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弦被按到痛處,雙腿不禁夾緊莘澄勁瘦的腰身。
莘澄剛要施展輕功跳到宮牆上,卻被風弦這一下動作頓住。
她感覺身體從碰著風弦的部位開始迅速發熱,腦袋裡升起一種飄飄然的情緒。
風弦心裡暗罵狗皇帝塗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忽然感到身下的身軀熱得快要燒起來。
“怎……”
莘澄急忙打斷風弦的話,風弦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吐息會拂過她的耳垂。
她耳垂敏感,被她說得有些酥麻,心裡也癢癢的。
“你輕輕地告訴我你住在哪裡就好。”
風弦費力地睜眼,看到莘澄近在咫尺的肌膚紅得像是天邊燦爛的雲霞。
“質子殿。”
“好,我帶你回去。”
莘澄幾個縱身便躍上牆頭,悄無聲息地繞過看守的女侍尋找著風弦口中的質子殿。
涼爽的晚風拂過臉龐,莘澄玉冠未束住的碎發碰著風弦的唇角,風弦趴在她的肩頭,心漸漸安定下來。
莘澄不知道宮中何處新增了一個“質子殿”,但知道依著柳珹的性子,那必是安放在角落的位置。
四面八方都走了個遍,很不巧,最後一個尋找的角落才是冷宮。
冷宮是被廢君侍待的地方,莘澄沒想到柳珹的心思這樣沉,讓她們住在離君侍這樣近的地方。
簡直喪心病狂,要是性格剛烈的女子,必是會一頭撞死,以死明志。
……
莘澄剛踏進門便被裡面的灰塵嗆得說不出話來。
屋內並無光亮,薑毓躲在門後觀察她。
薑毓手握一根從屋簷上掉下來的破木條頂著莘澄的腰腹叫道, “舉起手來!”
莘澄常年混跡戰場,目視能力遠超常人,看到面前這個小小的身影不禁有些好笑,她隻用一隻腳就放倒了小小的薑毓。
“薑毓?”
“逆賊!”薑毓一骨碌爬起來,想要伸手去拿掉落在不遠處的木條。
莘澄踩住木條的一端, “床榻在哪?”
薑毓:!!
“你要幹什麽!”
莘澄本想一本正經解釋,卻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柳珹,是自己國家的君王。
她開不了口了,最後隻得一句, “風弦在臨汀台受了傷。”
忽然窗外炸響焰火,薑毓趁著火光看到了趴在莘澄身上的風弦。
“她為何會受傷?”薑毓沒見過莘澄,也不知她是誰,只是心系風弦。
莘澄順著薑毓的指引到了那塊破木板前, “你們晚上就睡這裡?”
風弦捏了捏莘澄的肩膀,在她耳邊費力地說著, “就……在這,狗皇帝……都用的什麽藥……怎麽渾身……都沒有力氣……”
莘澄聽著她有氣無力的話語,心裡忽然有些舍不得把她放下了。
薑毓等著她的動作, “你快點啊!磨蹭什麽?”
莘澄把她的身子放在床榻上,問道, “我給你的藥粉還有嗎?這藥粉是一個江湖上的神醫給我的,對傷口治愈有奇效。”
風弦大腿剛剛碰到床榻,就難受地側過身, “……用完了。”
“你說的是這個?”薑毓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瓷瓶。
“怎麽在你這裡?你偷的!?”莘澄揪起薑毓的衣領子,稍稍用力就把她提得離開地面。
薑毓在她面前揮舞手臂, “放我下來!是風弦自己給我的!”
“她才不會輕易把我給的東西送人。”
風弦:……但是我真的會。
“你憑什麽那麽肯定!就是她給我的!”
莘澄一把奪過她手上的瓷瓶,打開後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藥粉呢?”
“沒了。”
“沒了?你個小屁孩把那麽珍貴的藥全用完了?”
風弦聽著她們爭吵聲,要不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真想跳起來打兩人一頓。
“罷了!惹事精,也不知道風弦幹嘛要這樣照顧你。”莘澄終於發覺自己比小屁孩要更成熟一些,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得去找找,神醫應該給了我兩瓶。”
薑毓感覺對風弦已經欠下太多,此時也只能沉默。
“惹事精,看好風弦,我去找藥來。”莘澄走出質子殿門,聽到身後薑毓的喊叫聲。
“你才惹事精!”
薑毓雖然這樣說,但風弦已經安靜地閉上了眼,還是乖乖地拿著破土罐去找水了。
——
莘澄原以為質子殿接近冷宮,所處偏僻,無人經過,沒想到拐角就遇到了柳珹。
“……陛下聖安。”
柳珹陣仗頗大,斜靠在黃金轎攆上,面前七八個女侍端著燈籠俯身低眉,身後還跟著數位宮仆拿著大大小小的盒子和綢緞。
月光皎潔,燭燈搖曳。坐在轎輦上的女子身著黃袍,皇服上繡著掐了金絲銀線的龍鳳,她那雙上挑狐狸眼邊有淡淡的赤色,在白玉般的臉龐上更顯媚意。
“莘澄……”她單手扶頭,萬千青絲墜下,朱唇輕啟,能明顯聽出有些醉意, “焰火都放完了,朕好像並沒有留朝臣在宮中過夜的習慣。”
“臣……”
“罷了,朕現在不想聽。憐谷!”柳珹喚道。
“奴在。”憐谷急忙走到莘澄身邊跪下。
柳珹指了指質子殿的位置。
憐谷帶著一群宮仆進了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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