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堅持不下去了,你一定要繼續走,一直到離開中湖,”谷嶼面色平靜,似乎說的不是自己,“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東西,一定要把它帶出去。”
……
季葵星抿著嘴,答應得有些艱難:“好。”
季葵星算著時間,讓谷嶼停了兩分鍾把晚上的一劑藥吃了,才去後面把馬映紅換到副駕駛。
馬映紅家住馬家村,算是宏延市南郊的一個城鄉結合部。
平時他們都沿著市級或縣級小路趕路,但現在為了速度,逃亡以來谷嶼第一次上了路面寬闊的州道。
所幸沒遇到什麽大的阻礙,寥寥幾隻喪屍,谷嶼直接撞開了。
但對面離開宏延方向的道路就完全不同了,高速公路已經被塞死,還一直有喪屍被吸引著翻過綠化帶往他們這邊來。
晚上七點半,有驚無險的從宏觀南收費站下道。在馬映紅的指揮下,離馬家村越來越近。
夜幕低垂,喪屍們都開始往建築物裡遊蕩。
馬映紅看著越來越熟悉,卻又完全陌生的街道兩側,忍不住紅了眼眶。喪屍群裡,多少她曾經熟悉的鄉親。
馬映紅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前面左轉,第五戶人家就是。”
她上次出門前鎖好了院門,至少喪屍是進不去的,裡面沒有活人,也不會吸引大量的喪屍在門口推搡。
谷嶼再次放慢了速度,畢竟錯過了院子大門,不能掉頭,要繞好大一圈才能回來。
轉過彎,心裡數著數,谷嶼已經看見了馬映紅家大門。
馬映紅家是一棟白色的二層小樓,頂樓搭著藍色的鋁合金雨棚,有一個圍著圍牆的小院。和全國各地的農村小院一樣。
鐵門兩側貼著的對聯還在,下半部分被撕開,這抹紅在夜色裡隨風飄蕩。
從病毒爆發以來,夜晚變得格外的黑,格外的靜。
谷嶼從後視鏡望去,她們後面是陸柏的車,陸柏的車後面跟著起碼幾十隻喪屍。
前面的村路上,被貨車發動機聲音吸引過來的也不少。因為這幾天都在野外趕路,眾人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麽多喪屍了。
副駕駛室窗戶對準院子鐵門,正好能看見裡面,谷嶼停下了車。
小院裡具體什麽情況看不清,但能看出來裡面確實沒有喪屍進去,鎖還掛著呢。
谷嶼讓馬映紅先不動,自己按下駕駛室車窗,探出身子,一個鯉魚打挺翻上貨車車頂。
馬映紅對於有人生了病還有這麽強的行動能力,深感佩服。
谷嶼在駕駛室頂上趴下,敲了敲副駕駛玻璃,示意馬映紅降下車窗。
馬映紅很快照做,在喪屍圍攏之前,谷嶼就幫著她從副駕駛爬了出來。
等馬映紅在車頂站穩,谷嶼又跳到車廂頂去敲了敲:“你們等下聽見紅姐開始吸引喪屍,就把廂門打開,我拉你們上來。”
後面的陸柏兩人,見前車停了下來,也打開了一絲車窗聽見了谷嶼的計劃。
其實還不等馬映紅開始喊,兩人在車頂的動靜就已經讓喪屍往車頭聚攏了。
谷嶼聽見了車廂門打開的清脆聲響,轉身叫馬映紅:“紅姐,快喊!”
“啊啊啊啊!”馬映紅倒是真情實感大叫起來,“周老頭!你真是死了做鬼了都不放過我啊啊啊!”
這些喪屍不知怎地開始疊起來,剛剛那個周老頭差點爬上車頂,被她一杆子戳了下去。
這一杆子戳得蕩氣回腸,畢竟她家還和周老頭搶過一畝地。
後面,季葵星第一個把堆堆舉了上去,然後自己才拉著谷嶼的手上了車頂。
季葵星剛在車頂站穩,就隱隱約約看見有兩個喪屍被車廂這邊動靜吸引過來了。
“江秋!快關門!”
“砰!”
廂門剛關上,下一秒就傳來喪屍巨大的撞擊聲,弄得整個車廂都搖晃了兩下。
季葵星趕緊抱著堆堆也跑到馬映紅身邊去,一起吸引喪屍。
馬映紅的聲音讓她鄰居家二樓的窗戶打開了一絲縫隙,透出一點點光源。
馬映紅眼尖,馬上又對著鄰居喊起來:“孫大嬸!是您不?!您怎有電呢?”
傳來的卻是孫大嬸家女兒的聲音:“紅姐!你可別喊了!咱這條街就剩咱兩戶了,越喊聚過來的怪物越多!”
說完就砰的把窗戶關上了。
見老鄰居還安然無恙,馬映紅多少心裡寬慰了些,似乎是想起來孫嬸家有發電機了。
又折騰了一次,江秋和周果果總算是上來了,周果果還順便拿上了磁吸燈和小手電。
谷嶼往院子裡瞅了瞅,但太黑了,看不清麵包車到底怎麽樣。隻好轉身叫陸柏他們先別急著出來,她和馬映紅進去查看了再說。
第30章 進院曲折
眼見越來越多的喪屍往她們這邊湧來,谷嶼讓季葵星帶著堆堆,和江秋果果一起守在車上,她和馬映紅先打頭陣進入院子。
車廂高度和圍牆差不多,谷嶼剛剛專門把車停得離圍牆很近。
她從周果果手中拿過手搖發電式手電筒,雙腿一跨就站到了圍牆上。
馬映紅雙腿有些發顫,指著車邊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喪屍:“小江!快把這個高個子弄走!”
江秋聞聲趕過來,拿著下午在湖邊垃圾裡撿的玻璃瓶,用她的鼓槌有節奏的敲擊著,活像趕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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