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曲嬈,咱有話好好說——”
“你走,去殿下身邊待著!”曲嬈命令道。
顧雲看著翠影不斷暗示的眼神,選擇忽視,“好嘞,我現在就去!”
顧雲繞到大柱後,就看見風弦席地而坐,正撈了賓客桌上的骰子把玩。
見她來了,風弦還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二掌櫃,瓊珍坊的大禮還作不作數啊?”
“啊?這個……”顧雲看了看被挾持的翠影,略顯為難。
你們都把大掌櫃捉住了,還想要大禮?
莘澄丟掉扎滿銀針的木棍,快步走到翠影面前。
“既然你這麽喜歡威脅別人,不如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是誰。”莘澄說著就要上手摘去她臉上的青銅面具。
風弦聽後,立即起身看去。
翠影勾唇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怕將軍見到不敢相認——”
她埋在繁複衣袖下的手似又有動作,莘澄抬腳踢向她的右手卻不敵銀針速度之快。
“啊!”曲嬈痛呼一聲,銀劍落地。
翠影被莘澄毫不保留的力道踢得退出五步之外。
不知銀針內萃了什麽毒物,被刺後曲嬈渾身發麻,刺痛難忍,傷口處立刻紅腫,流出的血變得褐紅。
翠影捂住姿勢怪異,已然斷裂的手腕,“用我的一隻手換曲統領一隻臂,將軍現在覺得劃算嗎?”
莘澄咬牙,正欲上前,卻見萬裡傾又帶著一撥人來勢洶洶地圍住了內坊。
“閣主!”萬裡傾見翠影受傷,急忙上前心疼地拖起她無力垂下的手掌。
顧雲拿著解藥上前,風弦看著不斷靠近的女侍,緊跟著來到莘澄身邊。
“曲嬈,先擦些藥。”顧雲不緊不慢地倒出解藥,撩起曲嬈的衣袖塗在傷口處。
翠影臉色一變,可惡,竟然忘記已經給了這個廢物解藥!
擦了藥後曲嬈雖然感覺好多了,但傷口局部還是發麻,短時間內無法再舉劍。
莘澄看了看身後的風弦和顧雲。
她可不能保證在亂戰中保護三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風弦示意莘澄看向二樓雅間,莘澄了然點頭。
翠影推開擋在面前的萬裡傾,“站邊上,別擋著我。”
“閣主還是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風弦看著不斷縮進距離的女侍,絲毫不慌,甚至還有心思調笑翠影。
翠影以為勝券在握,“風弦,我要的從來就只有一個,如安在哪?!”
“如——”風弦還未說完,就被身後的莘澄一把抱住腰身向二樓雅間飛去。
女侍見狀急忙上前追。
但在曲嬈和顧雲的帶領下,四人很快就脫離了掌控。
明淨的月空下,隻留下風弦清朗歡快的聲音——“大掌櫃,別忘了瓊珍坊的大禮!”
還在不斷蕩漾回音的聲響頗有些耀武揚威的調調。
翠影站在四人跳出的窗前,咬牙切齒道,“可惡,竟然讓她跑了!”
萬裡傾在她身後弱弱道,“閣主,她身邊總跟著莘澄,不好得手,您受傷了,奴已經讓大夫候著了,不如先去看看,這可耽誤不得。”
“莘澄……”翠影眸色一暗,看向手腕的傷忽然笑出來,“現在還動不了她,風弦不是想要大禮嗎?我就送給她一份大禮。”
風弦,若是嘗過名滿天下的滋味後再跌落泥潭,你還忍得住不來求情嗎?
“把風弦在內坊賭樂的名聲傳出去。”翠影對萬裡傾吩咐道。
萬裡傾雖然不懂她到底有何深意,但還是照做下去。
“是。”
——
莘澄與曲嬈在靠近客棧的巷子拐角處停下,見無人跟上,才放心將懷中人放下。
風弦舒展了下身子,將臉上的面具一丟,“這下舒服了。”
雖然最後還是被認出來了,但好歹給了翠影一個教訓。
“二掌櫃,你得罪了大掌櫃可怎麽辦嘞?”風弦好笑問道。
“什麽二掌櫃不二掌櫃的,我當初也只是見瓊珍坊有意思,才設下計與大掌櫃相認當上的二掌櫃,根本沒有太多交情。”顧雲摘下面具,露出玉頰櫻唇觀之可親的面容,“在下顧雲,久仰久仰。”
曲嬈一下擋在兩人之間,“實在是唐突了殿下,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估計那什麽大掌櫃的銀針就全插在殿下的手上了!”
風弦並不否定,“對,多虧曲統領相認。”
“還虧殿下隨身帶著這串南紅手串,不然屬下真的當作一場鬧劇看看罷了。”曲嬈站得近,風弦借著月光看清她衣領下似乎有些嫣紅的痕跡。
她曖昧地看向兩人,後退到莘澄身邊,“顧雲,幸會幸會。”
莘澄一言不發,全身上下都透著“快來哄我”四個大字。
風弦暗歎不妙。
“小將軍的英姿不用說,都刻在我心裡了。”風弦拉著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說著。
莘澄本想挑挑眉表示並不在意,但嘴角已經壓抑不住地向上翹起。
“在人群中穿梭,我都看得眼花繚亂,卻以一敵百殺個片甲不留,當之無愧的常勝小將軍!”風弦跳躍著模仿她廝殺的樣子,樣子滑稽卻能博得莘澄一笑。
“噗呲——”莘澄上前走到她身邊,“你可真愛說笑。”
風弦捏捏她的包子臉,真想不到當年跟在她身後的小包子,已經成了現在的鎮南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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