“現在軍.管.會能拿我怎麽辦?”
“還存不存在都不好說呢,要不然怎麽不實施救援?”
谷嶼身上也是有槍的,只是從來沒有暴露給季葵星他們過。畢竟出來執行任務怎麽能不帶點防身的東西?
之前在水電站,掉入漳河上岸後,她主動去引開喪屍也是為了有獨處時間,擦乾槍機。
現在形勢再次扭轉,陸柏也不得不收回唐刀,後退一步。
但譚誠不敢賭他的槍快還是谷嶼的手快,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上前。
“我不想殺人,放了他,加一半的物資,放你們過去。”譚誠又搬出之前的條件。
可去物流園這種大規模補充物資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往後就算有機會補充物資,應該也是超市之類的小數額。
谷嶼在權衡利弊,一半物資、或是暴露自己有槍。
熱武器對活人的威脅是其他方式不可比的,譚誠不可能再次讓步。
谷嶼也不好做讓周果果扔燃.燒.瓶的決定,譚誠同樣有軍隊履歷,說不定他們也有準備好的類似的武器。
看來沒其他辦法了,她們這邊人數也被壓製,谷嶼歎了口氣。
“滾回去。”谷嶼松開宇子,踢了他一腳。
宇子連滾帶爬,踉蹌地回到他姐身邊。
譚誠大喜過望,看來他們是答應了,右手單手保持持.槍的姿勢,就要招呼身後的眾人跟上。
這時,他們身後的越野車車窗卻開了一條縫。
“譚、譚哥……”是一個成年女人的聲音,“王姐她好像開始發燒了……”
谷嶼探向自己外套裡的手頓住,事情還有轉機。原來車上還有兩個人呢,似乎還是傷員。
“什麽?!”譚誠的聲音沒有他看上去那麽鎮定,把手上的槍別回腰間,“我去看看,你們先別動。”
谷嶼悄悄把季葵星拉到身邊,兩人湊近商量了些什麽。
探個體溫的事,譚誠沒一會兒就又出來了,他一臉凝重,沒有了搶到物資的欣喜。
“是有人生病了嗎?”季葵星試探著問,“我是醫生,可以幫你們看看。”
小張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但譚誠戒備心重,“你們有這麽好心?”
“當然不是無償,”季葵星繼續道,“你們先挪開一輛車,我就過去幫你們看病。”
“你真的是醫生?張嘴亂說我也會。”
季葵星乾脆把自己的學生證扔過去,反正現在這東西也沒啥稀罕的了。
譚誠接過紅色的小本翻看,她還真的是醫學生。王姐是譚誠的老婆,他沒法放過近在眼前的救命機會。
譚誠把季葵星的學生證又扔回來,低聲和旁邊的幾人商量了會兒。
叫小張的眼鏡男打開他們身後的那輛越野車的車門,挪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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