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澄……倒是個好理由,風弦定不會拒絕。
想到了後路,柳珹微微放松,左右不過搭進去一個趙才人,無傷大雅。
南紅手串懸於火燭之上,不一會就冒出黑煙,褪色流出血水還散發著一股腥味。
風弦早知最後結果,並不驚訝,趙才人失神地跌坐在一旁,千算萬算,算錯了風弦這一步。
到底是小瞧了她!
“此法詭譎,殺生過多倒讓原本的美玉失了靈性,一般人都不會用這樣本末倒置的方法著色。”風弦冷冷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汙蔑宮侍,妄議少傅,每一條都是連誅九族的重罪啊……”柳言助攻。
現下找到了如安,得趕緊表現一下自己。
趙才人聽後大驚失色,像是即將溺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膝行幾步到莘觀南面前,“鳳君、鳳君您說的話還算數嗎?”
莘觀南皺眉,自己不是早就說好了會給他家人留下退路,現在乖乖認罪就好,這一下子把他拉入渾水有什麽好處?
“這些與本宮有什麽關系?本宮好心在永寧宮給你包扎,你就是這樣報答的?”
“你明明答應……”
柳珹眼神銳利地看向莘觀南,莘觀南動作更加慌亂,想要快點擺脫趙才人的動作。
“趙才人求鳳君還不如多求求陛下,沒準陛下憐香惜玉給趙氏滿門留個全屍也不錯……”柳言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柳珹看向莘觀南,一字一字問道,“這件事與你有沒有關系?”
“臣侍沒有!”莘觀南跪在柳珹面前,“臣侍與鈺卿和風弦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他們?”
曲嬈奉命拿著軍信前來,卻見永寧宮這般熱鬧,莘觀南跪在柳珹身邊哭得梨花帶雨。
“陛下,南疆那邊又傳信了。”曲嬈道,“將軍大勝,已拿下澤長。”
莘觀南心中有了些底氣,就算趙才人不中用沒能扳倒風弦,但柳珹看在莘氏的面子上,不會重罰他。
沒想到曲嬈一句話,讓他瞬間跌落谷底——
“鳳君您每日命益天取一缸牛血,氣味太重,屬下按照您的吩咐用檀木浸潤去腥了。”曲嬈並不打算隱瞞,她作為禦林軍,早已將今晚鬧得沸沸揚揚的事知曉在心。
大將軍特意囑咐的,她不會忘。
柳珹看向他。
益天是他身邊的宮仆,這下當真百口莫辯。
“才人趙氏,好諂媚佞言,夫德有虧,心懷怨懟,擾亂宮闈,賜自盡,連三族。”柳珹看向癱坐在自己身側的莘觀南,不禁深思為何當日風光霽月的他為何變成如今這樣?
“鳳君莘氏,無合上之美,失德若斯於,念及伴朕多年情意,禁足永寧宮半年,失德之人,不得贍養皇嗣,二皇女即刻遷出中宮,暫居芙光軒,你好自為之。”
柳珹說完便拂袖而去,曲嬈和憐谷抓緊跟上。
風弦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終於結束了。
第60章
風弦微微放松下來,不再看癱軟跪坐在地的莘觀南和趙才人,準備跨門而出。
得趕緊回去,薑毓還在等她。
“風……如安……”
身後傳來一陣柔柔放緩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惹怒了什麽。
風弦的好心情突然碎裂,見還沒走出永寧宮的范疇,周圍還是燈火光明,守衛森嚴,隻好轉身看向柳言。
“閣主。”
風弦低眉,並不於她對視。
柳言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上前幾步想要靠近,“如安,我找了你好久……你為什麽躲著讓我怎麽都找不著?”
風弦害怕地向後退了退,“別過來!”
之前就是這樣一副模樣,五年前也怪自己年少無知,什麽都不懂撿了個禍害回蒼梧山。
引得自己那一個月勞累也就算了,如意師妹和如歸師姐都死於非命……
柳言見她這樣害怕,也抿了抿唇,依舊笑吟吟的,準備先穩住她情緒再說,“你怎麽了……那次的事我也不知會波及到你。”
她身穿月白紗衣,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雙柔媚的眉眼更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風弦左右看著,曲嬈不在身邊,這下真不知自己該找誰幫忙。
她看著她笑意盈盈的模樣,腦中又浮現她臉上蒙著白紗,渾身是血地倒在蒼梧山竹林深處的模樣。
她也是一副這樣柔弱無害的模樣!
就知道裝可憐!
然後一口將獵物吞下。
柳言見她渾身炸毛,也知不能把她逼得太緊,反正人都在眼前了,帶走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才不會像莘澄一樣傻傻地給柳珹賣命。
她手上的籌碼可多了,總有一個讓柳珹妥協……
不過……
柳言眼中閃過暗芒,風弦的光芒太過耀眼,自己要抓緊時間了。
“我不碰你。”柳言主動後退了幾步,“你回去吧。”
風弦有些難以置信,依舊警惕。
柳言咬了咬牙,再忍一會,自己馬上就帶她走!
不出五日,自己就能做好完全的準備。
風弦看著她徹底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又等半炷香,發現周圍確實沒有任何異樣後,才放心走回攬月閣。
一路暢通無阻,看來柳言說的是真的。
只是攬月閣中被翻得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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