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澄撫摸著她光潔的脊背安慰,“別怕,我在這裡,今後沒人再敢欺負你了。”
說到欺負,風弦想到腿上的痕跡更覺委屈,想來莘澄早也看到了,她緊緊抱著她,淚水落得更多。
“柳珹不會再攔你,你且在我家養好身子……”莘澄扶在她腰側的手緊了緊,有些舍不得地說著,“再選個春暖花開的好日子就能回家了。”
風弦愣了一下,抬眼用濕潤的鳳眸看向她,“你是在……趕我走嗎?”
“沒、沒有!”莘澄將她整個抱在懷裡,想要親吻她的面容卻感到諸多顧及地停下,隻得在她耳邊道,“你一直想回家……我、我當然希望你永遠待在我身邊……”
風弦抬起下巴,吻住她線條分明的下頜。
莘澄反應過來,低頭回應。
良久,風弦受不住地喘著粗氣輕推開她。
半年多不見,這小孩怎麽進步這麽快。
莘澄看著她哭過泛紅的眼圈和掛在眼角泫然欲落的淚滴,將她拉得離自己更近了,幾乎想要與她融為一體,她細細舔吻著她的耳畔。
風弦敏感地一抖。
“唔嗯,別……”風弦推開她,想要掙扎出她的懷抱。
莘澄才不讓,她抱緊她光溜溜的身子,“我不動了,你讓我抱一會……”
風弦悶悶地在她懷裡出聲,“柳珹她在我的腿上……”
“我看見了。”莘澄歎了一口氣。
風弦的心隨之懸起。
萬一,莘澄心有芥蒂……
“是我沒保護好你,這不是你的錯。”莘澄自責地看向她小腿處開得荼蘼的牡丹,眼中恨意更甚。
風弦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柳珹如何安排聽風在藥裡作手腳,莘觀南想要做局陷害自己和遊蘇,柳珹如何哄騙自己去養心殿中藥說得明明白白。
每說一件事,莘澄眼底的心疼就更濃一分,心中的恨意更厚一層。
莘澄眼中的柔情化作煞氣,“我會為你討個公道,你安心待在我身邊就好。”
風弦靠在她懷裡,現在自己是真的無比安心了。
——
裘嬙在亭廊懶洋洋地伸個懶腰,慢慢地從腰側布袋掏出藥材放在台階上晾曬。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
“這次多謝你,風弦她已經醒來了。”莘澄穿戴整齊站在裘嬙面前。
裘嬙一頭耀眼的銀發在陽光下格外出挑,渾身蕩漾著一股別樣的氣質。
慵懶愜意。
“她這病要好好調養,不過能醒來就沒什麽大事了。”裘嬙坐在台階上,時不時地翻動手邊的藥材。
莘澄走到她身邊,放低姿態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那以後要如何調養?”
裘嬙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將軍是知道規矩的。”
莘澄拍手示意,身後的白翠端上一托盤的金錠。
裘嬙內心狂喜面上不動聲色,“就這?”
“金錠太重,白翠拿不了那麽多,剩余的兩百兩放在你房中了。”
裘嬙見狀把手中的藥材一丟,握住莘澄垂下的手,一臉真摯,“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的要求我定當竭力而為!”
莘澄抽出手,見怪不怪道,“那就麻煩裘大師了。”
“朋友之間,稱大師多見外,叫我裘嬙就好。”裘嬙掂了掂白翠端上來的金錠。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是真的金錠!
兩百多兩!夠自己花一些時日了,莘澄一出手就是闊氣。
裘嬙將金錠放入布袋,感歎著,“帶我再去看看她吧。”
莘澄松一口氣,還好她現在缺錢,就怕她什麽都不缺,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請她出山醫治。
風弦穿著嚴實的中衣坐在床榻上,身上的痕跡還沒完全消下去。
裘嬙眼前一亮,果然無論在何處,有美人裝點總會更驚豔。
“殿下的眼睛長得真好看,美人在骨不在皮,您框架生得真好。”裘嬙一邊把脈,一邊細細觀察她的臉。
風弦感覺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夾雜著某些熟悉的狂熱。
像是自己初次看見絕世好琴人間客的模樣。
“裘嬙!”莘澄厲聲道。
裘嬙礙於受限於人,隻好專心把脈。
“原來是裘大師,早聽聞大名,有失遠迎。”風弦看著她一頭雪白的銀發和略顯稚嫩的臉龐,實在有些驚訝。
外界傳聞丹霞藥谷的藥尊最得意的關門弟子裘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竟會出現在大梁將軍府?
“我可不敢擔您一聲大師……堯夏王女,絕世琴師,您的名聲可比我遠揚多了。”裘嬙禮尚往來地將話頭推回去。
脈搏跳得較之昨日還算有力,只是依舊虛如海中浮木。
不過至少不會一個不注意就含笑九泉。
風弦搖搖頭,“喚我風弦就好。”
“沒什麽大事,到時候我給你開個方子,吃的膳食也按我的意思做著吃,兩個月,不對,一個月——保證讓你活蹦亂跳。”裘嬙瞥見一邊矮幾上的醫書穴位紙張,“哦對,這些穴位每日也要揉按著,不然也沒效果。”
風弦看向急忙收好紙張的莘澄。
莘澄有些心虛地躲避她追尋的目光,自己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求你。”裘嬙忽然拉住風弦的手腕,熱切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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