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非常短暫的時間，我有過懷疑，我真的喜歡你嗎？可思索之後，我給出了一樣的答案，是的，我喜歡你。”

　　感覺到動心，是她躺在病床上，知霜問她的時候。

　　但很快，她陷入了懷疑，直到現在才理清思緒，才能大大方方表明愛意，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

　　柳知霜情不自禁地往上挑了挑嘴角，馬上反應過來，強自抿住，矜持地，微不可查地揚了揚頭。

　　溫流光沉浸在真情流露中，沒有發覺，繼續道：“從意識到我喜歡你的那一刻起，我無比清晰地體驗到了，被愛情衝昏頭腦的感覺，證據是從昨天到現在，我就一直在做荒謬的事。”

　　“從科學的角度解釋，是因為人體在戀愛的時候，分泌了苯基乙胺，它會產生愉悅，讓人意亂情迷，失去理性。它濃度的最高峰，是六個月到四年，大約是一次戀愛的時間。”

　　“原則上我篤信科學，但對於你，我想我會違背自然的規律，忤逆基因的天性，長久地，全心全意地愛你，正如我開頭所說，我期望和你度過一生。”

　　反正是陷進去了，出不來了，科學不科學的，管它呢。

　　柳知霜細長眼眸中，瞳色深深，似有海浪翻湧。

　　“我寫了五千字的稿子，現在緊張到隻想起來了不到五百字。”說到這，溫流光耳尖紅透，面上卻還是一副溫潤如玉，落落大方的模樣。

　　“知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我可以，溫柔乖巧到，讓你挑不出毛病。”

　　這來之不易、坎坎坷坷的告白，終於說出口了。

　　柳知霜幽深的眼裡掠過一絲笑意，隨後精致如畫的眉眼染上肆意的明媚，她眼波流盼，語調上揚，又軟又媚：“我以為，昨晚你已經明白我的心意了。”

　　［1］此為魯迅《故鄉》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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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聞言，溫流光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定製的高級小西裝都掩蓋不住幸福中帶著些許傻氣的笑容：“好，那我可以正式追求你了。”

　　柳知霜正想款款走過去抱住她，不料聽見這句話，愣在原地：“什麽？正式追求？”

　　溫流光這家夥不是在告白嗎？她答應了，然後兩個人不是就算在交往了嗎？

　　溫流光笑得一派天真溫柔，說：“你那麽好，我只是告白就可以和你戀愛的話，太便宜我了，我應該好好追求你。”

　　柳知霜感覺頭有些發暈，扶住門框，一臉複雜，問：“溫流光，你什麽意思？”

　　“就是，我要追你啊。你感受到了我的心意，再答應和我交往。打個比方，我追求你是實習階段，我和你戀愛才是轉正。”

　　柳知霜欲言又止：“其實，也不用這麽麻煩。”

　　心意她感受到了，實習什麽，直接轉正就是了。

　　溫流光正兒八經道：“通常來說，認識三個月可以交朋友，六個月可以一起出去玩，一年可以告白，三年可以求婚。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直接交往的話，太快了。”

　　柳知霜輕輕吸氣，這是什麽純愛戰士，頭一回見告白後求著對方不要直接答應的人。

　　“知霜，我想和你走一輩子，但我們相處時間太短，不是相愛就能攜手走下去的，還要適合。你需要時間認識我，我需要時間適應你。”

　　“等等，”柳知霜打斷了她的話，微微錯愕道，“為什麽我是認識你，你是適應我？”

　　溫流光眼底無限柔情：“因為你不用改變，我來改變適應你就好。”

　　柳知霜心臟發緊，內心一片波濤洶湧，走到溫流光身邊，伸出左手自然地與她十指交握，然後倚到了她懷裡，右臂則纏上她的腰。

　　“溫流光，”柳知霜歎息似的說，“謝謝。”

　　謝謝你如此尊重我，愛護我。

　　溫流光笑著回擁住懷裡的女人，偏頭輕輕吻她的長發。

　　應該的，就憑知霜這段日子打她的頻率，當然是她適應知霜。

　　“說起來，”柳知霜懶洋洋地倚在溫流光懷裡，唇角要碰不碰地挨著她的耳垂，“你不是寫了五千字的稿子嗎？說了五百字，其他四千五百字呢？”

　　她收到過很多情書，往往看都不看，直接扔了。這是第一次，她想把情書完完整整看一遍。

　　畢竟溫流光的告白，雖然有點像演講，但她還是滿意的。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溫流光是真按演講稿寫的。

　　溫流光輕輕放開她，伸手從西裝內袋掏出三張折疊的紙，老老實實交代道：“我寫了三份，都在這了。”

　　演講稿不宜太長，不然難以調動聽眾情緒，控制在一千五百字左右就好，所以她準備了三份不同風格的稿子，一份文藝，一份理性，還有一份，她身處廣闊的黃土地，情景交融之下寫出來的。

　　柳知霜接過那三張紙，好巧不巧最上面就是情景交融那張。

　　她看了眼開頭。

　　“親愛的霜：”

　　柳知霜倒吸一口涼氣，久違地泛起雞皮疙瘩，然後勉強鎮定心情，掃了一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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